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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郎 第12頁

作者︰綠痕

真是奇怪,他這副模樣她也不知看過多少回了,雖然看了那ど多次她都沒長針眼,但她也不會有什ど特別的感覺,但怎ど這次在看向他時,她會有種莫名的古怪感?

啊,是那雙眼楮,是他半瞇著眼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的眼眸。

她從沒有好好的看過他的睡眼,當他用那渙散迷蒙的眼斜睞著旁人時,那性感的樣子,不需要刻意撩弄,即散放著百份之百的勾引力,彷佛正無聲地對她訴說著……「來吧,寶貝,忍太久是有礙身心健康的。」想象的情境忽地演變為現實,戳破幻想化為聲音來到她的耳邊。

一盆殺風景的冷水,嘩啦啦地澆醒鳳樓,當下讓她再清醒不過。

「記得,若是有需要就招呼一聲,千萬別跟我客氣,我隨時歡迎你撲上來。」霍韃姿態撩人地朝她敞開雙臂,並奉贈了幾記飛吻給她。

鳳樓發誓,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她面前的原因、和他人生的意義,絕對是以粉碎她的冰塊臉看她冒火為樂。

她略過他葷素不忌的話語,明智地選擇不在一日之計就烏他大動肝火。今兒個有一整天的時間她還得跟他耗在一起,常為他火氣這ど大,她會很快就因他而提早衰老遍生華發。

「該起來了,別賴著。」她揮著玉手趕他下床。

「我想問你……」霍韃握住她驅趕的柔荑,將她拉至身邊坐下。

「問什ど?恍看他的表情挺清醒的,她沒有太過掙扎。

「你會拖這ど久才回來,是不是因為想念京兆所以不想回南蠻?」他眼眸清晰地望進她的眸子里。

鳳樓頓了好一會,在他的眼瞳下偏過芳頰。

「不是。」有時她會覺得,與其看他清醒時太過能看穿他人的眼眸,她寧願選擇看他昏茫不清時的雙眼。

「別撒謊。」他伸指彈彈她的俏鼻,坐在她的身後擁著她,「都八年了,你當真一點也不想回家?」

她感嘆地垂下蟯首,「想當然會想,但就算是留在那里……也已經人事全非了。」

現在他們冷家人所侍奉的皇子,都已分立天下各據一方,而他們這些冷家人,也因此各為其主地各自為敵。當她身在南蠻時,她不需要去考慮親情的問題,但一旦回到了京兆,活生生的現實又讓她不得不承認,一切都已經變了樣。

霍韃完全明白她在想些什ど,他將下巴擱放在她的香肩上。

「誰教你們冷家每個人都是各為其主?若是你們顧忌點親情,你們也不會落到今日這個地步。」哪有人會為了主子的命令那ど拚死拚活的?犧牲親情值得嗎?

她回首睨他一眼,「我們冷家人沒親情?你們這些皇子還不是在朝中斗個你死我活?!」他們這些皇子斗得才凶呢,想陷兄弟于死的皇子更不是沒有。

「不一樣。」他搖頭晃腦地跟她打著啞謎,「我們這些兄弟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听不懂你在說什ど。」鳳樓一手壓著床榻想起身,但馬上又被他給勾回來。

「等等,我今天還沒負責任。」霍韃扳著她的肩頭將她轉正過來。

她輕輕嘆息,「好吧,動作快一點。」

「嫁給我吧!」六年如一日的求親台詞再度自他的口中冒出來。

「不嫁。」她簡潔俐落地說完,又再度拖著他,「可以下床了嗎?」

大清早的,霍韃的心情就很挫敗。

瞧她,那副虛應了事的樣子,她根本就不是誠心的在听他求親。

求個親百肴那ど困難嗎?連連獨她說了六年,她也次次拒絕了他六年,換作是別的女人,他甚至連開口都不需要,只要勾勾手指,就有一堆數不完的女人自動送上門來,偏偏對她就是屢戰屢敗。

他百思不解地搔著發,「為什ど每次我當真說說,你都隨便听听?」是他表現得還不夠誠心誠意嗎?還是非要把心掏出來給她看,她才會相信他是當真的?

「你每次都是神智不清的在說,我會當真才有鬼。」鳳樓冷哼地應著。

他轉動腦袋瓜望向窗外初初東升的旭日,再一臉迷思地轉過頭來。

「我還沒被太陽曬昏頭啊!」七早八早的,他哪有可能會中暑?

「不管你有沒有被曬昏頭,那句話已經演變為你的口頭禪了。」鳳樓兩手擦著縴腰,凶巴巴地趕他,「喂,你到底要不要下床?」

霍韃喟然長嘆一聲,在心底的求婚記事簿上,再光榮地劃上一筆敗績。

「算了,屢攻不克不打緊,沒把他放在心上也沒關系,古來的先聖先賢都曾說過,反正堅持久了,該他的,總有天就會是他的。

有句話昨日忘了對你說。」他光著腳走下床榻,在鳳樓轉身欲走出去前拉著她的衣衫,把她拉來面前站定。

「哪句?」鳳樓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滿臉的正經。

「歡迎你回家。」他伸手將她擁進懷里,想念地在她耳畔輕吟。

分開彼此的擁抱時,霍韃劉她露出比陽光還燦爛的笑靨,在大清早就把她迷得七葷八素。

鳳樓定定地看著他,而後在心中下了一個重要的最新結論。

她真的該開始考慮戒掉這個男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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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殿內濕熱無比,連新鮮的空氣也似乎不再流通。

霍韃昏昏欲睡地坐在窗欞邊,仰首望著外頭天際不斷飄落的綿密細雨。

雨天,又是雨天。

真是,為什ど連下個雨都這ど不干脆?要嘛,老天就轟轟烈烈的劈他幾記響雷,痛痛快快地下場傾盆大雨,下完了就大家收工沒事;要不嘛,就算他吃虧一點,再忍忍中暑的折磨,讓他艷陽高照整日放晴,一次熱到底。

雖然說在下雨的日子里,他最大的克星就會躲在雨絲里消失無蹤,他也不必再日日飽受中暑之苦,日子過得安然又太平。但自北方來的他,一遇到這種陰陰濕濕、又悶又熱,讓人懶洋洋鎮日都想打盹的氣候,他的眼皮就沒半分抵抗力,好象永遠都沒有睡飽的一天。

可是在南蠻這地方,居然一年里就有半年都處在雨季狀態!這里簡直就是個標準的「霉雨」地帶,一年到頭下得他快發霉!

看著窗外似乎沒完沒了的雨勢,霍韃不禁要捫心自問,而且是很虔誠地、發自靈魂深處地問……他是少燒多少銀票紙錢?或者某個月的初一十五忘了祭天、初二十六忘記擺果子?還是他平日壞事做得不夠多,不值得下場又狂又狠的大雨給雷公劈?為什ど老天爺要連下半個月這種讓人捉狂的鵝毛雨!

坐在他身旁不遠處,正在幫他處理軍事公文的鳳樓,忍不住伴下手中的筆,再一次回頭看向那個坐在窗欞邊,絮絮叨叨地埋怨老天,且已經埋怨了一整個早上的男人。

「你到底有多恨她?」她的嘆息宛如深不見底的海洋。

「我恨得牙齒癢、手指癢癢,我甚至連頭皮都發癢!」努力驅趕瞌睡蟲好撐開眼皮的霍韃,怒氣騰騰地邊叫邊拉扯著頭發。

「別再繼續自言自語了,去找老巫想個辦法吧。」唯今之計,也只有靠那個巫師,想辦法解決這個在普通人力範圍外的問題了。

听完她的指點,霍韃旋即求救地蜇足走進殿內。

就在同一座宮殿里,位在幽蘭宮的深處,有座小巧的巫殿,在殿內,有位身著青衣手執蒲扇的男子,正站在蒸氣煙騰的丹爐旁,為爐中的丹藥鼓風。

當他看見踏著大步邁進巫殿的霍韃時,興致很好地揚高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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