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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情人 第11頁

作者︰高雷娜

有過前次在「天堂鳥」被騷擾的經驗,舒飛再也不敢隨意和陌生人搭訕,她垂目低頷的走進了「終極樂園」,立即有位侍者迎來︰「安琪拉小姐?請跟我來。」

她跟隨他來到緊鄰花園旁的餐廳,這兒居高臨下的可以清楚得見園中景色,她覺得自己像走入了一個夢境,磚砌的拱門上爬滿了紫藤和九重葛,園子里盛開著嬌艷欲滴的玫瑰,難道春天提前來臨了嗎?舒飛百思仍不得其解,前幾天還大雪紛飛地把整個紐約市覆蓋成一片白色大地,這會兒就滿園的蛇紫嫣紅了?待發現這些植物不過是生長在溫室中︰她又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了。

侍者送上一盤經過雕琢的花式水果,她拿起銀制的叉子,吃了幾片奇異果,還沒見到譚大維的蹤影,而更奇怪的是諾大的餐室里,從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人,連侍者都深怕打擾她似的,在送了面包籃後又退下去。

舒飛等得不耐煩了,但見花園里的池魚游得好不快活,她于是攜出面包籃,把面包一個個捏碎後丟進他里喂魚。由于未戴腕表,她並不確知自己究竟等了多久,而且溫室里的燈光亮如白晝,很難推測出確切的時刻,但她已有如等候一世紀般的長久,因此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不料才起身,她就听到背後有腳步聲傳來,她緩緩回首,看見身著灰色西服的譚大維正步下階梯,面露出莫測高深的笑容︰「怎舍得把妳最愛的面包都喂了魚?」他的神態如故,依然自負的不得了。

「等著品嘗生蠔和牛排大餐,不用先填飽肚子吧?」

「妳餓了嗎?」

「是因為你遲到太久。」

「不!我早就到了,先是忙著點餐,接下來便是看你喂魚啦!」

舒飛怦然心動,那麼自己方才一舉一動不都落人了他的眼底?

譚大維輕擁她的肩頭,帶她回到餐廳。室內仍然空無一人,她感到好奇︰「生意怎麼會這麼差?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來用餐?」

「這里一向是坐無虛席的,如果不預先訂位便進不來。」

「那為什麼看不到其它客人呢?」

「答案很簡單,我不過是把整個餐廳都包下來了。」

侍者開始上菜︰形形色色的食物令她目不暇給,但是每一樣都只有一點。

「這麼多菜?只為了我們兩個人而做?我們卻僅吃一口?實在太浪費了!」她認為他是在向自己炫耀他的財富。

「妳在替我的花費心疼嗎?這才真是奇怪了!像妳這般美麗的女人,不是最喜歡享受獨特的風味?妳的客人難道不想討妳歡心?」他似乎相當驚訝,也十分關心。

「我就要離開曼哈頓了。」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是因為我嗎?」他緊皺眉頭。

「可以這麼說。」她說得是實情,卻不想多寶唇舌詳細解說。

「我該如何補償妳呢?」他的神情透出少有的認真。

「不勞你費心,謝謝!」她仍不願松口,他當然也不會知道她連在紐約生存都有問題。

「要不要再吃一些?」

「不必了,你自己為什麼都不吃?」

「我喜歡看你吃——那種吃什麼東西都津津有味的模樣,看了就很開心。」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

他的眼神十分深沉,卻仍然透過眸子傳來一波波的柔情,舒飛感到不安,于是轉臉望向窗外︰「你沒把花園他包下來吧?怎麼園里一個人也沒有?」

「餐廳和花園是一起的,我認為妳值得投資,所以等我結束了這里的業務,妳和我一起回台灣好嗎?」

「做你的情婦?」

「妳以為情婦是很容易當的?我想妳是不會稱職的,所以妳的頭餃應該算是女秘書吧!然而我並沒有公事要你處理,頂多是陪我參加些應酬,妳不會懂得——在台灣的交際場合若沒帶女伴同往,那頓飯可有得拖了,不是酒廊就是舞廳,再加上KTV,還有……。我目前沒心情和朋友們殺時間,因此我希望邀妳陪我回去一趟。」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份聘書?」

「如果妳堅持的話,畢竟這也算是一件工作。」他聳聳肩答道,一面從路易威登公事包中取出他的筆記計算機。

「聘書上還應明文規定一些相處原則,以保障我們雙方的權益。」

「妳有月復案嗎?」譚大維對這個提議他頗感興趣。

「得看你是否合作了!」她吃完面前各式精致的心蛋糕,便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一、供應日常生活所需之外,周薪為一千美金。

二、要有專用套房,未經允許者不得擅自進出。

三.不可拆閱私人信件,並不得過問私生活。

四、絕不談情說愛,更不得有任何親密行為。

五、如果有一方感到相處不易,合約自動終止。

她頗為自得的把話說完︰全想譚大維何等精明,他斷然不會接受這般不合理的條件。不料,他居然一口允諾︰「沒問題!妳的價碼不高——這正合我意,但是在盡義務之余,我也應該享有相對的權利吧?」

他說著便將用計算機打出來的聘書上,又附帶打上十項條文,一副五項是舒飛可享的權利,而六至十項則是她應盡的義務︰六、合約生效起,便不得與其它「客人」來往。

六、出差各國時,得有隨行在側的心理準備。

八、視工作需要而彈性上班,每周休息兩天。

九、出席社交場合,必須穿著「制服」。

十、要能守口如瓶——不能透露彼此間的雇主關系。

「你真的沒有其它目的?」

「放心好了!我們只是種工作上的搭檔,而且有規則可循。再說我的定力一向很好,除非是妳主動挑情。」

「我知道自己要什麼,不管你有多富有,也不能滿足我的。」舒飛相信只要自己心里清楚,什麼事都傷不了她。

「對了!一直想要問妳,妳到過台灣嗎?」譚大維早已將她認定為日本人,由于日本曾佔領台灣五十年,他因此不必像對其他外籍人士一樣,要解釋半天才能讓他們認識「台灣」。

「從來沒有去過。」她認為這屬于自己的隱私,所以不必據實以答。

「那麼妳也不會說中文了?」

「請問,我會因此而不被錄用嗎?」她反問道。

「不,這樣反而簡單,因為妳將是台北社交圈里的新面孔,會有許多人對妳以及我們的關系深感興趣,新閶界和社交圈的朋友都會到處打听妳是何許人也,妳只要微笑不語,就能保有神秘感,這正符合我要你守口如瓶的規則。」

「但是我懂得不少其它國家的語文呢!」

「妳會有機會派上用場的,不過不是在台北。」他向她伸出手︰「一言為定?待會我還要趕飛機去其它地方,參加明早舉行的一個重要會議。」

「一言為定!」她嚴肅的與他握手。

「妳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明天如何?我想你的字典里必然找不出「難」字。」

「也好,就從明天開始吧!我想妳的字典里也找不出個「忍」字?」他又用詭譎的眼神看著她。

舒飛也以笑容回敬,心里卻大搖其頭——和譚大維牽扯不清的下場一定很慘,因為他們兩個的世界完全不同,他高傲,專制又富有,而她則窮困、獨立又具有一身傲骨,他們之間的任何關系終將會以「不歡」收場。但是,眼前她已別無選擇,不但母親療養院的費用由不得她賦閑,她認為自己也可趁此機會前往台灣一探身世的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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