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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舞閻羅 第22頁

作者︰若雨塵

「言孝?羅言孝?真的是你?」舞影激動得雙手捧住他的臉仔細端詳。「言孝,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喔,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你知道嗎?家母終于同意讓咱們倆在一塊了,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言孝,我不在乎別人說我有斷袖之癖,你呢?你也不在乎吧?我深信只要咱兩人相愛,終有一天,世人會了解,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戀亦是可貴的……」舞影刻意將「斷袖之癖好」與最後一句,加重語氣強調。「言孝,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的!」

舞影皓腕一伸,勾下冷單倣的頸項,腳尖一踮,毫不保留地湊上她的唇——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冷單倣這回真的愣住了!

從舞影的話中,他大概明白她在要什麼把戲,他也挺佩服她的慧黠,只是她最後的表白,讓他迷惑了。

不管她所說的是真是假,她的吻確是千真萬確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回應她,任由她生澀的吻撩撥他悸動的身心;他怕他一旦回應,便無法收拾了。

舞影依著他之前吻她的式依樣畫葫蘆,雖然他並未回吻,但自他失序的心跳可知他內心的沖擊與壓抑。

她明白自己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若不是之前喝了一些酒壯膽,她絕對做不來的。

「啊!」待俞詩詩自兩個大男人的親吻中回神時,發出了一聲尖叫。她使勁將舞影推開。

因事發突然,不及防備的舞影,加上之前喝的酒已發揮作用,腳步一陣踉蹌,秀額不偏不倚地撞上床柱,發出好大的聲響。

「啊!」舞影額上的血跡,引發俞詩詩第二聲尖叫,連著兩聲的叫喊,引來了巡守的工兵。

舞影的傷,讓他忿怒得想殺人,陰鷙的眼眸迸出冷冽的寒光;若非衛兵的敲門聲引去俞詩詩的注意力,她必會發覺服下失心丹的人,不可能有這麼可怕的眼眸。

「言孝,千萬不能開門!不能讓人瞧見我在你這兒,否則我會被爹責罰的。」俞詩詩耽憂地囑咐。要是讓爹知道她半夜竟跑到男人房里,她肯定會死得很慘。

冷單倣將暈過去的舞影輕輕抱起,安置在床上。從容不迫地走至門口。

「對不起,沒事的,只是作了場惡夢罷了、讓您見笑了。多謝大哥們的關心。」

「惡夢?」門外響起一聲怪叫,而後啼笑皆非道︰「好了好了,小心點,別再亂叫了。」

雜沓的腳步伴隨幾聲嘟嚷離開了。

「噓.好險。」俞詩詩拍拍胸口,望向床上的舞影。

「他怎麼樣了?」

「昏厥了。」冷單倣冷然道,他正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

「言孝,你認得他嗎?」她想證實這點。

「小姐認為屬下應該認得她嗎?屬下會好好想想的。」

「喔,不!不用想了,一定是他喝醉了,認錯人了,你一定不會認識他的。」待他清醒後,她會向他問清楚的。她愛上的男人,怎麼可能有「那種」癖好。

天快在了,她得趕緊離開,免得被下人撞見了。

「言孝,待會兒你就送他回房吧,我先回詩閣去了。」

「屬下送小姐。」當然他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不用了,你快送他回房吧!」俞詩詩快步離開,並替他掩上房門。

淡漠的眼一轉為溫柔與憐惜,細心為她拭清額上的血漬,涂抹上一層能消腫、去瘀、化疤的藥膏。

「放心,我不會讓你美麗的臉龐留下疤痕的。」他以手背輕撫她的面頰,低聲呢喃。

隨即抵擋不住她紅唇的誘惑,愛戀地封上。

他的吻,由淺嘗改為深探,仿佛唯有如此,方能解他多日以來的相思之苦;他的舌霸道地探人與之糾纏,他想吻盡屬于她的每一份甜美,品嘗只屬于他的馨香。

好熟悉的吻……舞影不由自主地回應,在她幾乎透不過氣之際,她睜開了迷離的雙眸。

「你……」眼前的他又恢復成以往總是掛著一抹邪魅的笑意的他。「你可以認我嗎?」

冷單倣親吻了下她的唇。「只有現在可以,平時我必須表現像個服過失心丹的人。」

「失心丹?」舞影秀眉微蹙,卻牽動額上的傷,疼得她閉了閉眼。

「疼嗎?」他替她撫平眉頭。「詳細情形以後再告訴你,你得找機會離開了,再待下去恐怕會有危險。」

「那你呢?何時離開?」

「快了,你留在這兒,我會擔心的。」

「用不著你擔心,我自己能照顧自己。」舞影自床上坐起。「天快亮了,我得回房了,用不著送我了,免得引人注目,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柔弱女子。」

「而且演戲也是一流的。」他取笑她今晚的表現。

「彼此彼此。」她回將他一軍。

「以你現在的身子,短時間接觸日光應該不礙事的。」

他一直忘了告訴她。

「真的?」一向冷淡的容顏,難得展現歡顏。

冷單倣點點頭。「注意,時間不能過長。」

「我知道了。我走了,自己小心。」她在他的額上印上一吻,縱身離開。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第八章

「飛影公子?公子,您醒了嗎?大小姐想請您至詩閣一趟。」侍女在門外敲門喚醒舞影。

「大小姐?她知道我?」舞影含著濃濃的睡意回道。

她記得昨晚並未透露自己的姓名。

呀!門開了,作息日夜顛倒的舞影,臉色有些蒼白。

「大小姐指名要找我嗎?」

「不是的。」侍女急急搖頭。「一大早大小姐便召集所有負責迎賓樓的奴僕,要大伙找一位公子。因為公子您長得和大小姐形容的一模一樣,所以奴婢知道大小姐要找的人一定就是您了。」

舞影躲回屋內,現在的她仍沒有勇氣直接面對日光。

「你向大小姐提及我的門派出身了嗎?」

「是的。大小姐還急著要奴婢現在便請您至詩閣去。」

「是嗎?」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我一定得去嗎?」舞影反問侍女。

「呃……公子您不去呀?這……我……」

「算了。」舞影朝她揮揮手,遲早要踫頭的。「你去回報你家大小姐,飛影隨後就到。」

「是。」侍女福福身,三步並兩步朝詩閣奔去。

舞影平淡的神情轉為冷漠,亮的眸底有絲難以察覺的怯意。她並不擔心俞詩詩得知她的身分,她的不安來自于與日光的直接接觸,這是她二十年來頭一回主動迎向它。

深吸幾口氣,安定自己浮躁的心緒。不會有問題的,她相信冷單倣,不是嗎?

睜大雙眸,勇敢邁出第一步,直至閃耀的金光籠罩她全身。

沒有預期的刺痛、沒有紅腫,只有綿綿不絕的暖意呵!舞影欣喜地卷起袖子察看,而後掛著掩不去的笑意來至詩閣。

炳!丙然是會無好會,瞧她擺出的陣仗,想嚇唬誰呀!

舞影故意瞧也不瞧俞詩詩一眼,退自向冷單倣頷首示意,當然得不到回應就是了。

面無表情的冷單倣,讓俞詩詩安心不少。她得意地仰高下巴,高傲道︰「你是魅影門的人?」

「你說呢?」

「少打啞謎了,你騙不了我的。」俞詩詩眯起雙眼。

舞影無畏地聳肩道︰「既然如此,你又何須多此一問?」

「你——」俞詩詩直盯向舞影的眼。「若你是魅影門的人,為什麼不怕光?」

「魅影門的人一定得怕光嗎?」

「江湖上一直是這麼傳言的。」況且她還知道原由。

舞影輕蔑的眸光掃過,只冷冷道一句︰「謠言止于智者。」總之她就是不喜歡讓俞詩詩得意。

「哼!伶牙俐嘴,但願魅影門厲害的不只是一張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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