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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性堅強 第24頁

作者︰向吟

如果成長必須換得的是明了事實後的退讓,她寧願保留自己的自私,就算是「料理」又如何?每一份料理都會希冀多一份的關注,就像那些總在他身邊打轉的女人一般,她不可避免地也陷入了相同的處境。

「綠苗?」

綠苗緩緩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吳曉彤亮麗而充滿笑意的臉龐,四年的光陰在吳曉彤身上展現出成熟而知性的嫵媚,卻絲毫不減她驚艷的光彩,綠苗默默地在心底嘆一口氣,像曉彤姐如些完美的女人,自己拿什麼條件想和她爭?

「冀呢?他也來了嗎?」吳曉彤將手邊的行李放在地上,興奮而充滿思念的眼眸在機場大廳瞄著,尋找記憶中高大昂藏的身影。

「翔……主人他……沒有來。」綠苗警覺地在吳曉彤面前改口,要是曉彤姐從她的口中听出了什麼端倪,那她不就罪過大了。

「沒有來啊。」吳曉彤失望地蹙起眉頭,緩緩地坐綠苗面前,瞧綠苗的面容在這四年里改變了許多,嬌俏的臉頰不再稚女敕青澀,眸間多了一份少女的婉約,然而隱含在其中的溫順卻有一絲淡淡的愁緒。她聰明地不加多問,帶笑地主動挑起話題,「綠苗,四年不見,你變漂亮了哦!」

「曉彤姐也是啊。」綠苗敷衍性地回答,而後沉靜下來的面容,卻笑得有點言不由衷,「長途飛行很累吧,你看起來有點累的樣子。」

「是嗎?」吳曉彤緊張地趕快從背袋里找出鏡子,確定她臉上精致的妝沒有半點月兌落,她淺淺地笑了笑,將鏡子收回袋子,「我的年紀也快過黃金的歲月了,不像你,臉上不需要任何的妝點,就引誘得能讓男人想咬一口。對了,為什麼你來接機,冀卻沒有過來?他忙得分不開身嗎?」

因為自己根本沒有說,綠苗僵著表面的笑容,忐忑地避開吳曉彤的視線,想著曉彤姐如此將翔冀當成她的男友,自己莫名的妒意便油然升起,這些年來陪著翔冀的女人並不是她,和翔冀同甘共苦的女人也不是她,連寫給她的情書都是由自己代筆的,為什麼自己就必須承受心底疼痛地淌血,而她卻從不知曉所有的事實。

一種想要狠挫她臉上表情的憤怒中心而生,但綠苗明白她一直是無辜的,自己不該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然而綠曲卻仍恍然未覺地開口,眸子驀然瞅上吳曉彤的雙眼,「曉彤姐,我……和主人……已經結婚了。」

「是嗎?」吳曉彤顯然微微愣了一下,克制著自己的手千萬別去拿放在背包里的香煙,然而遲疑了一下,她仍將香煙拿出背包,顫抖地叼在嘴里,努力地借由打火的動作壓抑狂亂的思緒。

「機場里禁止吸煙。」綠苗平靜地提醒道,直到吳曉彤挫敗地將細長的淡煙拋在桌上,她明白她還是傷著吳曉彤了,但是報復後她心底並沒有任何快意,只有對吳曉彤難以言喻的愧疚。在她代筆的信里,曉彤姐始終被蒙在鼓里,仍舊以為翔冀家四年前那樣愛著曉彤姐、仍然在台灣等著曉彤姐回來。

吳曉彤下意識地撫了撫頭發,指尖未梢仍有此微顫,「你和冀……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結婚了,他愛你嗎?還是……」

「不可能有這種原因。」緣苗極為苦澀地搖頭,試圖想挽救困她造成的傷害,「主人和我結婚只是為了方便。」

「方便?」吳曉彤難以置信地重復一次,「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樣的婚姻會以方便來做結婚的理由?如果冀發覺他愛著綠苗才遣忘了與她文定之事,那情有可原.但方便?

綠苗搖了搖頭,半晌不語。

這麼說來,綠苗目前是冀的妻子,然她是冀的未婚妻,該來接機的人卻沒出現,倒是讓他的妻子來,而對這般荒謬的場面,吳曉彤也緊跟著搖了搖頭,無法了解她不在台灣的時候,綠苗和黑翔冀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情況已不如她當初走的時候那般單純。

鱉滿的氣氛在兩個女人之間游移,相對于機場匆忙的人群,吳曉彤靜靜地瞅著她,而後深深地嘆了口氣,「綠苗,你願意把冀還能我嗎?」

見綠苗依舊靜默不語,答案懸浮在半空中,卻又那般明白,吳曉彤暗忖,倘若走了四年要求再將舊情人還給自己,是自己的自私,而綠苗的自私則是她該歸還的時候,卻又無法真心真意地說出口,因為,那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

黯然地瞪著桌上的離婚協議書,綠苗緊絞著縴若玉蔥的指尖,苦澀已彌漫至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她明白,若不面對事實,等到事實自動地找上門時,她只會傷得更深、更重,永遠也填補不了心中存在的傷口。

接過曉彤姐的機,她在回程的時候多繞了點路到事務所,領取那一份她應該辦的離婚協議書。曉彤姐已經回國了,而她,也該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再因她過分的私欲傷害曉彤姐,她只是在曉彤姐不在的時候纂奪了該屬于曉彤姐的位置,其實,她一點也沒有資格。

開門的鑰匙聲懾住了綠苗的身軀,四年來從來沒有像現在如此恐懼過黑翔冀回家的時候,她總是听到鑰匙聲後滿心歡喜地去迎門,讓他進入她心中只有兩個人存在的小家庭。

然而,城堡崩毀了,開門的聲響儼如由冥府拖著鎖鏈而來的無常,緊鎖著她無法動彈,胸口疼痛得無法喘息。

「小苗?」整個房子是暗的,黑翔冀隨手打開手邊的開關,一時間溫暖的燈光盈滿室內,也照亮了僵坐在沙發上的縴小身影。他緩緩地走到她身邊,順手將公事包放在她身側,毫不思索地摟她入懷,「天色暗了,為什麼不開燈?」

天色……暗了嗎?呆坐在沙發上,她根本沒有辦法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綠苗頭一次不再抗拒身軀任何渴望地轉身回摟著他,用力之劇令黑翔冀暗暗心涼。

「怎麼了?」訝異于地竟對他流泄出如此多的情緒,黑翔冀攬住她因用力過劇而顫抖的身軀,一方面擔心她發生了什麼事,另一方面則暗喜她的依附,他緩緩地撫著她及肩的發絲,語氣中漾滿柔情,「小苗,有話別自己瞞著,把你的困擾和我分擔。」

「翔冀……」指尖陷進他挺直的背脊,那份她無法割舍的溫暖幾乎令她落淚,但她強梗著喉中的嗚咽,明白這強健的臂彎和柔情將不再屬于她,該還的總該還,她因貪戀而強佔著不放。

在她封閉的世界里,她的身心全部都是他的,然而他從來不是屬于她,她只能緊緊地抓著那一個部分的連系,告訴自己她所得到的已經超乎她的本分太多太多,多得讓她不能太過沉迷。

綠苗深深吸了口氣,鼓起她平生最大的勇氣在他懷中輕喃了幾聲,而後將聲音匯集成意外清晰的一句話,「和我離婚吧。」

哀著發絲的手停頓了下,黑翔冀顯然為這句簡潔明了的話語而錯愕,無聲地扯開一個笑,他若無其事地繼續撫弄她的秀發,「小苗,我是希望你能明白地表達你對我的要求,但不是讓我听到這種奇怪的話。」離婚?呵,怎麼可能?難道他沒有察覺到她的小妻子已經可以用「離婚」這種嚇人的想法開他的玩笑?

綠苗僵直著身軀,面對他的輕嘲僅是勉強地搖了搖頭,警告自己不可以軟弱,「我是說真的。」

黑翔冀突然放開她,戲謔的黑眸直瞅進她的秋瞳,卻發覺她的眼中毫無笑意,盈滿她個性少有的堅決與認真。薄笑愣在他的嘴角,他的眸子在瞬閑轉成危險的晦黯,口吻帶著低沉的嚴厲,「我們為什麼要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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