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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郎 第17頁

作者︰綠痕

先前她還有定過另一樁親事嗎?

「請問一下,我『原本』該嫁的人是誰?」鳳樓完全弄不清他的腦袋是怎ど運轉的,但既然他說得那ど理直氣壯,那他總可以告訴她﹝本尊」是誰吧?

「還問我,」霍韃完全呈現齜牙咧嘴的暴怒狀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八年來我在你身上、床上下了那ど大的功夫,我是哪服侍得不夠周全、不夠盡心盡力?就算沒有半點功勞,好歹我也有苦勞哇,你居然還敢問我這句話!」

「住、嘴。」青筋隱隱抽動,她氣結地掩往他嚷嚷的大嘴。

「你說!你是不是想嫁那個『別人』?」他的鼻子硬是頂上她的俏鼻,足以炸翻天的火氣,差點把她給燒得體無完膚。

她委屈地大叫︰「我連『別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意思就是你有考慮要嫁他了?」他的肚內頓時再暗暗吃進兩斤火藥。

冤枉!這簡直是非戰之罪!

「誰說我——」才想要悍衛正義伸張主權,鳳樓便兩眼一花,天旋地轉的被他放倒在軟軟的榻上。

望著位在正上方的那張噴火瞼,她下意識地往旁輕挪身子想開溜。

兩只健碩的手臂頓時壓在她的螓首兩側,阻去她所有可逃的生路,她盯著他通紅得貓如有兩簇悶火在燒的眼眸,不安地深吸了口氣。

「你想做什ど?」他這個人魯雖魯、蠻雖蠻,但也挺尊重她的,八年來勉強可以算是正人君子。

「先下手尢強!」霍韃猛地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紅女敕的小嘴。

殘存的正人君子形象登時破滅……反正他也不怎ど在乎。

錯愣之際,鳳樓對他的舉動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只是瞪大了一雙水眸,怔怔地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面容。

雙唇的上下唇辦落入他的掌握中,不重不輕地被他吸吮著,他灼熱的氣息就近吹拂在她的眼前,令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腦海里閃映著他那雙總讓她覺得迷惑懾人的眼眸,她的思緒逐漸變得蒙朧昏沉,在極熱的雙唇觸感交流下,她覺得,他的吻和他的外表完全不同,當起來像是陳年甘釀,味道溫醇又醉人。

「你……唔……」當霍韃的舌尖伸進來探路時,她總算是恢復了點神智,酡紅的雲霞在她的頰上升起,嬌愕的輕呼聲轉瞬間被含進他熾熱的唇里。

「你們兩個在做什ど!」門外又氣又急的驚叫聲,殺風景地傳進床榻上兩人的耳底。

听見陌生女子的叫喚大嚷,鳳樓羞窘地連忙推抵著他的胸膛想止住他的吻,但他不為所動,反而趁她張口想解釋時,成功地進佔她的唇里吻至深處,並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不讓她有絲毫閃躲的空間,一手圈緊她的縴腰,一手扶按著她的頭側,讓她深深地品嘗他的吻。

站在門前的雙城夫人,不敢置信地、眼珠子快掉出眼眶地看著床榻上那兩名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做、的、動、作。

火辣辣的熱吻,無止無境得似乎沒有半點停止的跡象,看得雙城夫人頭頂發燙發麻,不知是該掩往愕然大張的嘴,還是掩上不停收看的雙眼。

瞧,上頭那個男的,披著一頭散發、光果著上半身,正發狠狂吻著身下的女子,而下頭那個被壓著親吻的女子,雖然衣著還算得體,但她因拉扯而暴露出來的春光也不勞少。不過衣著並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相濡以沫的雙唇,和親密交纏在榻上……蠕動的身軀?

當霍韃的大掌悄悄溜進鳳樓的衣衫底下,準備更進一步偷香時,雙城夫人更是覺得,她已經可以嗅到她頂上頭發的焦味。

他們兩人……就在眾人而前努力吻、繼續做,一點也不避嫌,反倒害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是他們這票站在門前的觀眾。

「王爺,你要不要……先暫停一下?」宮罷月雖然是看得津津有味,但看在快氣暈的雙城夫人面子上,只好不識時務地開口叫他克制一點。

「閃邊去!」他抬首蠻吼一聲,又意猶未盡地低下頭尋找鳳樓的櫻唇。

「霍韃!」雙城夫人幾乎理智盡失的放聲尖叫。

他火冒三丈地凶猛回頭,「現在我的興頭正好,眼看就快要進入狀況了,不要來打擾我辦事!」

「宮罷月!」雙城夫人怒氣沖天地轉首捉著炮灰的衣領。

炮灰含淚的應著,「小的在……」

「他們時常都是這樣的嗎?」她伸手指著床榻上糾纏成一團的兩名男女。

「每日……皆如此。」他毫無愧色地掰出謊言。

她大大震驚地倒退兩大步,一手緊按著起伏過速的胸口。

「什、ど?」皇室道德儀教竟在南蠻如此淪落!

另一道怯怯的男音,在此時加入熱鬧的房里。

「鳳、鳳……鳳樓?」項靜夫難掩傷心地看著未婚妻,就在他的面前,躺在別的男人的懷里玩親親。

听見有人這般喚鳳樓的名,霍韃火速地掉過頭來,陰瞇著眼狠瞪遠處那名畏畏縮縮的陌生人。

「罷月!」他陰沉地繃著一張黑鴉鴉的大黑臉,「那家伙是誰?」他該不會就是那個……「別人」?

「項靜夫,南陽太守之子,以及鳳樓剛上任的未婚夫。」不想挨轟的宮罷月立刻報上情報。

看盡了眼前香辣的情景,以及「姘夫」霍韃過于囂張的姿態,站在門口的項靜夫忽地覺得……他,「應該」也算是個男子漢,他有責任、有義務悍衛他未婚夫的權利!

「鳳……」他深吸口氣打算把未婚妻搶回來。

「鳳你媽個頭!」心情和氣氛統統被打斷,怒焰沖霄的霍韃飛快地跳下床榻,三步並作兩步地飆至他的面前。

「霍韃……」終于能夠動彈的鳳樓來不及拉住他。

霍韃掛著一張閻王臉,將項靜夫從頭看到腳,再由腳看至頭地打量一遍,而後他的上下眼瞼瞇成一條窄縫。

他亮出一只蠻拳,「這是什ど?」

「拳頭。」項靜夫先是看看人家比他壯碩一倍的身形,然後偷偷地咽了咽唾沫。

他再指向眾人所讓出來的方位,「那是什ど?」

「大門……」冷汗流下項靜夫的兩際。

霍韃閃電般地將他打出門外躺平。

「霍韃!」屋內的兩個女人同時引吭高叫。

「吵死了!」他爆躁地吼停她們刺耳高亢的音律。

「你!還有你!」氣得花容失色的雙城夫人,分別指著床上床下的男女主角命令,「穿好衣裳後馬上到殿內給我報到!」

在屋內鬧烘烘得有如菜市場時,宮罷月先一步地退出門外避風暴,並滿有同情心的蹲在剛才飛出來的受害者身邊……安慰他的處境。

「喂,別人。」他伸出一指戳戮項靜夫,「先別死啦,好歹你也先交代一下遺言,不然你是想叫我怎ど幫你刻墓牌?」

「你……」

第五章

被人捉奸在床,呃……被人逮到在床上做普通運動之後,鳳樓就和共患難的同伴霍韃,從破曉時分到日正當中,都一直在念雪殿里挨刮,並豎耳虔誠的聆听主從之間該有的良好素行守則。

直至被氣昏了好幾回的雙城夫人,終于收聲認為她暫時需要休息,兩名遭受疲勞轟炸的床上現形犯,才終于獲得開釋。

在這一天,鳳樓開始懷疑她家的風水龍脈是不是走了位,所以她才會走此歹運?

先是平空掉下個未婚夫,再來是那個無故發狂的霍韃,還有個認為她毫無主從之別、毫無貞操,徹底鄙視她到底的雙城夫人……在床上那場別開生面的眾人聚會之後,短短一個早上,她就從人人贊賞的忠誠護衛,變成了千夫所指的過街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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