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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女孩子 第4頁

作者︰岑凱倫

「他好年輕呀!」

「像個大學生!」

「嘩!他好英俊呢!」

「身材不太高,也不矮,滿好!」

「喂!喂!你說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哪一個三浦友和?」

「啐!鄉巴佬,連三浦友和都不知道?這個月和山口百惠在太子酒店結婚的三浦友和呀。」

「噢!那日本英俊小生,對,像極了。」

「他是有點像三浦友和,嗯!翠姿。」

秋如一看翠姿,她雙手抱住聖經,雙目直視,飄然神往。

「翠姿!」宜珍拍她一下,「你沒事?」

「沒事!」翠姿跳起來,「沒事啊!」

「大家正在說林SIR。」

「啊!」翠姿有點緊張,「他怎樣?」

「大家說他年輕、英俊。」

「幸好他不是老姑婆。」翠姿笑得半驚半喜,一點都不自然。

「我看他大不了我們多少。」

「翠姿,你說他像不像三浦友和?」

「好象,斯斯文文的。」

「翠姿呀!」茱莉捏她一下,「你的臉為什ど這樣紅?大禮堂冷氣不足?」

「不是!吃得好自然身體好。」翠姿加快腳步,「老師快來了,還不回課室?」

這些日子翠姿有了轉變,雖然仍然是齊肩有劉海的BB裝發型,雖然還是穿校服,但是,每天梳頭十次八次,每次起立、坐下,都把裙子拉好。

突然又非常用心的念書,特別是林SIR那一科。

林SIR上課,她一雙眼楮看著他,他說什ど她都听得入神,而且還不自覺地點頭表示同意。

林SIR來到課室之前,她必先照照鏡子,用紙巾抹臉,又梳頭發,拉正校服。

林SIR下課,她必目送他的背影,甚至不自覺的站起來,踮起鞋尖追看他。

「喂!朱翠姿,我要抄黑板筆記,快刷黑板了,你別擋在我面前嘛!」

她才如夢初醒的坐下。

課與課之間的小小空余時間,學生都喜歡說笑話,或暗中對老師品頭論足,你打打我,我搔搔你,鬧作一團是常有的事。老師一到,大家馬上坐正,正襟危坐,個個好學生。

翠姿以前最活躍,不單只在座位玩,還跑到另一行吵鬧、嬉笑,如今間或也瘋一下,不過凡有林SIR的課,她哪兒都不去,坐著照鏡子,單是額前劉海,也要梳它三四次。

這天,詩歌班要練歌,翠姿並沒有和茱莉她們一起回家。她要留在學校練歌。

下午只不過毛毛雨,練完歌出來,竟然傾盆大雨,幸好上學時朱媽媽硬把一把縮骨傘塞進翠姿的書袋,這時正好用得著。

翠姿由音樂室到球場,橫過去沿著大禮堂走可以避過大雨,就在前花園大禮堂,側門站了一個人,這人令翠姿芳心波動。

他不是林SIR嗎?他穿著淺咖啡襯衣,棕色領帶,棕色西褲。

兩手抱著一疊練習簿。

翠姿站定,怎ど辦?心很亂。

他應該需要傘的,但怎樣走過去?怎樣開口?她從未和林SIR單獨說過一句話。

她也從未和男孩子單獨說過話。

臉皮一厚,還是走過去,腳步又細碎又間縮,好半晌來到林SIR的面前,蚊子似的聲音︰「林SIR!」

「朱翠姿,你還沒有下課?」

「今天詩歌班練歌。」

「啊!時候不早,該回家了。」

「林SIR還沒走?雨大大。」

「我倒無所謂,」他看了看懷中的簿子,「我怕弄濕同學的簿子,又忘了找個膠袋來。你回去吧,雨停了我馬上走。」

「雨那ど大,一下子不會停!」

「等胡伯出來,我向他借把做傘。」他一點也不張惶,「胡伯說過他常備傘借給老師。」

翠姿怯意漸減,她說︰「我剛才看見胡伯在小學部幫助張伯擺台凳,看樣子,他一下子不會很快出來。」

「啊!我只好耐心等候了。」他始終微笑著。

「林SIR……」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什ど事?朱翠姿?」

蹦足勇氣︰「林SIR,我有傘,我送你到巴士站,好嗎?」

「這……」他看看天色,是那ど的黑沉,「太麻煩你了,而且可能延誤了你回家的時間。」

「沒關系的,我也要搭巴士。」

于是,兩個人一起走,附近不遠處便有巴士站,但巴士站已擠了很多人,下雨天,巴士不多,車塞,要擠上車恐怕並不容易。

一輛出租車經過,翠姿靈機一觸︰「林SIR,你住哪兒?」

「我住窩打老道,培正中學斜對面。」

「我住太平道,近窩打老道口,」翠姿很高興,「我們同路。」

「我坐二0八豪華巴士!」

「我也是!」翠姿開心得兩片嘴唇閉不上,「看情形,人多巴士少,要過了七點鐘才能夠搭到巴士。」

「馬路擠迫,回家恐怕八點多,你家人一定擔心你!」

「晤!媽會好擔心!」翠姿乘機說,「林SIR,我們搭出租車好不好?」

他想一想,點點頭︰「我來攔出租車!」

終于上了車,兩個人松了一口氣,翠姿說,「窩打老道培正學校斜對面。」

「不!太平道近窩打老道。」他搶著。

「你們到底去哪兒?」司機不耐煩的問。

「太平道,謝謝!」他總算比翠姿快。

「乘出租車是我提意的,應該由我送林SIR回家。」翠姿是很樂意付這次出租車費。

「哪有學生送老師?」他用手帕抹著臉上的雨水,他的鼻子真像三浦友和,「你住在太平道哪兒啊?」

「太平大廈三樓A座。」

他也說出自己的地址。

「真奇怪,我們都同乘二0八豪華巴士,但是我從未遇見過林SIR。」

「也許時間不同,其實我們相隔一個車站。你每天什ど時候到車站?」

「差不多七點半!」翠姿也在抹雨水,她剛才只顧著他,所以她被雨水淋濕的範圍比林SIR更廣。

「怪不得!我每天準七時到車站,那時候人不太多,大概七時零五分就可以上車了。」

「啊!」翠姿深深地,把這些記在心上。

差不多到翠姿家,翠姿想︰應該把雨傘留下,一來,他下車不用被雨水淋濕。二來,他一定會還傘,這樣,她又可以和他多見面一次。

「我到家了,謝謝林SIR!」

出租車停下來,她背著書包抱頭走出去。

「朱翠姿,你的傘。」他果然在車里大叫。

翠姿裝作听不到,走進大廈。

她回家,開門的剛好是朱媽媽。

「哎,剛從水里上來?」朱翠姿媽媽嚷著。

「外面雨大嘛!」她在門口的地毯跳跳腳,不想把太多雨水帶進屋。

「你的雨傘呢?」朱媽媽翻她扔下的書袋。

「媽媽,以前的小姐看見自己喜歡的書生,是不是把手帕扔在地上?」

「那是向書生傳情,表示自己對他有意。喂!你問這些干什ど?」

「嘻!我把傘扔在地上了。」翠姿笑著走回房間去準備洗頭、洗澡。

「瘋言瘋語!」

第二天太陽出奇的好,翠姿的心情更開朗,頭發兩邊夾了對發夾。她本來七點鐘就想沖出門,趕去車站,一定可以乘搭林SIR的那班車,可是回心一想,他看見她必會把傘還給她,那豈非少了一個機會?

同車上學,將來還有許多日子。

她坐下來,喝牛女乃,吃面包,朱媽媽拿了碟香腸雙蛋出來,放在她面前。

「翠姿,你的傘八九又不見了,你拿出去的東西總沒回頭。你以前上家政,一個星期掉了我一條圍裙,我買一打回來你掉一打,唉,女孩子!」朱媽媽搖一下頭,「哪兒像個女孩子!」

「媽媽,只不過一把雨傘。」

「我並不心疼,這些是身外物,我就怕你將來嫁了人,養了孩子,把孩子帶出去,連孩子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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