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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罐娘子 第5頁

作者︰李珞

「少爺啊,您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娶一個福泰的妻子延續香火,再這樣拖下去,我會對不起老爺的。」

「這又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嚴叔差點呼爹喊娘的哭訴著,「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連老爺去世前也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雖然你人是長得壯,可是萬一在你這一代絕了香火,那我在九泉之下怎麼面對老爺啊?」他對八年前的事情也有耳聞,畢竟他正是帶著大隊人馬在江南尋找的人之一啊,只是這麼多年他真的不抱任何希望認為那個女人還活著。

不過,他真欣賞那個女人的大膽呢。

八年前,少爺太聰明以致目中無人,很多名門閨秀只敢偷偷迷戀地,只有那個女人敢付諸行動,難怪少爺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唉,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人也許都死了,可憐的少爺,難道真要守活寡?

「少爺,我看……」

「夠了。」嚴夙辛真是拿這個嚴家的活空沒轍。

嚴叔一听兩眼發亮。「少爺的意思是願意看看這些畫軸,挑一個嚴夫人出來?」

「嚴叔,你可以下去了。」嚴夙辛站在春院門前,看見月蘿睡在涼亭里。

嚴叔委屈的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看見了這個新來的病人。

難道少爺喜歡上寡婦?嚴叔狐疑的想。

少爺的品味還真奇怪,一下子喜歡不久于人世的女人,一下子喜歡上寡婦,難得他相貌是上品之選,品味竟然……讓人吃驚。

「嚴叔,你可以下去了。」

嚴夙辛又說了一次,嚴叔這才不情願的離開,但他打算一定要找機會把書軸拿給少爺看。

嚴夙辛站在原地一會兒,才小心翼翼不出聲響的走進涼亭。

她正睡倒在長椅上,雙頰被太陽曬得紅紅的,身上的衣服是他讓嚴叔打理的,不是非常華貴的衣服,但是能襯托出她不俗的氣質。

每天過午,他必定到春院來診斷她的病情,幾天下來借由短暫的相處,發現她確實並非一般農婦,她談吐不俗,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嫻雅的氣質。

難怪他曾听縛縛說,她曾幫人洗衣,卻與其他洗衣婦格格不入,難以打入她們的圈子。

他曾私想,她的丈夫究竟是何方人士?竟留下她們孤苦無依,還讓她久病在世。

嚴夙辛注視她的長發,她的長發沒有像其他婦人一樣挽起來,可能是她沒有體力做這些,而縛縛也不懂吧。

長發凌亂的披在她的面容上,他蹲下來,溫柔的撥開她的頭發。

她的嘴唇泛白,氣色雖然沒有很好,但是比起她剛來的時候好太多了。

等到發現時,他的視線已經落在她的嘴,看著她的唇,他一時迷惑心智的失了魂,不自覺的憶起那個曾經屬于他一夜的女子,他恍惚起來,傾前吻住她的嘴唇。

甜美熟悉的感覺立刻涌上來。

他驚詫的發現這種觸感似曾相識,就像八年前的那一個晚上……

那一夜所發生的一切,至今仍烙在他的腦海里,不曾褪去過。

月蘿淺眠,覺得嘴溫溫熱熱的。她張開眼楮,驀地瞪大眼。

嚴夙辛乘機扳開她的嘴唇,與她的丁香舌纏繞,吸吮其間蜜汁。

她的味道好熟悉,如果他再分辨不出來,就枉費他八年相思之情了。

月蘿嚇得掙扎起來,無奈她的力氣抵不過他的蠻力。他握住她的拳頭,盡情佔有她的唇,逐漸的,月蘿放棄掙扎,投進他引燃的之中,開始回應他的熱吻。

嚴夙辛就像回到那一夜愈吻愈激烈,一直到听見細碎的喘息聲,才張開激情的眼眸,注意到她的氣色很壞。

他連忙離開她的嘴,她則虛弱的倒進他的懷里喘息著。

「我忘了你有病在身。」他半是內疚的懊惱著。她的身子不適合做激烈的運動,男歡女愛對她而言有點負擔。

月蘿的心跳得好快,差點要暈過去。

他不會認得她的,絕對不會!

那一個晚上她設計得很周全,他絕對沒有看見她的臉。

一想到那個晚上,剛才他在她身上點燃的火焰又燃燒起來,虛弱的身子差點要回應他。

那個晚上,他索求無度,讓她累壞了,在天亮時差點爬不起來,但那個回憶卻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

「好點了嗎?」他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月蘿立刻提醒自己,他們之間沒有緣份了,他又不記得她,現在她最應該做的就是撇清關系,于是她立刻抽身離開他溫柔的懷抱,給他一巴掌。

「你無恥!」

嚴夙辛呆了下,他一點也不痛的笑著,「嫂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他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心情突然輕松起來。

是‘她’吧!

她應該是‘她’吧!

從一開始,他的身體就誠實的有反應,本來他還以為自己太久不沾,所以無法控制,但他認得出吻她的感覺,那一個夜晚每一個觸模他都沒有忘,一來是太深刻,二來這是唯一可以認出她的方法,所以他從來沒有忘過,也不敢忘。

「我已為人婦了,閏名怎麼能讓你這個外人知道呢!」

「我是你的大夫,相處也有好幾天,為什麼不能說?再說,」他撫過她的長發,引起她一陣輕顫。「你又不做婦人打扮。」

「我……我忘了!」

「你忘了,就是引人犯罪。」連模著她頭發也有一股熟悉感,真的不是他敏感,每踫她一次,心里就大喊,一定是她!

「我沒有!是你……是你無恥,趁我睡著時圖謀不軌!」

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他忽然想笑,遂逗她說道︰「八年來我守身如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你說我欺負你,誰會相信?」

「守身如玉?」月蘿被他的話吸引住,奇怪的看著他溫柔似水的眼楮。「你……為什麼你要守身如玉?」

「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曾經強逼我要她……」他看見她眼里的驚慌跟害羞,心里暖笑著,「從此,我怕了……」

「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月蘿下意識的自言自語。

她真的害了他嗎?她只是想要親近他,得到一夜緣,真的讓他從此怕女人了嗎?

那一個晚上,除了一開始她厚著臉皮靠近他之外。後來全部是他搖醒她,讓她燃起被動的,她都是被動的啊,還是他被她的大膽嚇到了,以為女人都像她一樣的‘主動’,所以不敢再接近其他女性了?

「你叫什麼名字?」

「宮月蘿……」她愈想愈內疚,就連回答了他都沒有注意到。

「宮?你女兒也姓宮?」

月蘿听到有關官縛縛的事情,立刻回神過來,看著他吃驚的眼神說︰「縛縛是我的女兒!」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兒。你是未婚生子?」嚴夙辛小心的問。

翱縛的神韻有幾分酷似她,但是沒有他的影子,再說,縛縛提過自己十歲,他與‘她’的一夜卻在八年前,那一夜‘她’還是處子之身,怎麼可能會有小孩?

他的箱底還壓著那一夜翻雲覆雨的床單,上頭的血跡可以作證她的清白。

必定有其他原因。

月蘿從來沒有說過謊,但為了不讓他認出來,她點頭說︰「我……我沒有成親就生子……孩子的爹……就死了……」她結結巴巴到最後滿臉通紅。

嚴夙辛看看她,含有深意的眼神差點讓她嚇暈。

他故意站起來遙望風景,丟掉懷里的手絹。

月蘿看見他掉東西,暗暗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改變話題了。

「嚴公子,你的手絹掉了……」她幫他撿起來,一看又差點嚇得暈過去。

那條手絹……他竟還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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