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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錢妙女郎 第25頁

作者︰岳盈

「我是說……」他尷尬的清了清喉嚨,心里嘀咕著,他怎麼會把大佑當成單鐸來問?擰起的劍眉間有著明顯的疑惑,在看向單鐸時,他怎會覺得是在面對大佑?是他神經錯亂,還是這對表兄弟交換了魂魄?

這個奇怪的意念幾乎是立刻被他斥為無稽之談,他重新整理思緒,對著「單鐸」道︰「我不能听你們一面之詞,可有證據?」

「當然有啦。」大佑愉快的接口。「只要你願意接下這案子,我會提供足夠的證據讓你查證。最重要的是,要的一個鐵面無私、有擔當、有能力,最好後台夠硬的檢察官,才能扳得倒陸立和。」

子威很快在腦中找到符合大佑要求的候選檢。

「江明法怎麼樣?他是有名的案無不破、鐵面無私,母親是監察委員,父親是大法官,還跟新任的法務部長交誼深厚,他的後台夠硬了。」

大佑和單鐸互看一眼,滿意的點頭。「一切就交給你。明天早上我就讓大佑把證據交到你手上。」

「我等著。」子威兩道濃眉就像守護著正義的倚天劍和屠龍刀,一雙眼楮散發著光芒萬丈的太陽光輝,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公理出擊,打倒盤據警界多年的邪惡怪獸。

送走信心十足的他後,大佑轉向單鐸,「你之前說怡孜來這里做什麼?」

第九章

有個英年早逝的中國學者說,男女結合的公式是百分之六十的主觀愛慕(感情的),加上百分之四十的客觀適合(理智的)。沒有那不可言說的愛情,兩顆心根本無從親近,但若缺乏客觀的適合,親近後,愛情仍無從滋長。

怡孜一直認為她與大佑經過兩年相處,無論是佔百分之六十的感情,還是佔百分之四十的理智都很投契,沒想到在決定進一步交往後,影響客觀適合的環境卻有了大幅度的變化。盡避情根已深重,是否有發展的可能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在好友妙紫家中享受一流的招待後。燕家的管家開車送她到捷運車站。自從台北市的幾條捷動路線陸續通車後,怡孜覺得搭乘捷運比自己騎車要方便,尤其是在烤死人的夏季和寒流來襲的冬季。

搭上電聯車,她找到空位坐下,視而不見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心思飄得老遠。到底該拿她與大佑這段感情怎麼辦才好?繼續等待下去,讓自己陷得更深好嗎?還是該壯士斷腕的放下?

然而,想到放下,心頭就有種酸酸的情緒擴散,肝腸像要撕裂開般的痛苦。她原本以為愛情在該放手時就能放手,沒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在回首時成風成煙,在談笑間當成一場夢來看。愛情有什麼好例外的?瀟灑的自己應該辦得到,而不是反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痛情緒穿身而過。

愛情會飛,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心!在她與大佑之間硬生生的卡了個第三者的情況下,這份情意還能如原始狀態般純粹嗎?她甚至懷疑起自己所愛的是誰這個問題了。

席勒說︰「愛情領域狹小,僅容兩人,如果你同時愛上幾個人,那只不過是愛情游戲。」

但她並沒有同時愛上幾個人,她是……

她是愛上了兩個人,也不是啦,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試圖重新整理思緒。該怎麼說呢?她沮喪地想。她愛大佑是可以確定的,問題是現在的他分為靈與肉。靈魂所在的那具雖然賞心悅目,但她在乎的不是那副皮相,而是暫住在那具身體里的大佑。

至于大佑的身體……她不由得逸出嘆息。如今佔據那具身體的靈魂有致命的吸引力,謎樣的眼神,黑暗的靈魂,墮落的氣質,綜合成小說里令人意亂情迷的男主角特色,她必須要很誠實的承認她受到吸引了。但怡孜很清楚,單鐸絕對不適合她。

他或許符合學者所言的百分之六十的主觀愛慕,但另外百分之四十的客觀適合就不及格了。

誠如單鐸說的,她根本沒有游戲人間的本錢,不可能腳踏兩條船。而且她跟單鐸只接過一次吻,用的是大佑的嘴唇,那次的感覺到底是因為大佑的關系,還是單鐸的技巧,無從分辨。唯一理清的是,當大佑情不自禁的用單鐸的唇吻她時,她想的並不是吻她的那副皮相的主人,而是與她兩心相許的大佑。

所以,她真正愛的人是大佑吧!

得到這個結論後,怡孜並沒有比較高興。

就算她愛大佑,單鐸仍橫亙在兩人之間,除非他們兩人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交換回來,否則她會越來越搞不清楚自己喜歡誰了。

到站後,她跟著下車的人群出站。

從捷運車站走回家只需十五分鐘,怡孜很快來到自家公寓所在的巷子口。一輛黑色轎車從巷子內駛過她身邊,幾秒鐘後卻倒回到她身前,她正感訝異時,前門里跳出一名大漢,她認出是大佑……不,應該是單鐸的保鏢。

他以警戒的目光四下掃視後,打開後車門。

「上車。」大佑探出屬于單鐸的俊臉,低沉的聲音隱含著讓人不得不遵從的權威力量,怡孜身不由己的遵從。

也不算身不由己,兩人有好幾天沒見面,她其實是高興看到他的。

「你怎麼在這里?」她一坐進後座,就被大佑攬進那副寬厚的懷抱,一縷強烈的男性氣息隨著呼吸進入她體內。

他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將她抱得更緊。怡孜閉上眼楮,兩人隔衣擁抱的身體像一團火焰城燒,使得她的腦部變得遲鈍而單純。車廂里好靜,靜得能听見彼此的呼吸聲,急促、濁重,還有兩人的心跳聲,快速、紊亂。

雖然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從那副美麗的男性軀殼深處不斷朝她涌來的熱浪卻越來越狂猛。激烈的渴望在他的強自壓抑下,在兩人之間洶涌激蕩,一陣無言的悲哀帶著身體的興奮肆虐她身心,她突然覺得好絕望。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兩顆心互屬,兩具身體卻不能在一起。

「怡孜……」大佑的聲音因的壓抑而顯得格外沙啞,她沉默的依偎著他。

「我打了電話,又按了門鈴,你不在家。」

「我去妙紫那里。」她的聲音從他胸膛處傳來,大佑略略放松了對她的擁抱,低頭審視她。奕奕有神的眼眸里閃爍混合著憂慮的深情光芒,怡孜的心抽緊。

「想談嗎?他告訴我你去公寓的事。」

怡孜當然知道這個「他」是指誰,單鐸的嘴還真不牢呀。不曉得他跟大佑說了多少,讓他這麼緊張她。

「怡孜,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到公寓去好嗎?他不在。」

那倒是個好所在,他們的愛情從那里展開,是不是也要在那里結束?

她的心像被人挖空了一半,都還沒開始享受愛的甜蜜,就被愛的失落所傷害。以為和大佑水到渠成,沒想到時機還是不對,反將自己推進感情的愁傷中。糟的是,想分手的人是她,理由竟是她害怕會受傷。這是什麼爛理由呀?現在退出就不會受傷嗎?她永遠都會質疑,如果堅持下去,情況會不會有所不同;她一輩子都會為這麼輕易的放棄大佑而後悔。

領悟到這里,怡孜心頭的茫然並沒有消失,她就迷失在白茫茫的曠野之中,無垠的夜空里找不到北極星好指路,不曉得該何去何從,只能坐著等待天亮,太陽公公是從哪邊出來。

大佑注視著一路上陷在自己思緒里的怡孜,心里掠過一種不愉快的迫切感。從單鐸那里得知怡孜去找他的事後,難以言哈的焦躁如一張天網籠罩向他。從來不知道愛情會這麼磨人的他,飽受患得患失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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