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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夜之私語 第54頁

作者︰朱蒂•麥克諾特

思瓏先前心中的呼喊在她的頭腦里又響了起來︰她並不認識他。並不是真正地認識他。她和他上了床,和他做了親密的事,但是她並不認識他。

在她的身邊,諾亞正站在甲板的欄桿前,他覺出了她的遲疑不前,想象是藏著的武器讓她這樣,但是他把她的反應歸結為和科特妮感到的同樣的小小驚嚇。「學習用槍是克服害怕它們的最好方法。」

思瓏咽了口氣,點點頭。

「我可以教你用其中的一些。」

「這真好,」她心不在焉地說道,試圖要掌控自己的反應。她讓自己的想象力肆無忌憚地奔馳著,她嚴厲地告訴自己,這是一個愚蠢的錯誤,也許是某種情感的後沖力在作怪。她在卡特客廳幾乎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愛上了他;她剛剛用身體和他交匯,在他的臂膀里因為激情進發而申吟。想到這兒,她覺得與其制造一個理由,還不如親口問他更理智。「如果我能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些就更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們投在打仗,不是嗎?」

「對。不過,在我有生意的一些國家,政府不總是穩定的。在那些國家的生意人通常都是攜帶武器的。」

她整個人都轉向他,眼楮審視著他的臉龐。「你和那些想射殺你的人做生意?」

「不,我的那些生意伙伴有競爭對手,對手想要射殺他們。或者我,如果我夾在當中的話。因為這,幾年前我認識到在我自己的地盤上做生意不僅更明智也更健康。這艘船就是我的地盤。下個月,我在中美洲一個主要城市的海岸上會有一個會議。會在幻影號上舉行,而我的同事們會坐直升飛機上船。」

「也許你該做些更安全的行當。」思瓏自言自語地說。

他笑了起來。「這不僅僅是為了安全,也是為了效果。」她看上去有點疑惑,于是諾亞解釋道,「在一個外國港口,和那些對成功人士傾慕有加的人打交道,幻影號仍然會給我優越感,像在自己家里一樣。」•

思瓏放松了下來。他說的話非常合理。「你和那些人做什麼生意?」

「進出口。基本上說,我做貿易這行。」

「在委內瑞拉?」

「這是其中一個地方。」

「格拉希拉先生帶槍嗎?」

思瓏注意到他不喜歡這個問題。「不,」他有點被動地說道,「他不帶。如果他帶的話,有人會把它從他身上拿走,然後就用這把槍打死他。」

他知道她疑慮重重,但是他並沒有多說什麼來打消她的疑慮,而是由她自己做判斷。思瓏感覺某種程度上她正在接受考驗——考驗她的忠誠?或者是作為他的情人?她喜歡後一種想法,但是即便他不是這個意思,她的直覺告訴她,他說的是真話。在她的工作中,那些直覺向來都可以任她依靠,不出差錯,而現在她同樣依靠它們。「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刨根問底。」她說著,轉向了船舷,注視著海面。

「你還有其他什麼問題嗎?」

她慢慢點了點頭,很認真的樣子。「是的,有一個。」

「什麼?」

「為什麼我們跳過了沙龍屋?」

她的機智和聰慧把諾亞給完全迷住了,還有此刻她在月光中身著無帶禮服、秀發在微風中蕩漾的樣子。他從身後抱住她,將她拉向自己,聲音已經因為重燃的變得有些沙啞。

「在沙龍屋里有一扇門通向樓梯下我的主臥室,如果你去那個房間的話,你也得去另一間——本次參觀不允許繞路。」他逗趣她。

他等著她的反應,而當她輕輕點頭的剎那,他覺得一股全新的在他體內沖動。

「還有一個問題,」他輕言細語道,「我先前犯了錯誤。套票里並沒有包括這個部分。有另外的費用——我得提前收。」

他的嘴唇觸到了她的嘴角,等待著,思瓏投降地聳聳肩,扭過頭全身心地投入到了他的吻中。

對思瓏而言,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在一連串甜蜜中度過的,白天陽光閃耀,夜晚充滿激情。她每天至少花一半的白天時間和湃瑞斯在一起,而一半夜晚的時間同諾亞相伴。他的游船,「星空守望者」,成了一個私密的雅居,近在咫尺,但又靜謐和隨遇而安。他在海灘上的房子差不多和她自己在貝爾港的家一樣舒適,而道格拉斯和科特妮看上去也把她當作了自家人。但是她知道,沒有一樣是永久的。她知道這趟棕櫚海灘之行唯一永久不渝的是︰她愛上了諾亞。

保羅和湃瑞斯已經出雙人對,通常他們四個白天待在一起,而傍晚各自安排。思瓏說不清這個聯邦特工和她的姐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系。保羅不是那種希望別人關心他個人感情的人,盡避湃瑞斯非常願意和她分享她的想法,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保羅究竟如何看待她。

這是思瓏和諾亞單獨在一起時一個經常性的話題,但是在她登上幻影號,度過了決定命運的一晚的第八天後,思瓏並沒有諾亞在近旁可以傾訴;事實上,這是第一次,等待著她的將是一個孤獨的夜晚。盡避在幾周前這種情況會讓她高興,但是此刻她感到不安和孤獨。

諾亞在邁阿密有個商務會議,要第二天才能回來。思瓏原想這段時間和湃瑞斯和艾迪斯待在一起,但是下午湃瑞斯偏頭痛發作,于是吃了些助睡眠的藥睡了。保羅白天也出去了.說有些私事要辦,不能肯定是當晚回來還是第二天早晨。艾迪斯早早用過晚餐,晚上想看衛星電視。到了九點半,思瓏再也坐不住了。卡特和朋友有個牌局,不到十一點不會到家。

思瓏有種可怕的預感,當她離開這兒的時候,當諾亞再也不在她的身邊,不安和孤獨將會是她永遠的伴侶。她沒有欺騙自己的意圖;她已經從道格拉斯和科特妮還有諾亞自己那兒,听到夠多的他反對婚姻和拒絕孩子的言論。而且,他帶她去鄉村俱樂部,認識了一些他的朋友,她從他們那里听說的話很顯然說明諾亞拋棄女人就像他換襯衫一樣隨意——而且差不多同樣頻繁。

但是,盡避思瓏知道所有的這一切,明白事情過後將會多麼令她傷心,她還是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時刻,如果她可以選擇的話。

直到上個星期,她還感覺在諸多她的老朋友和薩拉身邊自己像個怪物。除了思瓏,她們都像十多歲的年輕人一樣為男孩瘋狂;在大學里,她們四處和人上床,永遠在墮入和跌出愛河。和她們都不一樣,思瓏在她的一生中只有過兩次性經歷。而其中的一次如果不是當時她完全感覺像個局外人,也許永遠不會發生。

她母親是唯一一個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奇怪的人,不過思瓏已近三十而且生活中並無男人,所以甚至連金波利也開始暗示她要多出去約會。不過就這點來說,金波利自己也站不住腳。男人們總在約會她,可是她幾乎都不會前往。「他不吸引我,」她會對思瓏說,「我寧可呆在家里,或者和朋友們一起出去。」

思瓏發現,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像自己的母親。她們倆就是不會被那些吸引人的且條件合適的男人所吸引;她們很少被吸引,但是一旦發生,它很顯然將就會是一段改變人生的經歷。思瓏踱步走上了臥室的陽台,望著水面上的月影,成語「從一而終」在她的腦子里閃過。

思瓏看了看表,決定去海灘散散步。已經差不多十點了,海灘漫步會讓她放松,能讓她接下去睡個好覺。她穿上牛仔褲和跑鞋,套上一件寬大的淡粉色的棉質運動衫;接著將頭發扎成馬尾,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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