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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紅妝 第35頁

作者︰綠痕

「我是不夠機靈,但你夠。」樂毅賊賊地笑著,把重責大任推給頭腦機靈的衛非。

「左容容為什麼沒寫完?」衛非看到後來,揚著紙張問他們下文跑到哪去了。

「寫完什麼?」胭脂覺得左容容寫的兵法和戰略都很完美,並不認為上頭遺漏了什麼。

「兵法的後文。因為孫子兵怯十三篇的全文精要里,她只給了你們一篇。」

「只有一篇?」樂毅和胭脂听了,忙不迭地湊到衛非的身邊把左容容寫的內容再看一遍。

「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衛非的眸子轉了轉,撫著下巴問樂毅。

胭脂率先代樂毅回答,「她在走前,叫樂毅代她向你打聲招呼。」

「不愧是她的本性。」衛非聳肩而笑,眼眸里藏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無奈。

「衛非,你在說什麼?」樂毅緊皺著濃眉。左容容只說打聲招呼,這樣衛非就懂?為什麼他都听不懂遣簡單的幾個字?

「樂毅,備筆墨。」衛非把手上的紙卷交給胭脂後,笑咪咪地推著樂毅。

「連你也要寫?」被推到桌案前另準備一份筆墨的樂毅滿心不解地問。左容容已經寫了個可以克敵制勝的戰法了,衛非還要來為一份?

衛非一坐下來就開始運筆,「我不寫完後十二篇的話,不管是敵軍或是虎騎營,所有的人都會死。」左容容要人死,他就偏偏要出手讓人活。這一回,就當他這個不愛管閑事的人是在幫自己。

「但左容容說照她的法子一定能勝。」胭脂看著手上的紙卷。左容容不是說一定能勝嗎?這個衛非怎麼說所有的人都會死?

「照她的法子雖能勝,但你們也要賠上所有的兵力。她只想看敵我兩軍大開殺戒,不管你們將會損失多少人命。」孫子兵法其它的十二篇皆是為部下的安、危、全、破考慮,而她只為了兵法的第一篇讓樂毅開首殺敵,一味要樂毅求勝,卻沒寫其它十二篇的精要來保全這個軍營里的人的性命。她居然會將兵法修得這麼差?還是她只讀過始計篇,而沒讀過另十二篇?

樂毅悚然大驚,「她有這麼狠?」敵我兩軍加起來不知有幾萬人,左容容想讓所有人都死在這場戰役里?

「拿去,照我寫的立刻去分配布陣,以我的戰法來打這場仗。記住,你們只許退敵和顧己,且勝了之後不要多殺敵軍任何一人。」衛非轉眼就將戰法寫好,在將紙卷交給樂毅時,難得面色嚴肅地向他交代。

樂毅忍不住低叫,「衛非,你和左容容在搞什麼鬼?她叫我將敵軍一舉殲滅,而你卻只要我退敵和顧己,你要我听哪一個人的?」他們兩個是在做什麼?寫的東西完全不同,要他們做的也不一樣……「你信我還是信她?」

「你。」樂毅選擇相信衛非這個鬼谷子的第十六代弟子。那個左容容只不過是神捕左斷的妹子而已,還是听衛非的比較可靠。

「照我的話做,辦完事後早點回來。」衛非順手整理一下衣袖,起身就要趕回京城去找左容容。

樂毅在他走之前忙著把他留下來,「可是我還沒找到她要的東西!」

「你已經找到了。」衛非回頭看了胭脂一眼,繼而對樂毅別有深意地一笑。

「我找到了?」樂毅搔著發喃喃自問。他找到了嗎?如果有,那個東西在哪里?

「樂毅,他這個人也很怪……」目送著衛非離去,胭脂覺得樂毅交的朋友性子和言語都很奇怪。現在江湖上的人都是這般嗎?

樂毅攬著她的腰,「他是神算投胎的,听他的準沒錯。」

「樂毅,這張紙後頭還有字,那個左容容還另寫了一些東西。」胭脂在紙卷的背後發現左容容還為了些字。

「寫了什麼?」樂毅不惑興趣地問。

胭脂看著,芳容漸漸變得慘白;她再拿過樂毅手上衛非所寫的紙卷,一塊兒攤在桌案上比對。

「樂毅,她也寫了另十二篇和戰法,但她在上頭寫明這些不是要我們看的,而是要給衛非一人看的。」

樂毅看了之後臉色也變了,世上能模透人心算出天機的,不是只有衛非一個人而已嗎?為什麼左容容也能夠寫出這種東西來?

「奇了,左容容怎會知道衛非的想法?」他們這些同伴和衛非相處了五年,都沒一個人能真正了解衛非在想什麼,這個左容容是怎麼知道衛非的心思的?

「她也是神算投胎的嗎?」胭脂揚起頭,懷疑樂毅是否同時交了兩個神算的朋友。

「我不知道。」

第十章

樂毅與胭脂遵照衛非寫給他們的戰法,即是以孫子兵法中「急如風」的原則,來設計虎騎營的數波前行軍攻擊戰術。

胭脂將軍營中所有自西胡及北狄購來的良馬,以及自軍中挑選出來數千名的神箭手,兩者相互配合連結成快馬神射的攻勢,組成空前未有的可怕快速攻擊力量,為第一波前行軍。

第二波中軍在前行軍擊潰敵軍之前,先繞行至敵軍的背後,首先將敵軍的主軍包圍,再將其它兵力如魚網般圍繞在戰場之外,在敵方的前行軍以及後備軍後撤時,樂毅再帶領部隊慢慢縮小包圍範圍,讓敵軍被制于一個範圍之內不能動彈。

孫子曰︰圍師必闕,窮寇莫追。

圍師三日之後,樂毅證照衛非的吩咐,派說客顧司馬前去敵營游說勸降,願降者,將由虎騎營一路護送至大唐邊界,不降者,將交由正朝此前來的大唐另外三大軍營接手剿滅。

敵軍將領在考量之後,接受顧清風的勸降,退軍至百里外,使得虎騎營以損失少數人馬的代價,四日之內獲得這場戰役的勝利,不至于全營被敵軍所滅。

當樂毅與胭脂帶著大軍返營時,其它三大軍營的元帥和將領們已在虎騎營里備好酒宴,等待凱旋歸來的他們。

生平第一次帶兵打仗的樂毅,這四日來是又累又倦,回營後還要在元帥帳內接受一大群陌生人的祝賀,而胭脂這個沙場老將則是還很有精神,接受眾人的祝賀之時,不忘時而推推坐在她旁邊快睡著的樂毅,叫他打起精神陪她一起听內容都差不多的恭賀。

在听了一整晚之後,樂毅已經擠不出任何笑容了,直想趴在桌上就此大睡一場;

但比樂毅他們晚一步返營的顧清風,一進元帥帳內找到了正在打瞌睡的樂毅後,就歡喜地對樂毅報出與其它人完全不同的祝賀詞——「樂毅,你又升官了!」

樂毅沒精神地張開眼,「我還能升什麼官?」他都已經升回左將軍了,這個軍中還有什麼官可以讓他做?

「皇上下旨,封為你征西大元帥,你是虎騎營的新任元帥!」顧清風興奮地在他面前攤開聖旨,大聲地宣布。

噩夢!

樂毅的瞌睡蟲都被元帥這兩個字嚇光了,他愣愣地瞪大眼看著聖旨上以金漆所寫成的名字,忍不住再揉揉眼,發現這個噩夢愈看愈真實,那個名字好象是他的名字沒錯。

「征西大元帥?」樂毅擺著僵硬的笑容,試探性地再問顧清風一次。

「對。」

整個元帥帳中除了獨子不幸戰死在沙場上的韋靖元外,其余的人莫不為樂毅鼓掌致敬。

聆听著這些掌聲,樂毅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胭脂,讓妳。」樂毅二話不說把聖旨收好,然後把這個殊榮推給比他更有資格當元帥的胭脂。

「你自己留著,我已經嫁人了,我不再從軍。」胭脂禮讓地把燙手山芋推回給樂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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