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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情 第3頁

作者︰默嬋(沐辰)

「嗯?沒事,我們進去吧,好冷。」辛濟清將那份寒意給驅離,拉門進屋。

隨著夜的腳步來臨,暈黃的燈光亮起,為暗藍的夜添上一抹暖意。

而在燈火照不到的暗處,有雙如星般閃耀的眼眸直盯著屋里愉悅用餐的四個人,閃漾的是不解以及一抹難以理會的熟稔。

***紐約某座正在重新整修施工的橋墩,兩名戴著工程用安全帽的人攤開藍圖,一邊對照一邊以著實際狀況做修整。

呼出的氣息在鼻尖凝結成白霧。

她縮成一團覆蓋著報紙,強迫自己忍著饑寒入睡。

好餓……好餓……直到肚子餓飽了,她方得以安靜地入睡,但沒多久,耳邊即傳來一些人的談話聲,讓她不得安眠的睜開眼來尋找聲源。

爾後,她瞧見一名穿著西裝戴著工程帽的人和工頭往這兒走過來,于是更加往破爛的報紙底下躲去,不想被發現。

但她就算再怎麼躲,在這兒空曠的地方也是個顯眼的目標。

「……這個地方最好多加,否則怕水位漲高沖刷橋墩時……」辛濟清隱去話尾,視線落在那團在寒風中瑟縮的「東西」。

那「東西」隱于報紙之下,但依稀可辨出是個人。

「Sean?」同行的工頭沒听見辛濟清接下去的話語,遂喚。

「John,那是不是個人?」即使辛濟清已百分百確定那是個人,他還是尋求其他人相同的答案。

堡頭John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滿臉的怒意,「這群不事生產的游民,連工地都敢跑進來,我去趕他走。」

「等等。」辛濟清拉住氣憤不已想要上前趕人的John,「這種天氣,人家沒有一個遮蔽的場所已經夠可憐的了,別為難人家。」

紐約的游民問題向來嚴重,在紐約住久了也見怪不怪,但辛濟清見那人在寒風中瑟縮的模樣,不由得心生側隱之心。

「你等我一下。」他將藍圖交給John,大步一跨便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Sean,小心啊!」與辛濟清合作久了的John深知他一旦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他的心意,見他今天反常的仁慈,也只好由他去。

他只得到辛濟清一個揚手做為回答。

「嘿!」辛濟清走近那個人,輕喚。

對方沒有回答,反而更加地縮成一團。

「你別怕,我送你到最近的游民收容中心去休息好不好?」辛濟清戴著手套的手拉開報紙,溫和的問話讓她不由自主地抬首以對。

這一望,四日相接,時間霎時靜止——

第二章

「……麻煩你了,Sunny.」

當她洗完一身的髒污後,步下樓听見的便是這句話。

她有些畏怯的站在樓梯旁,看著坐在餐桌邊講電話的辛濟清。

這個男人,優雅尊貴,一看便知非池中物,即使是月兌下了西裝外套,僅著背心與襯衫的他,看來也自有一番高貴風情。

相較之下……

她的注意力被餐桌上那滿滿的食物給引開,許久未進食的她開始感到饑腸轆轆。

看著滿桌的食物,剛剛洗完不知多久以來最舒服最溫暖的一次澡的她,不由得流了滿嘴的口水,她不停地吞咽著,黑亮的眼眸直盯著桌上的萊肴,生怕這只是一場夢,她做的一場好夢。

「吃吧。」在電話中請祁晴替他將兒子接回事務所,坐在餐桌旁等著她的辛濟清面無表情的命令著。

她抬眸望他,想看清他的眼神,但教鏡片的反光給阻去。

「可……可以嗎?」白干澀不已的喉嚨擠出沙啞的問句,她有些惶然的看著辛濟清。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到真正的熱食了。

這個陌生男人把她從工地帶回來,先是讓她洗了澡;現在則準備了一桌的佳肴招待她,讓她受寵若驚,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該有所防備的,可不知為何,面對他——這個對她而言全然陌生的男人,她卻不由自主的放心。

她知道這個地方,是她前些日子剛到紐約時下意識來到的地方。

這個男人有一個孩子,是男孩。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找到這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知道。

「我不會毒害你的。」辛濟清眸中利芒一閃而過,隱隱暴突的青筋顯示他正在暴怒邊緣。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工地找到失蹤六年的她——他的前妻,水傾染。

他氣她淪為游民,氣她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氣她不告而別,氣她丟下他們父子倆,更氣她寧願變成游民也不願意回來找他!

曾經有過的愛戀難道都是假的嗎?難道對她而言,這份情感是如此容易就淡忘抹煞的嗎?

「你……你在生氣嗎?」她听出他隱于平穩語氣下的狂怒,不禁伸手捉住自己的衣襟,肩膀明顯一縮。

「沒有。」這兩個字說得生硬,但她看得出若是她再追問下去,他極有可能會全數爆發。

于是她戰戰兢兢地坐在他對面的位子,拿起湯匙,朝熱騰騰的濃湯進攻。

一開始吃就停不下來,她狼吞虎咽的模樣讓辛濟清的火氣漸漸高升再高升,全數表現在僵冷的臉色與凝聚的眉頭間。

等到她捧著肚子,露出饜足的笑容時,也是辛濟清忍耐到了極限之時。

「現在你洗完澡吃飽,可以談正事了。」辛濟清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慨,直瞪著她。

「什麼……正事?」她因吃太飽而不停地打嗝,因此口齒不清的問。

「為什麼你要走?為什麼你要丟下我和起耀?」辛濟清白咬緊的牙間進出這兩句話,他握緊拳頭,努力克制自己體內奔竄的怒火。

她聞言一愣,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久久,砰的一聲,辛濟清終是壓抑不住這六年來的憤怨憎恨,掄拳往餐桌大力擊下,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她整個人一呆,下意識說出歉語︰

「對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要原因!原因!」

她敢打賭,若不是他們中間隔著餐桌,她肯定已成為他魔掌下的犧牲品,她害怕的發起抖來,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發脾氣。

「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你不要過來!」結結巴巴的解釋,她有種想奪門而出的沖動,卻不知怎麼的,仍是坐在椅上動也不動。

「你什麼也不知道?」辛濟清繞過餐桌,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雙手捉住她的肩膀,「水傾染,你敢說你什麼也不知道?你敢?你竟然敢這麼說?」

mpanel(1);「我……」雖然他只有捉住自己的肩膀沒有做任何動作,但她透過鏡片探見他內心深處的傷痛、不解以及恨意。

她身子一顫,心一揪,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這種反應,抬起瘦得皮包骨的手指,輕觸辛濟清僵硬的臉龐,眼眶一紅,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下。

「你憑什麼哭!」辛濟清大力搖晃一下她,他恨不得掐死她以報復她讓他找了六年,三天兩天跑去殯儀館認無名女尸,獨自一人撫養起耀。

真正該哭的人是他吧?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哭……」她也覺得萬分奇怪,不明白為何自己一踫到他便落淚。

「水、傾、染!」辛濟清氣到全身發抖卻無法將自己的憤怒化為力道加諸在她肩上,只能隱忍悶到自己內傷,「你還裝蒜!分明就是你不告而別失蹤六年丟下我和起耀兩個人,還叫你姐姐送離婚證書來給我,你現在竟然跟我說你不和道!」

做賊的喊捉賊,他今天可真是開了眼界了呵!

「水傾染是誰?」她迷茫的捉到個關鍵名詞,直覺地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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