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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舞閻羅 第10頁

作者︰若雨塵

好笑地望了眼枕在他肩膀上熟睡的她,將唇印上她光潔的額後,輕松地抱起她離開浴池。

他一揚手,一朵花自他掌中飄落水面,只見原本鮮豐嬌美的花朵,卻已枯萎凋零。

第四章

「啊!」舞影一聲低喊,坐直了身子,雙手與雙眸忙著檢查自己的身子。

耳邊傳來一聲忍不住的笑。

「醒了?」冷單倣雙手環胸,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欣賞她倉皇的神情。

「你……我……」舞影抓緊身上唯一的罩衣。她竟然在他的懷中睡著了,不但如此,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真諷刺,毫無戒心地睡在人家的懷里,現在才來計較自己是否仍為清白之身,不嫌晚了嗎?

「你……有沒有對我……我……」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仍是決定向他問清楚。

「對你怎樣?」冷單倣壞心地捉弄,他喜歡看她害羞的模樣。

舞影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好想戳瞎他那一雙看戲的眼。

「我有沒有對你怎樣,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嗎?」

「我又沒有經驗,我——」怎麼會知道?她只知道第一次會好疼好疼,全身的骨頭仿佛全散了,肌肉酸疼無比。

她現在的身子是有些酸軟,但卻一點也不疼。唉!

早知道之前應該向門主問清楚的。

「你想要有經驗嗎?我很樂意配合哦。」不知在何時,他已來到她身前,低頭吻上她的唇瓣。

他又吻她了,她發覺他吻她的次數似乎愈來愈頻繁;而自己也不討厭他的吻,反而有一點驚喜,有一絲期待,這……

「別動不動就吻我。」舞影氣息不穩地推開他,她怕自己會迷戀上他的吻。

「誰教你生得如此可口,既然不能‘抱你’,只好吻你了。或者你希望我‘抱你’?」他的唇印上她的額、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又膠著于她的唇上。他喜歡她的青澀純潔。

就在她感到迷蒙之際,清晰的兩個字呈現在她腦海「單倣。」她記得這是他的名字。

冷單倣的唇靜置在她的唇上。「你還記得?可見我的名字早已深深烙印在你的心坎,是嗎?」

「晤……」他的話語甫落,一陣夾著血腥味的短暫刺痛劃過唇際。

她竟然咬他?有趣!這麼不容易馴服的女子,正合他的胃。他會慢慢案化她的。

替她將微敞的衣襟拉攏,他任由唇上的傷口滲血,不記仇道︰「將桌上的桂圓蓮子粥喝了,我在樓下等你。」

他翩然離去的背影,讓她感到罪惡,拭去唇上屬于他的血,她再也無法確定自己的真心意。

「可惡!」她惱怒地低吼,忿而翻身下床。

是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她;她根本無須為了咬傷他而愧疚,真的不需要……

*********

轆轆的馬車聲規律地在夜里奏起,若非迫不得已,一般人是不會在夜里趕路的;因為即使有月華的映照,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對駕車者而言是極傷目力的。

冷單倣抑首灌下一口酒,那是自戀凝坊帶出來的美酒。此刻既然無把酒言歡的對象,只好學學李白來個「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雅興了。

馬車上的布簾被一只皓腕掀開,一身黑衣的舞影默不作聲地坐到他身旁,陪同他駕車。

「舍不得與我分別片刻嗎?這麼黏我。」他一把摟過她的縴腰與他貼近,以防她被震下馬車。

「為什麼改乘馬車不騎馬?」

「因為我想嘗嘗在大白天與你同寢于馬車中的滋味。」

他不諱言地說出他的意圖。

舞影不耐地拍落環住她腰的手。她認命地發覺,要自他口中套出真話,簡直比登天還難。

當他的手松開時,路上的大坑洞使得馬車劇烈側傾,眼看她便要摔下車去。

「舞影!」他伸手一探,抓住她的腰帶,將她已跌出車外的半邊身子又扯進懷里。

「喝!」冷單倣收緊纏繩,控制因這場混亂而亂了步伐的馬兒,馬車頓時停靠在路旁。

「受傷了嗎?」他抿緊的唇透著冷寒,不似以往般盈滿笑意。

她頭一回見著他生氣的模樣。原來他也會生氣!

他的怒容意謂著他對她的關心,心虛又感動之余。

她垂下螓首,囁嚅道︰「對不起。」

靶覺他的胸口上下起伏了幾回。「進車里去吧,外頭風寒露重。」

「讓我喝口酒吧。」她指向他的酒囊。喝了酒暖暖身,便不會冷了。當然她也可以不用到馬車里。

「酒我對嘴喝過了。」看穿了她的意圖,他找借口推拒。

「羅嗦!」舞影不悅地低斥,一把搶過他的酒,仰首直灌。燒辣的液體順喉而下,暖了她的身卻也嗆著她的喉。

「咳咳……咳……」舞影忍不住咳起來。酒果然是穿腸毒藥。

冷單倣眉頭一蹙,將酒奪走,一手輕拍上她的背脊。

「別喝了。」雖然她嗆紅的臉蛋煞是好看。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人不是應該獨善其身的嗎?好人總是被欺侮、被利用的,不是嗎?」她抓住他的衣襟.對上他黯黑的眼眸。「不要對我好,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我只是想利用你罷了,你懂嗎?」她不要他對她好,因為她真的會忘了他們之間只是交易,不涉及情感。

她的眼眸好哀傷、好孤單,讓他不舍。「你是我的妾,我不對你好又該對誰好呢?」

「這只是交易,很快便結束了。」

「你真的這麼想嗎?那你可要失望了。我記得我說過,直到我厭了、膩了你為止,否則這筆交易仍未終止。」

「你很快便會對我感到厭倦的。」她自言自語著,自卑的心亦為此必然結果而泛疼。

冷單倣輕撫她略微冰涼的臉頰。「何不讓咱們拭目以待呢?也許我永遠也不會對你感到厭煩,屆時你是否會願意一輩子跟隨我.當我笑閻羅的寵妾呢?」

她認真地盯著他好一會兒,淒涼地笑道;「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她明白自己的處境。

「若真有這麼一天呢?」其實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沉默片刻,舞影低聲道︰「那麼我到死也跟隨你。」

冷單倣回給她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霸道地環緊她的腰,繼續驅馬而行。

舞影抬頭凝望他被月娘照亮的側瞼、寬額、挺鼻、薄唇,絕佳的外在,配上睿智、機敏、果斷,他的確是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子,富豪望族心目中的乘龍快婿。

像他這樣的人,能當他一輩子的妾也是幸福的吧!

舞影下意識地搖頭自嘲模樣,不料全教冷單倣看在眼里,復雜的眸光在他眼中閃爍。

「你的親人不是魅影門的人吧。」冷單倣打破沉默先開口。語氣是肯定而非問句。

「恩」

「執義山莊的人知道她的存在嗎?」他必須提醒她,她所忽略的潛藏的危機。

「執義山莊和她的存在有什麼關系?」舞影無形中提高了語調,俏臉剎那間轉白。

「你知道的,你只是不敢去想罷了。」冷單倣無情地撥她冷水,將她自逃避的殼中拉出。

是的,她知道的,她根本清楚得很。一旦讓執義山莊發現她的存在,她便從此成為山莊要脅自己的王牌——一張她不得不屈服、任人擺布的王牌。

所以她才狠心不去認她、不去看她,硬生生地將她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她深信她這麼做是對的。

只是她一直想為她做一件事,就當作是送她唯一的禮物,替她完成畢生的心願。但是,她不願救了她之後,反而讓她陷人絕境。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舞影慌亂地掩面而泣。一想到危及她的恐懼,讓她刻意築起的心防與強忍的堅強,霎時被摧毀殆盡。此刻的她,不再是冷血無情的影殺手,而是脆弱無助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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