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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寵君 第14頁

作者︰李靳

只見肥牛卯足了勁,一陣疾風般狂打纏斗,牢房的空間原就不甚寬敞,克羅采被逼退至牆角。

只見肥牛趁勢一拳朝克羅采胸口急揮而來,克羅采無處可閃,情急之下,一把抓住肥牛的大手,順勢一轉,一個響亮的喀喳聲清脆響起,肥牛的手腕骨硬生生地被折斷,痛得他當場嘶聲狂叫。

這場比斗,讓克羅采以武力強壓了眾人,也讓奧伯拉與獄卒們大開眼界。誰也沒料到這看似縴弱的克羅采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克羅采在獄中技壓眾人,不僅為肥牛接上斷骨,更向奧伯拉索藥醫人,眾人對他勝而不驕的態度甚為感佩,對他是又敬又怕。

然而,隨著相處時間增長,眾人發現克羅采是個相當隨和溫婉的人,他的心,就像他的外表一樣,白皙、透明、潔淨,沒有一絲絲的暴戾。

克羅采原想利用勞動的閑暇時間,教一千囚犯讀書寫字,但眾人根本無心向學,于是他改以口述的方式,講述一些南北大陸的奇聞軼事,有時也會說些仁義之舉,借以啟發他們的良善之心。

克羅采的出現,大大的改變牢房的感覺與氣氛,就像全身上下披灑著金光的天使,赤足來到污泥之地,雪白無瑕的足趾踩在黑泥上,雖不甚協調、卻不掩其潔淨,深黑色的泥垢,在金光的照耀下顯得亮澤而溫暖。

菲爾德听著奧伯拉的敘述,愈听愈感驚奇,雖然早已知道克羅采不同于常人,但牢獄中所發生的事仍在他想象之外;尤其听到克羅采只身力敵眾因時,難以置信的表情更是溢于言表。

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呢?菲爾德愈來愈感困惑……???

來到囚禁克羅采的牢房前,透過門口前的小窗,他看到沉睡中的克羅采。

月光下,克羅采的臉龐依舊俊美逼人,只是牢房生活讓他身上的衣著不似平常干淨,發絲也略顯凌亂。

「把門打開。」菲爾德命令著。

奧的一聲,牢房的門被打了開來,老舊粗重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擾醒睡夢中的一干囚犯。

眾人紛紛爬起,揉著睡眼,恍惚間,看到牢門外站著一個金發碧眸的男子……

如果說,克羅采兼具兩性的縴柔之美,是不沾染任何俗事塵埃、潔白靜謐的仙子;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就是披載著金色羽衣、俯睥大地的太陽神吧!

牢中眾人個個瞠大眼、張大口,看著門外的那個男子,有著高貴俊美容貌、不怒而威的尊貴氣息、不容侵犯的倨傲神情,只消一眼,便知道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襯著華麗服飾所散發出的鋒芒,是如此光彩奪目而令人不敢逼視。

克羅采發出一聲輕嘆,他畢竟還是來了,而且,是在這樣的深夜中。

他不在乎嗎?不在乎自己同他一樣都是男人?

他不生氣嗎?不氣他在春宴上當著眾人面前讓他難堪?為什麼?克羅采不解。

是什麼樣的執著讓貴為帝王的他紓尊降貴來到這低下的囚牢之城!是什麼樣的深情讓他在暗夜寒風中輾轉難眠,來到這地城監牢?當真愛他到如斯地步嗎?

他緩緩起身,走到菲爾德而前,平淡說道︰「陛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神態甚是稀松平常,就像來人是個普通獄卒般。

菲爾德凝視許久不見的克羅采,清麗容顏依舊,只是卸下女裝後的他,少了分清艷,倒是多了分俊美與斯文。

「我……明天要起程回首都勒拿,你陪我一起回去。」

這句話,不僅讓牢房里里外外的人滿臉不解,連菲爾德也有些意外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陛下莫要說笑。」克羅采輕笑著,「我乃待罪之身,身處因牢之中,怎敢與陛下同進首都之城?」上下打量克羅采的身影,菲爾德緩緩說道︰「听說你的身手非常了得?」

「不敢,陛下過獎了。」

菲爾德泛起一絲冷笑,強制似地道︰「以後,你就隨侍在我身側,保護我的安全吧!」

「陛下。」克羅采抬起眼睫,溫婉的神色中似有不悅,「如此的重責大任,克羅采恐怕難以勝任。」「這是命令,你只需听命行事即可。」菲爾德的語氣變得強硬而冰冷。

「若我不依呢?」克羅采的聲調微微上揚,紫藍眸中閃著晶亮,換上火裝後的他,似乎比著女裝時多了份叛逆與難馴。

犀利的目光真掃向眼前紫藍雙眸,對于克羅采的百般推拒,菲爾德已逐漸失去耐性。「在……卡斯提羅帝國中,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你是第一個……」他舉步走近克羅采,高大壯碩、顧長的身軀,將眼前縴細的紫藍色身子整個籠罩今他的身影中,「告訴我,為何不想隨我回勒拿?」語氣雖硬,卻掩不住心中的痛楚。

克羅采抬眼看著身前強壯迫人的男體,如灼日般的光芒再次向他襲來,黑夜中,令他倍覺炫目,那直透心房的熱切視線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我……」他別過眼,發現唇齒間竟干澀得難以開口。「為什麼?」菲爾德再次逼近,他英俊的臉孔幾乎要貼上克羅采白膂的臉頰。

克羅采深吸一口氣,似乎有些無奈,「如果陛下一定要克羅采相陪,克羅采自當陪同,不過,我有幾件事相求,希望陛下能答應。」

菲爾德英挺的眉峰像是被怒火燒灼,挑得老高,「你在跟我談條件?」

「沒錯!如果陛下不答應,首都之行,請恕克羅采礙難從命。」克羅采毫不畏懼地看向菲爾德,語氣中滿是堅硬。

「荒唐!」這兩個字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的。

「的確荒唐。」克羅采露出一絲苦笑,「不過,如果陛下不答允,我是不會隨你回勒拿的。」向來溫煦的紫藍眸中射出一股冷冽,「還是陛下想殺了我,帶著我的尸體回勒拿?」

「你……」驀地,似有一層寒冰迅速罩上菲爾德俊美的面容,「你有什麼鬼條件,快說!」怒吼聲中,他知道自己又再次對克羅采退讓了。

像是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克羅采輕笑著,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說吧,我答應的事自是不會反悔。」

微仰著頭,克羅采語意清晰地道︰「首先,回勒拿之後,我要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別苑。」

還道是什麼刁難的條件,原來是要座宅院,那還不簡單!「沒問題,我會幫你安排一個適當的住所。」

「謝陛下。」克羅采續道︰「其次,我不想擔任陛下的貼身侍衛,不過,如果陛下想找個比試的對手時,克羅采願意奉陪。」

「好,我答應你。」

「最後,我希望到了勒拿,能有一個清靜的生活;因此,請陛下除了每個月的月圓日外,匆來叨擾。」

「你說什麼?」

斑貴俊美的臉龐,在此刻泛起一片懾人的冷凝,「你的意思是……將來如果我想見你,還得經過你的同意?」

「可以這麼說。」面對強壓抑著盛怒的菲爾德,克羅采語氣仍是堅決。

「哼!」冷不防地,菲爾德發出一聲嗤鼻的冷笑,舉步走向克羅采,冰寒的目光像要殺人似的。

他每上前一步,克羅采就往後退一步,最後不得已貼上身後堅冷的石牆。

但是菲爾德仍不放過他,像是非要讓他喘不過氣似的,欺壓上他身,無視身旁眾人怪異的目光,整個人貼在克羅采身上,曖昧的緊貼在一起,活像一幅實地操演的誘人圖。

伸手撫過克羅采細白的頸項,沿著頰畔、發絲,最後在敏感的耳後停下,過近的距離,讓菲爾德身上濃烈的男人味道與夾雜著些評汗水的淡微麝香,不斷的猛襲著克羅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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