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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凝眸 第19頁

作者︰辛夷

這樣太親密了,她不可以任由他這麼做!沈幗眉略掙了掙,那雙手卻堅如磐石,「回答我,否則……我就吻你。」

這分明是無賴,但他說得出做得到!沈幗眉可憐兮兮地別開臉,「我不知道……你造成了我的困擾。」

「是嗎?」風若塵很高興听見她這樣說,從一開始他便一直處于下風,現在終于被他扳回來了。

既然說了,不如索性說個明白,沈幗眉倏地回過臉,指責地瞪著他,「你擾亂了我的生活,破壞了琥珀對我的感情,你還敢強吻我,你真……可惡!」

「你……為我心動了。」他笑意盈盈,毫不顧忌地宣稱。

「胡說!」沈幗眉激烈地反駁,卻不知道反駁得毫無力量,簡直像一句嘆息。

風若塵挑起眉,「何必再欺騙自己,為我心動有這麼可怕嗎?」他掠奪的本性不再掩飾,霸氣表露無遺,毫不放松地步步緊逼,他愛看她卸下冰山面具後在他的進攻下驚慌失措節節敗退的嬌羞,這令他有難以言喻的驕傲與滿足。

「你這個人真是,非要人家親口承認你才高興嗎?」羞窘之下,沈幗眉不再偽裝,嬌嗔地白他一眼。

「那麼你是承認了?」風若塵笑得很可惡,臉近得迫在她眼前,氣息可聞,讓她無處可躲。

沈幗眉半垂下頭,「我不知道。」她的眼神幽深,「但你讓我心亂……你知道,我不可能給你什麼承諾,家業、親人是我放不下的擔子,為我傾心,值得嗎!」

風若塵溫柔地將她攬人懷中,「我已不再為這個問題煩惱了,不管將來如何,把握住現在最重要,唉,我多希望你不是沈家的掌門人,沒有這麼多無奈的負累……」他感到沈幗眉明顯地顫抖了一下,隨即放軟身子,全心依偎著他,仿佛要躲避使她怯弱不勝的寒苦。

他閉上眼楮,暗暗在心中狂喊,「凶手不要是你,千萬不要是你!老天助我吧!」

片刻溫柔之後,沈幗眉推開他,坐直了身子。臉上雖然還有未褪盡的紅暈,但眼眸中已清澈一片,她淡淡地道︰「你回去吧,我現在心很亂,什麼也不能理智思考,請讓我冷靜一下。」

嘆息一聲,風若塵凝視她莊重的臉︰「不要理智好嗎?只有在你心亂時,才會听任感情牽引,一旦理智恢復,你就不肯放松自己听從心意主張了。?他苦笑一聲,「我真怕你的理智。」

沈幗眉忍不住一笑︰「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隨即板起臉,「十天後我會給你答復,這十天里你不許來找我,路上踫見也不許來跟我說話。」

風若塵睜大眼楮,「十天!要這麼長時間?」

沈幗眉冷道︰「那我現在就答復。」風若塵慌忙道︰「不,我還是等十天吧。」

他無奈地道︰「你真是個愛折磨人的小妖精!」他突然托起沈幗眉的下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住了她的唇,盡情攫取她櫻唇的芬芳甘美。

良久,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滿意地看著她兩頰再度漲滿紅暈。

沈幗眉捧住發燙的臉嬌嗔,「你這登徒子!」

風若塵心情大好,笑道︰「我要有十天見不到你呢,這就算是預付我相思債的利息吧。」說著便在沈幗眉的嬌叱聲中灑然去了。

目送風若塵的背影消失,沈幗眉臉上再無一絲笑意,眸中有復雜的神色,似憂慮、似疑懼、似嘆息、似無奈。對于風若塵,她是絕對的不信任,卻又不由自主受他吸引並且不容否認地為他動了心,把謹守二十年的感情投注在一個隨時可能是敵人的男人身上,無異于玩火,她可輸得起這場戰爭?然而她已泥足深陷,抽身太晚,即使證明他沒有企圖,現實也不容她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身為沈家掌門,在未有接班人的情況下,是絕不能出嫁的。

長長地嘆息一聲,她的心更亂了。

第五章

懷湘幽居的古樹下,沈德宏眯起眼楮,盯著風若塵,突然道︰「若塵,你為眉兒動心了,是不是?」

風若塵一愕,隨即爽快地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不應該,但請您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沈德宏微笑了,他贊許地拍拍風若塵的肩,「眉兒這孩子是該把擔子放下,好好歇歇了,你能得她青睞,我很高興。至信都跟我說了,我原先還擔心她會因為娘親而排斥男子,現在我就放心了。」他上下打量了風若塵幾眼,「你要好好待眉兒,她是值得珍惜的好孩子。」又掀須笑道︰「也許過不了兩三年,我就有外孫可抱了呢,哈哈哈……」

※※※※※※※※

坐在璇璣閣內,沈幗眉審核著賬目,在沈天賜這初出商界的小斑手的全力沖刺下,朱家簡直不堪一擊,潰不成軍,各處生意紛紛轉歸沈家,只剩兩三家酒樓還在苟延殘喘,但已是日薄西山,再也無力與沈家抗衡了,至此,沈家一統江南商界!

沈幗眉唇邊浮現一個贊許的笑容,這個十三歲的小弟,的確繼承了沈家無與倫比的精明頭腦,可以想見他日後必定又是一代商業霸才。沈家後繼有人,是不是也意味著她終于可以交卸重擔,恢復自由?她驀然打了個寒戰,這麼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作為沈家掌門人的生活,只有在這里,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什麼,一旦離開這個位置,她是否還是沈幗眉?她是否還能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

她不由自主想起風若塵,能把自己全部的幸福依托在他身上嗎?應該相信他的愛情嗎?

沒有答案。

沈幗眉是以一個典型的生意人的思想來看待這個問題的,她信奉未知即危險的至理名言,愛情對她來說是一片空白的未知領域,因而是危險的。也許是她本能地不相信愛情,或者說,不相信天長地久的愛情,這些對一個需要理智與冷靜的頭腦是絕對有害的,就像現在。

門開了,沈天賜拎著一本賬冊跳進來,「姐,朱家的總賬都在這兒了,要把他們是宰是割,是清蒸是紅燒,全等你一句話。」

「很好,」沈幗眉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沈天賜坐下,「你做得很成功,不過,現在是我們收手的時候了。」

「什麼?」沈天賜睜大眼楮,不敢相信地望著他那一本正經的姐姐,「你在開玩笑嗎?眼看我們就能讓朱家輸得一十二淨了,在這個時候放棄?」

「我們與朱家決戰的目的是什麼?」沈幗眉淡淡地問。

「爭奪江南的霸業呀。」沈天賜不假思索地回答,突然他的眼眸一亮,「我明白了!」

「說下去。」沈幗眉鼓勵弟弟說出想法,若是沈天賜在一言提醒下便能想到錯誤所在,便可證明他的確是有能力的。

「我們的目標是建立江南的霸業,朱家不過是擋路的石頭,要前進只要把石頭踢開就行了,用不著花力氣把它打碎。任何不必要的行動和無意義的浪費都是愚蠢的,既然朱家已無力與我們爭霸,就不需要為他們浪費精力了。」沈天賜周到地分析他的領悟。

「說得對,孺子可教。」沈幗眉獎勵地拍拍沈天賜的肩,「不過你還是未考慮周全︰朱家雖不似我們沈家在江南根深蒂固,到底也有數十年苦心經營,在商界的影響力很大,若我們一味趕盡殺絕的話,恐怕會損害我們的聲譽與形象,予人以強橫霸道的惡感。若是引起江南其他商家的不滿與恐慌,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豈非適得其反。」她頓了一下,淡淡道︰「何況以朱家現任當家朱旭輝的愚蠢與剛愎自用,不需我們動手,兩年之內他也必將使朱家走上敗亡之路,再說其他見風使舵,專打落水狗的大有人在,盡被讓他去頭疼了,現在收手,既達到我們的既定目的,又能落得寬仁的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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