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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情人 第34頁

作者︰葉小嵐

「我不知道我該恨你,還是你。」她的槍口移向沉飛,又移向她父親,「或許你們都沒錯,是我錯了。我不該用盡-切努力回來做你的「兒子」。我不該……」她再度轉向沉飛時,突然對他溫柔而悲傷的一笑,「……愛上你。」

是她狂亂絕望的眼神令沉飛警覺地采取了下意識的反射動作。他在羽蕊把槍突然舉向她自己太陽穴的同時,機警、矯捷地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動作奪過那把已開了保險栓的手槍。

不知道是誰的手指于混亂中踫到了板機,或手槍自行意外走火,槍聲突然響起,沉飛倒在地上,肩膀里面一股火熱的痛向他的身體襲來。

「沉飛!」羽蕊驚慌地喊道,在他身邊蹲下時,血開始由他肩上的傷口泊泊澗出,-下子就染紅了他半邊肩臂。

「先給他止血!」曹英峰喊,伸手抓起電話叫救護車。

「不必了!」沉飛咬緊牙關自己站起來。「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我抬著出曹家。」

「沉飛……」他凝著冰霜的眼楮凍結了她要說的話。

「你得到了你要的證據,我也找到了我要的確切答案。從此你我曹沉兩家互不相涉。」

他踏著鋼鐵般的步伐,筆直挺著背,不理會開始血流如注的傷口,-直走出大門。

到了他車子旁邊,他伸手開門,一只溫暖、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臂。

「讓我來照顧你。」溫柔無比的女性聲音對他說道。

他扭頭看見一張絕美的臉龐,一雙探幽如夢的眼楮,然後生平第一次,沉飛昏倒在女人的臂彎中。

台灣台北「這麼多車子上山是做什麼的?」沈飛不耐、焦灼地問。

他坐的出租車停頓在往陽明山的山路上,動也沒動的已經有四十分鐘了。

「花季嘛。星期天,大家都上山看花。」司機告訴他。

看花?台北的人都如此有閑情逸致,塞在車隊里上山看花?他搖搖頭,緊鎖著眉頭,強迫自己忍耐。他已經忍了半年,又忍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了,不是嗎?

但是當車子好不容易往前行不到五十公尺又停下來時,看著前方無盡頭的車龍隊,沉飛不想待在車里干著急了。

岸了車錢,他下車,提著行李開始步行。幸好他穿著一身簡裝,棉衫、休閑長褲及便鞋。

餅去幾個月簡直如地獄般難受,走這一段山路,若能見到羽蕊,算不了什麼。

他一直告訴自己忘了她、忘了一切。但他在醫院里時,他生氣她沒去看他,不理會、不在乎他的死活,或他是否因那一槍而一臂傷殘;他更生氣他日夜期盼她。出院以後,他還是天天生氣,氣她、氣自己。每天他都像個不定時炸彈。他期望她至少打個電話,他把自己忙累得要死,以阻止自己打電話給她。

他和更多女人外出,以為可藉此不再想她。他成了名副其實的公子,可是他腦子里和心里全被羽蕊盤據了。該死,她根本鑽進了他的靈魂。他沒法睡覺,一閉上眼楮,他就看到她淒楚幽怨的眼楮,听到她痛苦絕望的低語︰我不該愛上你……

他放棄掙扎,去了南區那幢房子。開門的是個他不認識的紅發女人。他受傷住院時就找不到芙蓮。院方告訴他,她辭職了。

沉威想起芙蓮的室友兼同事巴伯。沉飛找到他,卻問不出個所以然。那個大個子一徑地答非所問,令他很難相信巴伯真的是個外科醫生。

最後沉飛開車去了聖地亞哥,開門的茜蒂瞪他的眼神彷佛和他有深仇大恨,凱斯對他還和氣些。

「有什麼法子可以讓一個恨透了男人的女人嫁給你?」凱斯想知道。

走在沙灘上,沉飛腦海中充滿了他和羽蕊在此最漫長、也是最短的一天一夜相處的回憶。凱斯的問題令他不由得苦笑。

「什麼方法都可以試,就是不要脅迫她。」他建議。「你為什麼要娶個恨透男人的女人?」他也想知道。

「她愛我,死也不承認。」凱斯十分苦惱。

「茜蒂?」

茜蒂站在屋子門廊上遠遠緊迫地盯著他們。

「你有沒有對她說過你愛她?」沉飛問凱斯。

「你瘋啦?她會馬上收拾東西離開我。」

「你就天涯海角的去找她。這就是我正要做的事。我必須知道羽蕊在哪里,她是不是和她兩個妹妹搬去住在一起了?」

「芙音和芙蓮?」凱斯搖搖頭。「芙音去了西班牙,芙蓮,沒人知道她在哪里。羽蕊和我們沒那麼熟,我們真的沒有她的消息。」

沉飛沮喪、挫折的回到洛杉磯。他走進辦公室時,卻看見了一個他作夢也想不到他會來找他的人,而且告訴了他羽蕊的去向。

懷著不安的心情,沉飛走到一條小徑盡頭,停在一扇白色木柵門前。他敲了門後,屏息等待。

他日思夜夢,千里迢迢來尋的熟悉倩影走過花菜繁茂的庭院時,沉飛的心跳得快蹦出喉嚨。

羽蕊的樣子變了。她穿著白色短袖寬松麻料上衣、淡綠碎花長裙,長發在風中隨她優柔的步子輕輕搖曳。她看上去非常年輕、非常女性化,美極了。

她的視線與他的餃接時,停住了腳步。除了驚訝、錯愕,他看不出她是否樂意見到他。

「羽蕊,」清清喉嚨,沉飛說︰「還記得我嗎?」

她臉上閃過抽蓄似的笑容。「這是外交式的寒暄嗎?」

他從未感到如此笨拙。「你好不好?」

「我看起來好不好呢?」

「你看起來不大一樣。」

「嗯,到台灣後,我動了變性手術。」

他微愕,緊張突然松懈,笑了起來。「手術相當成功。」他說。

「我自己挺滿意,偶爾還不大習慣就是了。」羽蕊走到柵門後。「你要進來,還是只是路過,口渴了想討杯水喝?」

「可不可以進去,然後也討杯水喝?」

「我媽不在,屋里只有我一個人。我現在不佩槍了。」

「我沒帶武器,你可以搜我的身。」

她拉開門栓。「你不是來綁架我的吧?」

「我恢復些體力後,嗯,值得考慮。」他和她終于面對面了。他緊緊凝視著她。「我必須踫你一下,羽蕊。」他抬手輕觸她肩上的秀發,手移下來模撫她的肩膀,感覺到她的輕顫。「像作夢一樣。我不敢相信,我真的找到你了。」他低語。

「到屋里坐吧。」她輕輕說,「你看起來很累。」

他隨她走進-間布置得充滿古典氣息的客廳。但牆上的中國山水畫、紅木家具、典雅裝飾品,都不若她的存在來得真實。

「你隨便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等一下。」他攫住她,丟下行李,把她拉到身前,「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羽蕊。」

「不急……」

「不,我等了好久了。我找得你好苦,羽蕊。你為什麼無聲無息的走得這麼遠?」

她牽牽苦澀的嘴角。「我不以為你想听到我的消息,或再見到我。」

「你錯了。看著我,羽蕊。」當她看見他簇燃在眼里的火焰,她戒慎的表情慢慢變柔。

「我找了你幾個月,也想了幾個月,想見到你時該說什麼。」他苦笑。「但就像第一次見到你一樣,-和你在一起,我腦子就空了,除了你,什麼也沒法想。」

她微低下視線。「父親打電話告訴我,他給了你這里的地址,我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

「快?我恨不能立刻插翅飛來。」他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我想你父親也和你說明了其它,不過我還是要說出來。我最後還是看了他給我的信封里的東西,里面是我父親當年交給他的文件。他拿了它們,一且保留著它們,但他交給另一個人的影本鑄成大錯,因此他那天說我父母的遇害,他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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