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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地勛爵 第16頁

作者︰安妮塔•藍伯

「小姐,你願意一起去嗎?」

她才不要。「我把這個拿回去。」她提起桶子,走向井邊。「福寶」跟在她背後。

她走了一小段便發覺自己錯了。鬼不存在,邊地勛爵是一個血肉之軀的男人,使她感覺是個血肉之軀的女人。

她會找到他的。她有地道門的鑰匙,而且她擅長等候和監視。如果養豬人所說的是實話,當男爵派人攻擊基德堡時,邊地勛爵就會出現。她等著他。

她從眼角看著伯爵和養豬人走向豬圈。穿著整套杜家服裝的凱爾爵士顯得身材碩長。那襲紅綠色的格子呢裙僅及膝蓋,引人注意他的雙腿顯得出奇的男性化。沒有那件綠色外套,他的腰顯得挺直、臀部縴細。那只精致的小皮囊和皮帶增添了精力勃發的男性氣息。

她對他的欣賞,她微笑的想道,源自於他的蘇格蘭造型以及她本身的淵源。

凱爾爵士以男性伙伴的姿態率性的手搭著養豬人的肩膀。養豬人說話。伯爵回應的倒抽一口氣,伸手挎著嘴,完全摧毀了男性化的形象。

他那矛盾的形象使她困惑,她轉開身去。他多少維系了人民和士兵的尊敬。他的敵人有何看法呢?無解的問題和矛盾困擾著她。等她見到辛克萊男爵,就會比較了解兩人了。然後她就能為他們調停議和。

拔完豬毛之後,凱爾將若蘭和狗送上馬車,踏上歸途。士兵騎馬在他們的前後。

五分鐘後,她說道︰「你和那位養豬人有特別的交情。」

凱爾彷佛絞盡腦汁地說道︰「他是個慷慨的家伙,總是樂意將最好的乳豬毛送給我做魚餌。」

「如果男爵攻擊他的農莊,你會怎麼樣?」

凱爾嬤嘴道︰「我不是英勇的騎土。我會激烈抗議,但我不是那種驍勇善戰的人。」

「你可以雇請佣兵。」

「我雇了。那個大漢派了幾個人來。」他指著一位族人說道。「他們幫忙收拾殘局。」

她刻意的注視他戴手套的手。「誰理那些死羊和死狗?」

陰險的東西。「老天,不是我。我忙著處理文案、寫信給保安官。」

「他是誰?」

「柯安維。你認識他?」

「他原先來自約克。」她注視自己受傷的手指。「一位矮胖的人。楊眼、長臉、紅色的獅子鼻。他常常……鼻塞。他喜歡豌豆、餅乾和法國白蘭地。他太太叫蓓拉。」

「那麼你和他很熟?」

「不。我三年前見過他一次,他為女兒的初入社交界而到倫敦,我去參加他們的晚宴。」

她那可惡的記性!如果記憶是兵器,這個女人簡直是座火藥庫。「柯安維是一個獵人,不是釣客。所以我們除了公事之外很少談到其他。」

若蘭聳肩,摳著她的手指,直到流血。「他在哪里?」

「可能在沒良心的男爵那里。他們倆如膠似漆,一起打獵,臭味相投。男爵傾家蕩產的巴結法官,使他們總是偏袒他。」

「你說你寫了申訴函給他,你有留底稿嗎?」

「當然,我對於罪行就像對我的釣魚文獻一樣細心謹慎,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出版我對紅鰭鮭魚的紀錄。」

「我想看看。」

他明知道她的意思,卻忍不住說道︰「當然,但要等到下星期。」

「為什麼現在不行?」

馬車顛簸了一下,帽子落到凱爾的眉毛上,但他並沒有將它扶正。「因為男爵的手下今天在泰因河釣魚。我不能冒這個險,即使是紅鰭鮭魚。」

「我是指,」她充滿耐、心的說道。「你的信件。」

「哦,我真傻。但是我還是會讓你看我的釣魚文獻的,雖然我非常保護我的研究。」

「當然。你為什麼出讓泰因河的釣魚權?」

「出讓?」他試圖克制怒火。他的手握拳,馬匹人立起來。「我沒有選擇,」他咕噥道,試圖穩住馬車。「這條河在基德堡境內,但辛克萊男爵根本不管疆界和法律。」

「我懂了。」

一直到基德堡進入眼簾,凱爾才放松下來。他們一進入城廓,安格即從農夫群眾里沖出來。

凱爾一看到安格眼中的怒火,回家的釋然一掃而空。

那位土兵不安地看若蘭一眼,說道︰「我們可以單獨談談嗎,爵爺?」

凱爾丟下韁繩,準備從馬車上跳下來。安格伸手放在他膝上阻止他。「我不敢太過打擾您,爵爺。我知道您是本性溫和的。」

凱爾接受警告的坐回座位。「很好。出了什麼事?」

「男爵來過了。您不在,他倒是平靜的回去了。但回去的途中,他的手下攻擊了林家農莊,劫走了羊毛。」

林貝茜月兌離人群,沖向馬車,臉上涕淚縱橫。「哦,爵爺,我的麗莎,」她抓著他的格子呢裙哭道。「她不見了!歹徒來時,我把她放在柴房中,叫她不要出聲。那些雜種一定將她抓走了,因為她不見了。」

在氣憤和憐憫的沖擊下,凱爾本能的反應。他步下馬車,抓住貝茜的雙手,將她拉進懷中。

「爵爺!」安格低聲警告,一面瞥向若蘭。

凱爾低語道︰「別擔心,貝茜。我們會找到孩子的。她很機靈,不會受傷害的。你相信我嗎?」

她在他的下巴下點頭。群眾嘩然,男人們紛紛掄起家伙。女人的低語中夾雜著男人憤怒的恐嚇聲。

凱爾深吸一口氣,假裝氣憤。「我說,這真是無法無天。這位可憐的女人無計可施,想想辦法吧!」他對安格叫道︰「命令城牆上那些人下來追歹徒吧!」

「但是那個小女孩怎麼辦?」若蘭對凱爾吼道。

貝茜退後,望向若蘭。「我的丈夫說她不見了。但她喜歡亂跑。哦,老天,她才三歲。」

若蘭匆忙步下馬車。「你有沒有她的衣物,林太太?某些麗莎踫過的東西。」

貝茜眼中閃著希望,然後又消失。「她的披肩,她連披肩都沒有穿。」

凱爾說道︰「她會冷的,可憐的小東西。」

「今天很暖和,請不要擔心。」若蘭將凱爾推開,伸手搭在貝茜顫抖的肩膀上。「日落之前就可以找到你的女兒。」她彈指,「福寶」從馬車上跳下來。「看到這條狗嗎?」

「狗和我的小心肝寶貝有什麼關系?」

若蘭聲如銀鈴般地說道︰「這只狗恰好就是將奧爾蘭公爵從一群吉普賽人手中救出來的功臣。你沒有听說過嗎?這是一件英勇的事跡呢!」

貝茜的雙頰困惑的塌下。若蘭緊接著說道︰「如果你有麗莎的披肩,讓『福寶』聞一聞,我們就可以坐上馬車,跟隨著『福寶』。它會帶我們找到你女兒。」

凱爾無語的旁觀新的淚水滑下貝茜的臉頰。他感到懊惱,因為他不能伸出援手。

貝茜凝視「福寶」,「福寶」舉起一只腳掌。「上帝保佑你。」貝茜說道。

若蘭緩緩轉向凱爾,嘴角充滿不屑。「對不起,爵爺。請轉告艾琳小姐說我去找一位失蹤的孩子。」

貝茜找來那件破爛的披肩後,若蘭和她一起上馬車。若蘭頭也不回的揚起韁繩,駕駛馬車離去。

「你最好進去,爵爺,」安格說道。「我陪她們去。」

凱爾一動也不動。「我不能推卸職責。」

安格抓住凱爾的手臂。「大家都知道你不是袖手旁觀的人。為了瞞過女王的使者,你只好這樣。」

凱爾婦視眾人。「如果若蘭、貝茜或麗莎有任何傷害,我要那人付出代價。」

「我將很高興將他帶到您面前。」安格發誓道,然後騎馬趕上救援的隊伍。

凱爾步履沉重的來到書房,他將眼鏡和假發一把扯下,伸手抓起白蘭地酒杯,拔開瓶蓋,痛飲了一大口。然後開始在室內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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