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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怕怕哎呀呀! 第9頁

作者︰歐陽青

"我……你……唉!"任翔終于被她打敗了,"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傻。"他咕噥得很小聲,正好一道閃過天際的雷電聲蓋過了這句。

怕打雷的納蘭捂住雙耳,大聲地問;"啥?你說什麼?"

"我說,算我怕了你。行了吧!把剛才的話全忘了,就當我沒說。"任翔加緊腳步,還不時提醒她把頭頂上的雨傘抓緊,別順著風勢東晃西搖的。

納蘭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真搞不懂你們中原人的邏輯,一會兒叫我不許問,不許管'鳥事',一會兒又叫我忘了'鳥事',這到底是什麼話,不懂。"

她的莞爾表情,和提到"鳥事"的加強語氣,使任翔看傻了眼,第一次發現刁鑽古怪的她也有如此純真可愛的一面,不過,他想想,又補充道︰"你最好別懂。"

開什麼玩笑,萬一她把這些粗話帶回宮去,被筱青姑姑知道了那還得了!

"哼,又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粗話。"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

一路上,他們拌嘴無數次了,每次都是韋端出來打圓場,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雨愈下愈大,轉眼間,三個人都濕透了。"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間破廟休息一晚再走吧!"

"可是,韋叔叔,你的小兒子還等著任翔去治病呢!"

韋端挺感謝她的體貼︰"也不急在這點時間,這麼久都等了,我相信老天爺不會這麼狠,在我找到大夫時,就要了他的命的!"

話雖這麼說,但他可一點把握也沒有。任翔從他顫抖的身軀輕易地看出韋端"言不由衷",而納蘭則天真地相信了︰"是啊!小賢兒一定會撐下去的,為了韋叔叔,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傻丫頭,這種事哪有一定的!任翔抿著唇不發一語,直到看到百米外的一間破草屋,他才加快腳步︰"我們先到前面的草屋避雨,其它的以後再說吧!"

早已一臉困頓的他們,自然無啥異議,進了草屋,納蘭迫不及待地月兌上的簑衣,她的理由是,這件簑衣既不好看,又扎得她渾身癢癢的。任翔搖搖頭,從他還算干爽的包袱中抽出一件干淨的長衣,要她找個地方把濕衣服換下來。

納蘭樂得從命,閃到角落的儲物室,月兌下外衣,用任翔的衣服把自己緊緊地包住。雖然這是件男人的衣服,對她來說也稍嫌大了點,但干淨清爽的氣息包圍她時,她臉上驀地一紅,暗罵著自己︰"天哪,這樣也太親密了吧!案王知道不罵死我才怪。"

她想要月兌下,又很舍不得,轉念又想︰"反正也沒幾個人知道,待會兒再威脅他不許說就是了。"

這樣一想,她又豁然開朗,漾著一臉笑意走了出來。而任翔已經在屋內生起一堆火,熊熊溫暖的火焰,驅使她走上前。

"佩服,你的手腳怎麼這麼快!"

她伸出雙手,愉快而滿足地取著暖。

任翔挑挑眉,內心在唉聲嘆息。可憐了這件他最心愛的長衣,穿在她身上,過長不用說了,雙袖還被她綁成兩個大結以防滑落。天哪!這怪模怪樣的衣服,是他最心愛的那件嗎?

他終于走過去自己動手︰"這件衣服不是這麼穿的,只要把腰帶系到兩旁,再穿到前面,你看這樣……再……"

納蘭專心地看著他忙碌的手在她腰上穿梭,突然把頭抬起,正想道謝時︰"啊……啊……你沒穿衣服!不,不,不,更正,你沒穿外衣!你干嘛把外衣月兌掉啊?"

羞死人了,從小到大,雖然沒看過男人長袍下穿什麼,但用膝蓋想也知道他這身絕對不是可以穿上大廳的衣服。

"小姐,我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惶恐不安的我敢問一句,我能穿什麼?"要不是顧慮到她,他早把這件一起月兌了,穿著濕衣眼誰受得了?

呃,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也不要穿著內衣到處晃啊!"

"小姐,這里就這麼大,我沒有到處晃!要是你覺得委屈,坐到旁邊等好了。"任翔悠哉地說,拿起濕衣服在火上烤。

"等什麼?"納蘭蹩眉問。

"等我把衣服烤干後,倚在牆上睡著了,你就可以料理你自己了。"任翔擺明是要整她,而韋端看不過去了。

"好了,蘭兒,別這麼大驚小敝,有叔叔在這里陪你,還怕什麼?快把濕衣服拿來,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納蘭"喔"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忘了韋叔叔的存在,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她怎麼會忘了伙伴呢?她一心只想找任翔斗嘴,連眼中也只剩下他一人了,真好笑啊!

她忙把濕衣服攤開,滿足地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撫模干爽的衣服,找個地方躺下睡了。她可說是頭一次在這麼簡陋的地方休息,但她卻不以為意地睡了,還睡得很沉呢!

***

黑夜將盡,天色將明而未明之時,反而是最黑暗的時刻,空中無半點星光,而雨已歇,屋檐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規律得很。

倏地,這間僻靜的草屋頂上閃過幾道利落的人影,黑夜之中,顯得更加詭異。

任翔緩緩坐起,全身進入警戒狀態。當他們的腳步一踏上屋頂時,他就飛身出去,衣衫飄飄,神情瀟灑而愜意地站在他們面前。

"嗨,各位老兄,這麼晚了還來造訪,不知道是晚餐吃多了不好消化,還是骨頭癢了欠小弟捶捶?"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喝住了這幾個黑衣人的舉動。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兄弟來了,就識相點先把東西交出來,別動了手,大家難看。"

這是什麼歪理?"就算動起手,也是幾位老兄比較難看,關小弟我什麼事!"

為首的黑衣人嘿嘿笑了幾聲︰"任翔,別以為你在江湖上有點名氣,就不把咱們放在眼里!好漢不吃眼前虧,你一個人一定打不贏我們的,把東西交出來。"

"什麼東西啊?"任翔露出一張迷人的笑臉,劍眉薄唇、英氣朗朗,只可惜夜色太黑,他們不懂得欣賞。

"黃金鼎啊!"黑夜人有些不耐煩了,說話的口氣也大了起來,忽又驚覺這種事是不能和太多人分享的,所以又低聲地道,"武林至寶黃金鼎啊!江湖上人人都說這個寶物在你這,快交出來吧!"

任翔終于恍然大悟,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笑容︰"黃金鼎啊!可是,我沒見過耶!它長得是圓是扁?還請諸位大哥們指教指教。"

"它……它長得什麼樣,我們怎麼會知道?"

任翔雙手一攤︰"那我也不知道啊!"

"你……"

"大哥,他好像在玩我們耶!"一位黑衣人悄聲說著。

"閉嘴,你懂什麼?就算知道我們被玩,也不能承認,知道嗎?這叫盜亦有道。"另一名黑衣人叱說。

"胡說八道!平常我是怎麼教你們的?連這個也不懂,真是的!這叫韜光養晦。"為首的黑衣人頓了頓,又大聲喝斥說,"不,不,一塌糊涂,我們是來要黃金鼎,不是來听夫子教書的!"

任翔早在一旁笑彎了腰。這些人可真有趣,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沒一個對的︰"喂,各位老兄,黃金鼎真的不在小弟身上,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不如大家交個朋友,一笑帶過,你們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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