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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

抱著元寶私奔 第11頁

作者︰謝上薰

金乞兒原本想罵她「教女不嚴」、「縱女胡為」等牢騷,也只有硬生生又吞了回去,省得給淚水淹死。

「唉!唉!」他哀聲嘆氣的走了。「女人,嘖,女人!」

夫妻之間爭論不出結果,又過了幾天,金乞兒派出去的人始終探听不到一點有關元寶的消息,他的憤怒逐漸轉化為憂心和煩惱,因為,他不信元寶有本事躲得不見人影,除非,她是遭人幽禁,身不由己。

畢竟,元寶是最常親近他的一個女兒。雖然,她親近他大多是有目的的,不是要錢就是要東西,但是,比起畏他如虎的其他女兒們,他私心不免也敬重她有勇氣,不自覺的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勒索成功。

金乞兒長長嘆了一口氣。

「元寶,你可千萬別出事啊!」

他真心祈禱著,尤其想到那一斗晶瑩可愛的明珠,他的祈禱愈發虔誠了。

西湖,一座小巧精美的竹廬,築于那白堤盡處、梅花遍植的孤山。

宋代高士林和靖曾隱居孤山三十余年,「梅妻鶴子」聞名四方。

而今,名人高士遠矣,只有梅花臨冬笑傲。可惜的是季節不對,欲欣賞花姿,領略梅香,還須等候一段時日。

夜來,一彎淡淡的上弦月是一柄可愛的月牙兒,潔淨的高懸在蒼穹上,令人吊起一陣遐思,也生出幾分孤清。

淡淡的夜色中,也生出幾分孤清。

姬水柔提著一盞燈走進竹屋,見桌上的飯未動分毫,不由勸道︰「你快別任性了,這里不比你在家中,可沒人哄你、寵你。」

金元寶軟趴趴的縮在一張靠背竹椅上,沒精打采的瞄了她一眼,也不作聲,一點反應也沒有。

「吃飯吧!」姬水柔冷然笑笑,「別教主人瞧見了,說我們把你餓瘦了。」

元寶有點反應了,詫異地注視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你的主人是誰?為什麼幽禁我?」這疑問她至少問過十七、八遍,卻始終不得其解。

姬水柔也不敢多嘴,只道︰「主人願意見你之時,自然會出現。」

元寶冷哼一聲,便垂首不語。

罷被捉來時,她生龍活虎的反抗著,一心想月兌困,因為,她相信這是一樁擄人勒索案,她那吝嗇老爹如何肯花一大筆錢贖回一個賠錢貨?金家最不欠缺的就是女兒!如此一來,她不是死定了嗎?不奮力逃生怎麼行?但是,她的一般力氣比起習武女子,宛如一團棉花丟在敵人身上,輕飄飄的沒點分量,人家一口氣就可以吹倒她。

穿黑衣的女子冷得像冰塊,一個字兒都吝嗇吐出,只以冷幽幽的含怨眼眸死死盯往她,看得她都感覺冬天早來臨了。

穿白衣的女子雖也冷若霜華,總算還有一點溫度。黑、白雙姝輪流監視她。

有一天,她趁著和白衣女子獨處的時候,開口喚她︰「白姑娘」

「我不姓白。」水柔冷聲道。

「那你干嘛老是穿著一身白衣?」奇怪,誰規定穿白衣的就該姓白?穿黑衣的就該姓黑?

元寶管不了那麼多,她不在意的聳聳肩。「白姑娘,你們是不是想捉我弟弟不成,捉我來抵數?我告訴你,這是沒用的。」

「我說過,我不姓白。」水柔帶著冷笑,「我們奉命行事,從來不出差錯。你姓金名元寶,可對?」

「不錯。」

「那就是你。」

「我很值錢嗎?」元寶努力把聲音裝得很自然。「你們打算向我爹勒索多少銀子?」老天保佑,可別超過一百兩,否則她死定了。

「你胡說什麼?」水柔的語氣甚有敵意,彷佛被污蔑了。「誰希罕你家的臭錢!」

「不要錢?難不成是劫色?!」元寶瞪大眼珠子。

姬水柔這才被她的大膽言語嚇了一跳。這個瘋瘋癲癲的金姑娘竟是穩重又寡情的郭冰岩的預約新娘?完全極端的兩個人要做夫妻,不是「可怕」可以一語帶過。

「對,一定是劫色!」元寶對自己清麗月兌俗的美貌有著無比的信心,急忙解釋,「喂,你們別看我是一位翩翩美少年,其實我和你們一樣都是女的。」

她還挺自戀的!姬水柔悲哀的想著。

「白姑娘、白姑娘」

「我不姓白。」

「那你到底姓什麼?隨便說一個才好稱呼嘛!」

水柔無奈。「我本姓姬。」

「雞婆的雞?!好奇怪的姓,要編也編個普通一點的,像趙錢孫李」

「周武王姬發的姬。」

「激發的激?難不成你這人很容易激動,才取這怪姓?我看卻也不像。」

水柔知道她又弄混了,忍氣道︰「是姬妾的姬。」

元寶恍然大悟,哈哈笑出來。「早說嘛!兜了一圈原來是小老婆的姬。」

水柔把眉都氣擰了起來。「難道你不知周武王姬發是誰?」

「為什麼我該知道他是誰?」元寶絲毫不以為恥。

她不但自戀,而且是沒學問的草包一個!姬水柔愈來愈不明白主人的眼光何時變得這般低落?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很遺憾似的。

「你在嘆氣嗎?」元寶想探索什麼的說︰「你和黑姑娘為什麼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笑一笑又不花一毛錢。」

「她不姓黑,姓冷。」水柔故意忽略她的問題。

「這個姓倒真取對了,貼切極了。」

「她原本姓冷,並非自己所取。」

「那有什麼差別?像我們姓金的,自然就會出現一個像我爹那樣的守財奴;姓冷的,免不了也會生出一個活動的冰山。」

姬水柔想告訴她,她們姊妹倆一身冷若冰霜的氣質並非天生的。只是交淺言深,失之理智,也無必要多向人解釋。

不過,水柔也感覺得到元寶吸引人的一面--她坦率活潑,一雙靈活的大眼楮深邃而有神,對自己很有信心的模樣,不同于一般的千金小姐。

她少點兒媚,少點兒嬌,卻有自己的風格。水柔心想,難得她生長于姊妹堆中,卻不思「東施效顰」地學些女性風情,足見她的自信。

元寶打斷她的思緒,劈頭就問︰「你為什麼一直逃避我的問題?」

「你不要想從我口中套取任何消息。」水柔拒絕上當。

「跟我無關的消息的還不想听呢!」元寶霸道地說︰「我只想知道,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還是遭遇到某種不測?這個,你總可以回答我吧?」

水柔猶豫一下,才冷漠的說︰「我不知道主人要如何處置你,但如果他要傷你或取你性命,今天你不會在這兒吃吃喝喝。」

話雖這麼說,元寶也听出那位「主人」志在她本身,難怪她一開始吵鬧得很凶,甚至動武,而那冷酷的黑衣女郎也不曾傷害她分毫。

然則,為什麼?

莫非是她在杭州得罪的仇家下的手?也不對,她的仇家里面可沒一個像樣的硬里子角色。能讓黑白雙姝敬若神明的「主人」,豈會是市井混混。

元寶直率的問︰「你的主人是男是女?」

「無可奉告。」

「什麼嘛!難道他性別混淆,是男又是女?」

「你又胡說了」姬水柔正欲反駁,突然听得有人喚一聲「水柔」,聲音極冷,似在警告她。水柔回眸,叫了一聲,「你回來了,慧凡姊。」

元寶噗哧一笑。「原來你叫『冷燴飯』,好難吃哦!燴飯要趁熱吃了好吃嘛!」

「貧嘴!」冷慧凡立刻點了她啞穴,以示薄懲。

「慧凡姊」

「我沒傷她,只是討厭听她嚼舌根。」冷慧凡臉上寒霜仍重,音調卻收斂不少。「你不該跟她說那麼多話。」

「不能提的,我一字也沒透露。」

「仍然話多了。」

「小妹知錯。」

冷慧凡其實也無心深究,基本上,水柔與她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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