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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薄情郎 第17頁

作者︰雷恩那

他以為她不想下重手嗎?

是他胸肌練得太結實,害她打得氣喘吁吁也撼動不了他分毫啊!丹華開口欲罵,無奈平時就不習慣口出惡言,此時盡避氣恨,搜遍腦海也想不出罵些什麼才能消心頭之氣。

巴羅突然出招迅疾地又一次抓住她的手,未等姑娘有所抵拒,五指已掐在她腕處穴位,以適當力道為她按揉。

「你干什麼?」她欲要抽手,他硬是不放。

他依舊沉默不語,專注地料理她雙腕穴位,才幾下揉捏,陸丹華已覺兩手的酸疼感大大減輕不少,結果是她揍完人後,還讓「受害者」替她這位「施暴者」的手按按揉揉、活絡血脈。

她悄悄打量,瞧他神情陰郁的俊臉果然如宅里的人所說那樣,雙頰略陷,兩眼周圍各淡青了一圈,這兩、三日肯定沒睡好……方寸間抽疼一陣,不平之氣略緩,她咽下喉間堵堵的無形小塊。

「你回來不是找主爺談事嗎?何必跟在我這兒?若要找主爺,他、他在……」陸丹華沒法將話說完,腦海中清楚浮出香閨內火辣辣的一幕,此時手又被男人輕扣,她全身直冒暖,熱烘烘的,自然而然記起那時他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他用唇舌和大手所掀起的狂潮。

噢!那一天在總倉後院房內,難道她也如香閨里的女子那般,雙腿大張地環上男人腰際嗎?有嗎?

血液滾燙得都快冒泡,她面泛紅潮,再次試著抽手,這回倒挺順利就掙月兌男人掌握,皆歸因于巴羅願意放過。

「我沒要找頭兒。要談的事,之前大船抵達時,在總倉那里都談過了。」他淡淡道,雖未再踫觸她,氣息已將她環罩。

「那你追著主爺回來干什麼?」都要跺腳了。

「頭兒把他的女人帶回來了。」

「主爺帶夫人回來,我這個管事的當然知曉,還用你來——」又說不完話了。陸丹華恍悟般眨眨眸,再眨眨眸,然後瞪大,望住他。「……你找的人是我?因為主爺回來,帶著夫人回來,你以為……以為我見了會難受?」所以才快馬加鞭追回來尋她!

「你難受嗎?」他當真問出,面色隱有暗紅。

「巴羅大爺,我真是難受,那也是因為可惡的某人!」她沖口而出,內心說不出的滋味在漫涌,氣惱著,又似乎沒那麼惱,張牙舞爪的情緒被他「追回來尋她」的舉動輕易安撫了,卻也不甘心就這麼和解。

「對不起。」這位「可惡的某人」倒挺有自知之明。

還能說什麼呢?陸丹華輕咬唇瓣,倔著發燙的小臉撇向一邊。

兩人對峙了會兒,巴羅低嗓悶悶地打破沉默。

「頭兒的樓主大人喜歡溫婉可親的姑娘,你這模樣正合她意,那女人素行不良,以前曾霸佔著蘭琦兒不放,對蘭琦兒做過不少……人神共憤的事。你得留神,要懂得處處提防。」

蘭琦兒是雷薩朗的親妹子。

陸丹華雖未見過那位美麗姑娘,這幾年倒常從雷薩朗口中听聞她的事,知道她可是主爺心頭上的一塊肉。

「夫人就是夫人,有什麼好提防?待夫人適應南洋的事物,一切听從她安排,我也功成身退,屆時我走得遠遠的,回我大姑娘身邊,也就無須再管這兒的事了。」她說得有些賭氣,也不知為何偏要提離開的事,內心隱隱興起某種詭異的期待,似是希望他能表示些什麼。

巴羅果然緊張了,臉色嚴峻。

他手抬起欲要踫觸她,半途卻頓住,略煩躁地握緊五指。

「不要離開。」薄唇艱澀地磨出話。「別走。」

她深深呼息,一口氣鼓在胸房里,眸子明湛湛地直瞅著那張陰郁俊臉。

忽然,他修長五指攤開,舉到她面前。

她渾然不解,哪知那男人竟道——

「你要哪一根?食指?中指?還是兩根皆要?」

她氣息一岔,險些沒暈過去。

「誰要你的手指啊?!」可惡!還來這招?耍無賴嘛!他想賠罪留人就只會耍這等伎倆嗎?可恨的是他還認真得很,無半分玩笑意味兒,明擺著只要她開口,他的指斬下多少根都行。

「你留下,我手指給你。」還說。

「你、你你……你有病!」他對自身薄情到這種地步,缺胳臂少腿的都不覺遺憾似的。陸丹華氣到踢人了,結實踢了他陘骨一腳。

很好。好極了。在這男人面前,她所有的溫婉和順全都沉到南洋海底,撒潑的行徑一波接一波,跟尋常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挨打又挨踢,他依舊杵在那兒不動如山,逃出綁束的發絲輕散微蕩,讓他削瘦的面龐添上滄桑味兒,目如忽明忽滅星,帶著野氣,深幽間竄起的小火光格外扣人心弦。

陸丹華沖著他嚷︰「為什麼非要我留下不可?你說啊!只要說得出理由,我就留,留一輩子都行!」

心跳得好快、好快,她不記得有哪個時候如現下此時。她是大膽、奮不顧身的,同樣也是緊繃、提心吊膽的。

她面紅耳赤,眸底盈著期盼。

等了許久,如石像靜佇在面前的男人再三沉吟,想過又想,仿佛想得萬分仔細了,兩片薄唇幾回掀合,終于沈而微啞地道出話——

「頭兒的女人向來以女為尊,只要是女的,在她眼底就萬般的好,若是男的,除強健身體供她取樂外,其它的皆入不了她的眼。你若不在……那女人定要讓一干兄弟們自生自滅,宅中無酒無食、無干淨衣物替換……眾人皆無好日子過。」

「你……你、你……」會被氣暈!

陸丹華硬是扯住神智,使勁兒眨掉眼前突然興起的一片紅霧,秀指發顫地直指著他,氣到說不出話。

他要她留,不惜斬指賠罪,神情如此陰郁,目光如此隱晦,最終目的只想讓大伙兒有好日子過!

「走開!」她忿然推人,不想再談,怕一時間自制不了,真要撲上去踹他、槌他、咬他,繼續對他施以暴行。

巴羅沒運勁回擋,被她全力一推,他半身順勢側了側,讓她從身旁逃開了。

「丹華——」望著那抹欲奔出紫林的縴秀青影,他忽地揚聲喚。

究竟有什麼沒有道出?

有什麼讓左胸燒灼灼的?

巴羅立在林中深處,內心莫名騷亂,亂到幾近疼痛。

他喚著她,氣呼呼的陸丹華疾步不禁一頓,最後仍是回身了。

哪知四目對望後,他接著竟半聲不吭地繼續定在那兒,感覺那聲叫喚僅是叫著好玩的,隨隨便便月兌口而出,無丁點兒意義。

結果,丹華做了一件以往從未做過的事——

她怒瞪著他,跟著彎身拾起腳邊三、四顆小石頭,一把朝他丟去!

兩人相隔已有好幾步距離,再加上姑娘家的力氣畢竟不足,小石頭飛啊飛,飛得最遠的那顆在男人的鞋尖前落地。

巴羅身形定住未動,濃眉卻像瞥見什麼驚奇事物般飛挑,沈郁目光甚至還燦燦一湛,先深究般盯住那顆墜落在鞋尖前的「凶器」,後又抬起頭盯住「行凶」的姑娘。

怎麼?沒見過姑娘撒潑嗎?!

那她就撒給他看!

「哼!」陸丹華眯起眸、下巴挑釁一揚,做足了潑辣樣兒,這才拎著青裙旋身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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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壁上的樓由它的主人親自命名,取作「飛霞樓」。

據聞,中原江南同樣有一棟「飛霞樓」,那位追隨西漠漢子遠道而來、將在南洋大島落地生根的「飛霞樓」樓主也依舊是「飛霞樓主」。她花奪美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奪人所愛,絕無成人之美,淡妝濃抹萬般好的一朵大香花,端得是樓主本色,風流又有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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