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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錯的愛情 第18頁

作者︰朱蕾

「那麼,現下堡里找不出可懷疑的人,只有暫時先把目標轉往堡外的人。」她拿出另外一張總管列出常往來堡內的男子的名單。

謝允珩瞧著她眼下的黑影,伸手抽離她手上的名單,眉宇微蹙地說︰「你有幾日沒睡好了?先去休息,明天再繼續。」

「我不累!我只想盡快捉拿凶手歸案,還小如一個公道。」

她是累,然而一想到小如的命案,她就睡不著;再加上午夜夢徊時,心底寂寥的痛楚總會糾纏著她,讓她輾轉難眠,臉色自然不好。

「緝凶的事急不來,倒是你的身子才剛好些,照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勞心下去,縱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況是你?」他伸手拉她起身,將她推進內室。

「你……」

「先休息,否則我不會讓你出雙龍堡一步。」他溫和的言詞中隱含著威脅,微笑的盯著她。

「好啦!」鄒琤白了他一眼,認命的妥協。誰教她此時得仰人鼻息過日,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得罪她的保鏢。

她伸手想月兌衣,卻發現他還站在床邊,忍不住挑眉問︰「請問,你該不會想盯著我睡覺吧?」

謝允珩察覺自己仍保持掀被的動作,不由得笑道︰「是了,我都忘了你是個姑娘。」

「什麼嘛!意思好像我不男不女似的,你這口氣和我那個臭老弟有得拚了。」鄒琤不滿地嘟嚷著。

「從沒听你說過家人。能養出像你這麼樂觀、堅強的女人,你的父母錢是很特別的人吧?」將她看人心底,就會想了解她這個人。

「特別倒也不會,但是他們很好,真的很好。不過,那得是老爸沒有沉浸在他的古董世界中,而老媽沒有為灑狗血的連續劇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時候。」想起可愛有趣的父母,她眼里有些熱,卻笑得很快樂。

「灑狗血?連續劇?」听到不熟悉的名詞,謝允珩忍不住問。

「灑狗血就是指很激情、很握動人心的意思。連續劇就有些類似俳優在舞台上表演,只是一演可能會演上個幾個月,或者一年。」她簡單的以她的方式解釋。

「很有趣。」他笑道。

「是啊,我生活的那個時空有很多光怪陸離的事,但變化太快,沒有時間讓人好好沉澱。」

「有得必有失。」

「沒錯,有得必有失。」她點頭同意。「當初我來到這里,總覺得安靜、無聊得讓人快發狂。但現在真正用心看這個世界,這才發現其實無聊的不是地方,是人,是自己的心。」

「如果你再覺得無聊,歡迎你來找我,我一定會讓你忙得不再有機會喊無聊。」謝允珩失笑。

「敬謝不敏。」她皺皺鼻,扮了個鬼臉後,笑了。

他笑著凝望她,在她回眸笑時,驚覺心底又開始起騷動,遂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平靜地說︰「時候不早,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

「好!不過……名單可以先還我嗎?」她眼楮一轉,忙問。

「這份名單先放我這里,明天再給你。」謝允桁輕輕撿了擴手上的薄紙。他會看不出她心中在打什麼主意嗎?只怕一給她名單,她連覺都不睡,就開始計畫要怎麼詢問名單上的人呢!

鄒琤輕嘖一聲,瞪著他。

「別瞪我,誰教你不會照顧自己的身子。」

「這又不是我的身子!」她低聲咕噥。

听見她自言自語的抱怨,謝允珩搖頭嘆笑。「你也知道不是你的身子?難不成想讓原主人回來時又躺回病床上?」

鄒琤聞言心刺痛一下,忍不住抬眼問︰「你是在擔心這副身子?還是擔心我?」

謝允珩望著她,半晌才道︰「兩者都是。你是我的朋友,這副身體是我妻子,自然都必須照拂。」

「說得也是。」她忍著椎心的痛,故作開朗的咧嘴笑。「好了!我會乖乖的為你的妻子保重身子,你也回房休息吧」

話未完,傳來敲門聲,伴隨著敲門聲的是總管高昂著急的聲音。

「少夫人!少夫人!」

兩人相視一眼,鄒琤率先走出內室去開門。

「總管,怎麼了?」

「少夫人,你知道少爺在……少爺!」總管話未說完,就瞧見他找了半天的謝允桁出現在鄒琤的身後。

怎麼?少爺和少夫人不是分房了嗎?總管詫異的看著兩人。

「找我什麼事?」謝允珩明了總管訝異、欣喜的目光所代表的含意,卻無意多作解釋。

總管回過神,立刻回道︰「堡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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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毫無心理準備下,謝允珩的父親謝修帶著一名嬌羞娉婷的少女,在夤夜回到雙龍堡。

大廳中重新燃起燭火、掛起燈籠,將夜色照得通明。為迎接堡主回來,已就寢的僕人暫別溫暖的床褥,投人歡迎的行列。

鄒琤理所當然的跟著謝允珩,以新婦的身分拜見公公。只是當她瞥見謝修身邊嬌柔、美麗的少女時,眉頭不自覺地微蹙,暗自哼了一聲。

「爹,她是孩兒幾日前迎娶人門的文晴安。」

「媳婦拜見公公。」鄒琤將目光由少女移到眼前有雙銳利眼眸與緊繃面容的謝修身上。

基本上,他們父子倆長得很像,只是氣質迥異。如果謝允珩的氣質是像公公這樣冷硬的話,她絕不會一見鍾情,繼而失心陷情。

「哼!趁為父不在,急忙成親算什麼?你根本是不把為父放在眼里!」謝修冷笑道,銳利的眼神掃過鄒琤,隨即又因為她殲弱的外表而皺起眉。

「爹,這門婚事因為晴安身體之故,所以拖延多年,正好前陣子她的身子轉好,孩兒便自作主張地先完婚,並非故意於爹不在時完婚。」謝允珩淡淡地回答,對父親的怒氣彷佛視而不見。

「藉口,這門親事為父不承認!」

「公公,允桁與我的婚事是婆婆親自應允,允桁遵循父母之命成親,且有天地為憑、賓客為證,公公一句不承認,就要否定這門親事,未免霸道。若公公是因為沒有參與婚禮而有遺憾,我們可以為公公重行婚禮。」

鄒琤向來對霸道的男人嗤之以鼻,即使這個人是她的公公。然而為了顧及謝允珩的感受,她仍是和顏悅色地面對謝修的怒氣。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謝修沒料到新媳婦有勇氣反駁他,不覺多看了她幾眼。

「多謝公公夸獎。」鄒琤刻意福了福身,笑得極為放肆。

謝光珩忍俊不禁地看著她與父親針鋒相對。

「誰在夸你!罷了!長年臥病,怎麼會有時間習宇讀書?連諷刺都听不出,還妄想當我雙龍堡的女主人?」謝修眼中含怒,冷冷地道。

「真是對不住,媳婦只當像公公如此身分的人物,說話絕不會拐彎抹角,必是直言無諱,自然也料想不到公公會以諷刺人為樂。」鄒琤狀若無辜地眨眼道,說得委屈可憐,但字字在反諷謝修有辱身分。

謝修被她一諷,氣得青筋暴露。

「哼!」他決定徹底忽視這個目無尊長的女人。他的視線轉向一旁安靜的少女,將她輕推至謝允桁面前道︰「她是為父好友的佷女,宮曉雩。待她十八歲,我要你娶她,照顧她一輩子。」

謝允珩神色不驚地淡笑道︰「爹,我說過不娶妾。」

「誰要你娶妾,她是你的妻子。」

「妻子?公公,那我呢?難不成要我這個名媒正娶的新婦做小?」鄒琤好笑地看著謝修。

「忤逆長上,不孝!七出之罪,我光用這一條,就可以將你趕出雙龍堡。」謝修冷瞪著似笑非笑的鄒琤。

「七出?有這一條嗎?」拜托,她來自文明社會,哪知七出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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