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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醫 第27頁

作者︰絳玥

「我本無意要你死,你也不該殺我;上一代的恩怨不該牽涉到我們身上,這對我們不公平。你過去一直活在復仇的痛苦之中,已經夠了。」

「夠了?呵!」她淒苦地笑出聲。

她永遠也忘不了母親當時心碎的淚顏,在將她交給舅舅時,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不甘、懊惱、痛恨、遺憾……而她、水遠記得這是誰造成的後果。

夏玉娃搖頭,「你難道不能放棄仇恨?」

「遲了,已經太遲了!炳哈哈!」

她忽然縱天狂笑,又猛地噴出一口血,帶著滿身的淒涼和悲恨,咽下最後一口氣。

她死了。夏玉娃難過地閉上眼。

為什麼?為什麼會如此?她從未恨過任何人,也沒想過要任何人死,平平安安的活著不好嗎?為何非得逼到如此這般境地呢?

「我發現你真的很愛掉淚。」慕容飛雲來到她的身邊,憐惜地抹去她的淚。

夏玉娃埋入他的胸膛,幽幽地嘆息。

若穎妃地下有知,還會不會選擇同一條路?夏玉娃搖搖頭,茫茫然了。

*****

一切總算塵埃落定。

然而夏忌遠卻鐵青著臉,手中上好的瓷杯險些讓他捏碎。他一語不發地瞪著眼前那對如入無人之境的人影。

「飛雲,快嘗嘗,這桂花蜜釀糕才剛出爐呢!那新來的廚娘劉大嬸,手藝真是好得沒話說。甜而不膩、松軟適中不粘齒,吃了之後齒頰還留有淡淡桂花香,堪稱人間美味。來,把嘴張開。」

「你也吃一個。」慕容飛雲舒舒服服的享受美人恩,乘隙親吻夏玉娃的縴縴玉指一下,又拿一塊喂入她的口中。

「怎樣?好不好吃?」夏玉娃親密地坐在他大腿上笑問。

慕容飛雲低下頭,在她耳邊呼出熱氣,「比起桌上的糕點,我更想吃你。」

「討厭!別不正經。」她羞紅了臉捶他。

慕容飛雲大笑,他愛極了她的臉紅嬌嗔狀。

小倆口恩恩愛的模樣教一旁的銀杏瞧得臉紅心跳。

夏忌遠再也忍受不住,右手拍著椅把大喝︰「你們夠了!一男一女如此親熱,成何體統!」

「爹?」夏玉娃回眸一望,臉上寫著疑惑,「怎麼了,爹,您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

夏忌遠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玉娃,去西廂院照顧太後。」

「我?」她一臉莫名其妙。

「快去。」

「是。」她不得不順從地答應。

分明是想支開她,這根本只是一個借口。

一直到銀杏也隨著夏玉娃離開,夏忌遠才又道︰「你已經不必留在懷恩府了,慕容夕俠。」

「我不會一個人走。」

「你休想帶走玉娃。」

「侯爺,你我都明白,她不適合這里的生活。」

「不適合?」夏忌遠冷哼,「好,那你說,什麼樣的生活才適合她?難不成要她跟著你浪跡天涯、餐風露宿,這樣的生活才是最適合她的?」

「侯爺,玉娃她生性活潑、好動,根本是靜不住的,您卻整日將她關在府內,限制她的自由,這不是折騰她嗎?」

「你說我折騰她?」夏忌遠動氣了,「她是我女兒、堂堂懷恩侯的掌上明珠、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她有權利享受這一切,我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他的女兒應是舉止高貴優雅的大家閨秀,不是和江湖人士一起雙宿雙飛的野丫頭。

慕容飛雲搖搖頭,平靜地道︰「你若真的疼愛她,就應該給她最快樂的生活。」

「她在懷恩府里有最好的物質生活……」

「你確定她快樂?」

慕容飛雲的一句話堵住他接下來的話,他沉默了。

是的,玉娃不快樂,非常不快樂。自她在懷恩府里住下後,臉上的笑容就一日比一日減少了。他一直以為這只是暫時的不適應,可是他想錯了,玉娃不愛綾羅綢緞、珠寶美飾,據銀杏稟報,她每天都望著窗外的藍天發呆,神情寂寥。

直到有一日,他終于發現她眼中恢復了神采,那是慕容飛雲偷偷潛入府中的那一天。

他不懂,他只是想彌補她十七年來所受的苦,給她最好的生活;他的出發點全是為了她,難道他錯了嗎?

「對她而言,你的關愛是一個負擔。」慕容飛雲微笑,「請放心地玉娃交給我,我對她絕對是真心的,沒有一絲虛假。我不可能放棄她,我一定會帶她走,只是我想征求你的同意,請你把女兒交給我。」

夏忌遠動搖了,「不……我……怎能答應?」

慕容飛雲見他的話已達到說服效果,腳步一邁,轉身就往西廂院的方向而去。

「慢著!我何時準許你去找玉娃了?」

「太後差不多該醒了,我去為她復診。」

嗯,充分的理由。

「你、你給我回來!站住!」夏忌遠氣得吹胡子瞪眼楮。

實在太狂妄無禮了!懷恩府豈可容他如此來去自如?什麼為太後復診,分明是想借故去找玉娃,竟還說得冠冕堂皇。這渾小子!

第十章

太後緩緩睜開眼楮,看著一張清麗可人的臉孔逐漸由模糊轉而清晰。

「醒啦?太好了,正好趕上吃藥時間。」夏玉娃小心地扶太後坐起,並接過銀杏手里捧著的藥湯,用湯匙舀了一些,細心地吹涼送到太後嘴邊。

「太後,吃藥了。」

「謝謝你。」太後順從地服下,「玉娃,哀家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可以,只要太後高興就好。」夏玉娃微笑地喂了第二口湯藥。

「玉娃,你都長這麼大了,唉,都是哀家害了你!」

「太後快別這麼說了,都已經過了呀!咱們就別再提了,好不好?」

太後見她如此細心體貼,對她的好感正逐漸增加。

「玉娃,如果你不介意,願意到宮里陪陪哀家嗎?」

「進宮?!」夏玉娃一驚,險些打翻湯藥。

她將藥碗遞給銀杏,回避太後詢問的柔和目光,局促不安地站起來,在床前踱著方步。

不好,太後該不是真要實踐二十年前那個可笑的婚約吧?

「怎麼了,玉娃?你不願意嗎?」

「這.....太後,皇宮乃禁地,豈可隨意進入?」

太後笑了,「你是哀家帶進去的,誰敢多說一句?」

夏玉娃苦著臉,「我可以拒絕嗎?」

「為何不願意?有多少人想進宮卻無能為力呢!」

「如果太後是為了二十年前和爹娘所定的婚約,那恐怕要令太後失望了。」她是打死也不願進宮的。

「妳有心上人?」

夏玉娃腦際浮現了慕容飛雲俊逸的臉孔,「是的。」

「你該知道,一旦被選進宮,即一生衣食無虞,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可是她們卻喪失了自由。」她覺得不值。

「自由?」太後的眼神變得渺遠清幽,那是許多年不曾憶起的東西了。她鎮日待在皇宮內,一步也未曾踏出來過,曾幾何時,竟已遺忘了自由的意義。

太後幽幽地嘆口氣,「你說對了,玉娃。」

後宮的嬪妃雖是錦衣玉食,卻也承受了外人無法想象的辛酸。運氣好、爭氣的,可以爬上貴妃的位子,可以倚門期盼皇上的寵幸;運氣差的卻終其一生都見不到皇上一面,任憑風華絕代之貌,也在後宮逐漸雕零。

包甚者,若被其他妃子嫉妒生恨,更可能因此死于非命、蒙受不白之冤;或者一代新人換舊人,因皇上喜新厭舊而被打入冷宮,終生不見天日。雖然每年皇上下令號召天下,招選鎊地秀女進宮,但真正過得快樂、能佔有一席之地的,實在寥寥無幾。

太後拍拍夏玉娃的手,「難得你不貪慕榮華富貴。但是說真心話,哀家真的希望你能進宮,因為哀家好孤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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