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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出牆 第24頁

作者︰岳盈

花捷神色稍霽,「那是本爵誤會了。右相對這樁婚事若是樂觀其成,我將稟明徽音公主,她打算請皇上賜婚。」

「能蒙皇上賜婚是趙家的光榮,然而,比起東寧侯是否能在除去父母的庇蔭、皇親國戚的身分下,像他父親一樣,為國、為皇上盡忠效力,反而是本相更看重的。」

听出他的話中有話,花捷只以眼神示意他說明。

稟退身邊伺候的僕從,趙政道的表情更嚴肅了。

「寧國公是兩朝元老,又是太上皇與皇上的心月復,而趙某蒙皇上親自拔擢,擔任右相一職已三年,你我對天朝都是一本忠心……」

「右相直說吧。」沒心情听人廢話,花捷冷淡地催促。

知道他的脾氣,趙政道不以為忤,輕扯嘴角後接著道︰「本朝雖是猛將如雲,但這些猛將大部分都在您、勇王、及定國公所統率的軍隊體系管轄下。您所統率的三萬御林軍負責保衛皇城和皇上。勇王麾下有六萬精兵戍守京畿,定國公的十萬天龍軍分別駐守在河西、河東兩郡,其餘的兵馬則由兵部節制,在有戰事時,方決定統領。定國公又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十萬天龍軍跟著他東征西討,可說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定國公贏得不敗戰神的稱譽。」

「你是懷疑這里會有人不忠於皇上嗎?」花捷的眼光轉冷。

「寧國公誤會了。不管是您、勇王,還是定國公,都是曾輔佐太上皇掃平叛黨的股肱良臣,本相豈有資格質疑三位的忠心?本相是認為,天朝太倚賴定國公的軍事能力,定國公正值盛年,是沒什麼可憂慮的,但等到定國公年事已高,除了他的義子戴少將軍外,本朝已無人能駕馭天龍軍了。本相一直主張軍隊要由朝廷統一節制,若有戰事,朝廷再派遣適當的主帥統馭,而不是讓某支軍隊由某人專屬帶領,這樣若主帥忠心則無慮,要是主帥有異心,將成為朝廷的心月復之患。」

「所以?」

「放眼本朝,在年輕一輩的武將中,可說是無人能與戴玥並駕齊驅。本相並非質疑戴少將軍對朝廷的忠心,而是憂慮要是戴少將軍有些什麼事,無法擔任統帥時,誰能替代得了他,統馭天龍軍!東寧侯文武兼備,論才智亦不遜戴少將軍,只是不像戴少將軍自幼跟隨在定國公身邊,盡得他的真傳罷了。如果能給他同等的機會,相信東寧侯亦可成為本朝的名將,寧國公以為否?」

花捷總算弄清楚他的意思,原來他並非嫌棄花朝,而是對他有更高的期盼。

「你希望我怎麼做?」他不動聲色地問。

「本朝的屬國酉里國日前遣使向朝廷請求出兵助該國平定內亂,皇上已決定由定國公率軍救援。本相的意思是,東寧侯若能跟隨定國公前去,對他未嘗不是個磨練的機會。」

「這……」

「寧國公不願東寧侯出征?」

「這倒不是。而是花朝一向都跟著我處理御林軍的事,如今要追隨定國公,總要有個名目吧。」

趙政道知道花捷是不想落人口實,以為他想插手軍政,才會有這樣的疑慮。

「只要寧國公不反對,這件事由本相安排即可。」

「是不是花朝追隨定國公平定酉里國的內亂後,右相便答允他與令千金的婚事?」

「東寧侯的凱旋而歸,將是給小女最榮耀的聘禮。」

「我明白了,那就請右相費心了。」

☆☆☆

今晚的雲層濃厚了些,遮住了半邊月……其實……就算沒有雲,今晚的月也只有半邊呀。

月有陰晴圓缺,一昔如環,昔昔都成玦!

今夜正好是半邊月,缺了一半的月,就像她。

不姐,夜深了。」墨兒拿了件披風罩向千慧,目光隨著她望向掛在天空上的缺月。

不就是月嗎?跟昨天、昨天的昨天……都一樣的月,卻讓小姐這幾天夜夜瞪著發呆。

還是小姐想看的根本不是月,而是……

「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不要緊。」

「小姐……」她欲言又止。

「去吧。」

墨兒拿她沒奈何,又實在困,便輕喟了聲,旋身離去。

千慧繼續一個人盯著月亮,像是想研究出曾經像個大銀盤的月兒缺了一半的部分是跑哪去了,為何在十五之後,月兒會一日比一日消瘦,過了三十,才又一夜一夜的胖回來?

她所缺的那部分,是因為今夜不是十五,才會不見?

又要何時,才能重回她身邊,填補那空了一半的缺?

可是,她心中的月不該這麼快就少掉一半的呀,明明還應該是十五的團圓月,明明明日才要離開,為何從三天前開始,生命里的圓月就缺了那半邊?

千慧想不明白,濕熱的眼眸再看不清楚月色了,還是天邊月落進了水中?那她伸手去撈,是否能撈得起來?撈到的是半邊,還是一整個?

「慧妹……」幽微的嘆息輕拂向她濕潤的半邊臉。

千慧的心陡地一震,無法置信地嬌軀輕顫著,高掛在心頭的缺月圓回來了。

「慧妹……我來了。」那聲音依然如往昔般輕柔悅耳,彷佛擔心會驚動她。「明早就要出發,我忍不住來向你道別。越過你家圍牆,你仍沒有發現我,還以為你睡了,沒想到會看見你倚著欄桿望著月亮發呆……是在想我嗎?」

溫熱的掌握跟著落向她怯伶伶的肩頭,溫暖了她體內的寒意,千慧轉向生命里的另一半,與一雙深沉含情的眼眸相遇。

就像他們最初的一眼,分離了數日重新相對的眼眸,依然讓兩人悸動不已。只是在甜蜜中,又飽含著相思多日的苦楚,與即將有的真正離別。

「朝……」她抖著唇,卻只能從緊澀的喉頭擠出他的名,難抑悲苦的投進他懷里。

「看到我應該高興的,怎麼哭了?」他又憐又心疼地輕擁著她,灼熱的男性嘴唇難以自禁的落在她發上、額上、耳上。

「我想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她委屈地道。

「對不起。」他充滿歉意的說,「定國公出征在即,這三天來我都跟隨他忙著軍務,這些都在信上說了,公主沒轉交給你嗎?」

「有,可是……」她咬著櫻唇,再多的書信都及不上見他一面呀!

「慧,我知道這件事決定得很匆促,但這是令尊的意思,為了能與你順利成親,我必須跟隨定國公出征酉里國。你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必以顯赫的軍功做為聘禮,將你迎娶入門……」

「可……」

「多則三月,少則兩月,我們一定能凱旋而歸。慧,你等我……」

「我會等你,可是……」該怎麼解釋心頭的不安就像濃霧般久久無法散去?說了後,他又能明白她的擔心、她的憂愁嗎?

「你放心。」花朝捧起那梨花帶雨的嬌容,溫存地拭去她頰上的淚水,指尖踫觸的軟女敕激起他心底陣陣漣漪。「定國公有不敗戰神之稱,這場仗不需打,便知結果。我會平安回來。」

「可是……」

千慧吐向舌尖的憂慮還來不及出口,便被花朝突然俯下的嘴唇吞沒……接下來,除了他的吻外,她再也想不起任何事,喘息地軟倒在他懷中。

所有的事都變得不重要了,不管是分離在即的愁緒,還是累積了三個日夜的相思,都在他的擁抱、熱吻里淡去。相反的,花朝的存在卻變得分外鮮明,當他的嘴唇溫暖而堅定的需索著她,當他的舌頭探入她口中,所有的女性知覺都異常敏銳了起來,不管是他火焰般的吻和,還是嬌軀緊緊依靠的強健體魄,都形成一種感官的熱浪席卷向她,令她感到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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