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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愛我 第8頁

作者︰樓心月

"我就知道。"真的是有點嘔,"兄妹是用來干什麼的?還不就是互相陷害用的,不認命還能怎樣?不過我有個條件……"

"請講。"就知道小寧會妥協。他小心不讓得意的笑聲出口。

"反正你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就近關照一下婉柔,莫家的女孩多少都有點迷糊性質,只不過發揮在不同的地方。"這是當了婉柔多年好友下來的心得,尤其在她趕稿時,若無人在旁盯著,三餐絕對無法正常到哪里去。

"沒有陰謀?"他試探地問。

"陰謀?"她愣愣地反問,"什麼陰──喔,我懂了。拜托你,老哥,我什麼主意都敢打,就是不敢向天借膽打到婉柔身上,否則她不拆了我才怪。你也一樣,誰都能踫,少動婉柔的主意就行了,她對男人……呃,反正就是沒什麼興趣。"她很清楚,所謂的少女懷春並不適用于婉柔身上。她寫情、觀情、論情,就是不談情,也不曾對愛情這玩意抱太大的期望,這樣的人能寫出蕩氣回腸的愛情故事實在矛盾得很,偏偏這就是事實。

可能也正因為如此,深摯刻骨的悲歡情事寫多了。她有了變相的"走火入魔",世間的小情小愛已不放在眼中,更不會稀罕,若要,便要絕對的專一真摯,對感情之事嚴苛到一絲不苟。

丁以寧的話听在丁以白耳中,卻誤以為婉柔曾受過什麼嚴重的感情創傷,所以對男人避之如蛇蠍;從此不敢輕蹈感情天地。

礙于婉柔在場,他也不敢問得太明白,只淡淡應允︰"我懂,我答應就是了。"

"謝啦,老哥!"

"你們感情很好?"他沉吟著問。

"死忠兼換帖。別告訴我你對她沒印象。"她與婉柔是打小玩到大的,他這個哥哥也未免當得太混了,居然不曉得。

"是沒有。我是指在這之前。"

"那在這之後呢?"

"印象深刻。"他想起了從認識她至今,一次次毫無形象的叫囂怒罵……很難,想不印象深刻真的很難!

丁以寧咯咯直笑,了解他的意思。"那好,你自己'保重'。"

"托你的福。"他沒好氣地說。

隨便哈拉了幾句,他掛上電話,望向一旁仍沒有勇氣抬頭見人的婉柔,輕笑道︰"你不吃早餐嗎?"

他見到桌上剛買回來的早餐仍然原封不動。

婉柔終于稍稍抬起了頭,"古人都說民以食為天了,為什麼不吃?"她也不打算跟他客氣,先下手為強地抓過土司夾蛋,大大咬了一口,另一手抄過豆漿,和著口中的土司一道咽下,看呆了丁以白。

她怎麼連吃相都很……"隨性"?!

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孩。

"你有沒有被噎到過的經驗?"他真的很疑惑。

"什……咳、咳……"婉柔才一開口,冷不防地就讓正欲入喉的土司噎個正著。

嘖,他就說吧!

丁以白搖頭嘆息,移近她身畔輕拍著她的背讓她順氣。

她又大大喝了幾口豆漿才順過氣來,"在你開你那張烏鴉嘴之前沒有。"都是他害的。婉柔很怨懟地瞥了他一眼。

丁以白苦笑,認命地貢獻出另一杯屬于他的豆漿。

唉,這輩子從沒這麼委曲求全過。

是不是注定他丁以白生來就是要讓一個接一個老女人、小女人欺壓?逃出了老的,好不容易能喘口氣,又換個小的,他忍不住要哀嘆,為什麼他的人生會這麼悲慘?

※※※

吃飽了,喝足了,自然是展開她尋找靈感泉源的第一步羅!

莫大姑娘歡天喜地地哼著歌兒,步履輕盈地出門去也。

真是好山好水,風光明媚呵!也許她是該感謝丁以寧的,要不然她怎麼能偷得浮生半日閑,自在地悠游于青山綠水間呢?

別墅的後頭是一大片樹林,片片綠陰擋去了炎炎夏日,拂面而來的是陣陣清涼的青草味,真是棒呆了。

婉柔維持著她的好心情,帶著最美的笑容悠然于林木間。

"嗨,鳥姑娘。"她揮著手向樹上引吭高歌不知名的鳥兒打招呼,"啊?什麼?你是鳥先生?噢,是,抱歉,我不辨雌雄,我有眼不識雄鳥,是我的錯,鳥大哥大人大量,原諒小女子我……噢,這樣啊,好的,謝謝你撐船的宰相度量……"

她一個人自說自唱,玩得不亦樂乎。

"什麼?你說我很漂亮?噢,謝謝,我自己也這麼覺得……呵呵,不用太愛慕我,畢竟人鳥殊途,等下輩子你投胎為人或我變成鳥時再說……唉,你看,你的鳥女友在吃醋了……真是'沉魚落雁'啊!人長得漂亮就是這麼罪過……喂,鳥小姐,別這樣瞪我,我不會和你搶男人……噢,不是,是搶'男鳥'……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不勾引你的鳥老公……"

她愉快地踱步離開,"哈羅,狗朋友,你在吃早餐啊?好不好吃?要請我?噢,不、不、不,敬謝不敏,我知道你好客,但是這只魚骨看起來已經沒多少肉了,你不用犧牲你的早餐來追求我……"她蹲去,正打算友好地拍拍它的頭,未料狗兒目露凶光地瞪住她,婉柔不以為意,"哎呀,你不能因為我不接受你的追求就……哇!"

標準的樂極生悲立時上演,她彈跳起來,花容失色地尖叫落跑,步伐一個不穩,整個人跌了個狗吃屎。

唔,痛死了!

它真沒狗格,不接受她的友誼就算了嘛,干嗎凶她?

沒時間抱怨,狗痞子已經追上來了,她連滾帶爬,拔腿就跑,一路尖叫連連地沖回家。

"哇──救命……"

屋內的丁以白听到她殺豬似的叫聲,連忙出來察看,對于她那不淑女的尖叫方式似乎已能適應,並且習以為常。

"你干嗎?"他好笑地看著她幾乎可與屁滾尿流劃上等號的模樣,調侃著靠在門上喘息的她,"被狗追呀?跑得這麼喘。"

"你上輩子一定是烏鴉。"她悶悶說道,指著自己的膝蓋,"好痛。"

丁以白循線望去,不禁啞然失笑︰"進來吧,我幫你上藥。"

一邊找出醫藥箱,他一邊望向乖乖坐在客廳的婉柔,見她那扁著小嘴,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要想控制臉部的笑意實在很難。

"嘖,你都幾歲的人了,走路還會跌成這樣。"他擰了條熱毛巾擦拭傷口上的沙粒塵土,沒注意到自己的口吻像極了寵溺孩子的父親。

"輕……輕點啦……好痛……"她又哇哇大叫,一副想護衛自己可憐多災的膝蓋,卻又不知從何護起的樣子,"要不是那只天殺的無賴狗,我才不會……哇!"

"別叫這麼大聲,不知情的人會以為我們這里發生了命案。"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手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更加輕柔。

"王八、混賬,爛痞子狗!就不要再讓本小姐踫到,否則我不宰了它炖狗肉吃才有鬼!"她忿忿然咬牙咒罵。

丁以白听得連連搖頭,好殘暴噬血的女人。

罷才也不曉得是誰哭爹叫娘地落荒而逃喔,要復仇雪恥也要秤秤自己幾兩重,這女人恐怕沒多少自知之明。

"好端端的怎麼會讓狗追?該不是你搶了它的'心上狗'吧?"

一定要喊冤!

"才沒有,它沒狗格,我可還有人格。我只不過是拍拍它的頭,它吃它的魚骨,我做我的'敦親睦鄰',就算不想交我這個朋友也用不著追殺我嘛!"

丁以白有些了解了,"你沒事這麼皮干什麼?你難道不了解,狗在進食的時候很敏感,尤其是流浪狗。"連他都沒發現,那責備的口吻中充滿了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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