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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心如璽 第13頁

作者︰荻初

桑琪傻住。

看著懷里的花,淡雅的百合,再普通不過,這算是一種宣言嗎?正式地代表了兩人的戀人關系。

至于保溫杯和飯盒中的東西,幾乎不用打開看桑琪就可以猜到里面是什麼,心就這樣暖了起來,連唇角都勾了起來。

看了眼名片,桑琪仍有點反應不過來,「段先生,你是他的……」

「秘書。」

他不是有事處理,那怎麼不帶秘書?桑琪皺眉。

「夙沙先生此次前去處理的事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我不方便過問。」微笑,斯文的鏡片下閃過一道精光。

桑琪背脊一寒。

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用「斯文敗類」四個字來形容再適當不過,精明得像只狐狸,身上還隱藏著股危險的氣息。

「謝謝,不好意思,讓你在這等了這麼久。」桑琪嘴上仍客氣地道,明亮的水眸也笑眯眯地彎了下來。

「桑醫生客氣了,有事打我電話便可,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段秘書微笑道。

「好的。」桑琪有點怔愣地看著他將搭在手臂上的大衣穿好,整理了下領口,步履端正平穩地踏出急診樓的大門,消失在漆漆夜色中。

一排烏鴉飛過,桑琪頭上三條黑線垂下。

桑琪心中深刻地懷疑,這位段秘書是不是在英國長大,不然怎麼一副古英國式管家的感覺,且非常忠犬的樣子。

段先生一走,身旁的小護士們便炸開了鍋,壓抑著聲音,低聲尖叫著,覺得這位段秘書真是帥呆了,端正有禮的感覺也迷人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天花板,她真的老了啊!

桑琪長嘆一口氣,無力地拿著東西回值班室去了。

冬季的夜晚總是寒意濃重,窗子上一層白霧,讓窗外的世界朦朧了起來。

靠在值班室的床上,杯中的紅茶溫熱,盒子里的蛋塔也是熱的,輕輕地咬一口,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開,一股溫暖便流進了心里。

那個人的身影也跟著浮上心頭,縈縈繞繞,揮之不去。

第十章兔子咬人了

盤腿坐在自己的單人床上,桑琪一手抓著兔子的耳朵,一手拿著手機講電話。

「喂,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桑琪關心地問。

「呵呵,很好。」彼端低緩的聲音笑著回道。

撇了下嘴,她才不信他會有多好,過量毒品對人體的傷害有多大,她還是清楚的,「你怎麼會扯進那種事里?」桑琪一直想不明白,「從良」很久的他,怎麼會卷進黑幫的毒品走私案里。

「幫忙而已。」彼端的人顯然不願多談,僅以四字便想輕輕帶過。

「幫忙會拿自己性命去開玩笑哦!」桑琪哼了哼,手抓著兔子耳朵上的毛,柔柔軟軟的,愛不釋手。

「呵呵。」他以敷衍的笑聲作答,「怎麼有心情打電話給我?」對方問道,帶開話題。

向後靠在床頭處,桑琪懶懶地說︰「我關心你不行嗎?」

「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他很清楚地表明,語音帶笑。

「喂,晏子默,我們怎麼說也是戰友,你退伍後變無情嘍,居然想不認戰友。」桑琪笑著低喝回去。

她與晏子默是舊識,晏子默是正統軍校畢業的高才生,畢業後便參軍入伍,深入軍營。而桑琪則是正規軍醫大的畢業生,入伍實習時正好在晏子默當時所處的軍營,兩人便在那時認識的,後來聊天時發現兩人居然是同鄉,分外有點親切的感覺,一來二去便成了好友。

後來晏子默轉被調到其他營地,桑琪也轉了一次部隊,便斷了聯系。後來桑琪又調到軍區醫院呆了近一年,也沒再見過晏子默,隨後她便應她爺爺的聖旨回到本市,進了自家負責的醫院工作,想不到晏子默也已經回到本市。

再相遇便是在醫院的急診室里,一個漂亮瀟灑的女人帶著晏子默來看急診,只為了手上一個幾厘米大小的傷口。

然後便交換了下手機號,以便改天聯系,今天還是桑琪第一次打他電話。

晏子默因卷入黑幫走私毒品案,被迫服用了過量的毒品,性命是保住了,不過人目前還在家休養中。

「你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晏子默單刀直入地問,低低沉沉的輕緩語調,溫雅而平和,卻也犀利。

扯著兔子的耳朵,兔子不滿地回頭用鼻子頂了桑琪的手指一下,「你和夙沙玖蘭認識很久嗎?」

「我們是好友。」晏子默道,「很好的朋友。」

輕輕的語調傳入桑琪耳中,非常簡單的話,有著滿滿的弦外之音。撇下夙沙玖蘭的人品不談,能和晏子默成為好友,已經在側面說明了一些問題。

抿著嘴不知下一句要說什麼,便拿著手機,扯著兔子毛,輕輕的呼吸聲落在話筒處。

「喜歡他嗎?」晏子默笑問。

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桑琪停頓了下,很誠實地對著手機點頭,「意外的是個體貼的人。」

這句話說得婉轉,晏子默輕輕地微笑,心中明了,「他會是個好選擇。」

「你在給他打質量保證哦!」桑琪笑道。

晏子默微笑,「可惜我不能給你三包保證,不過你可以找他本人要求三包。」

噗!

桑琪笑噴,又不是真在買東西,不過她還是有點好奇,晏子默口中的三包保證會是什麼,以夙沙玖蘭的性格,三包保證還真是讓人有點期待,又有點怕怕的。

「有質量問題可以退貨嗎?」桑琪忍不住玩笑道。

思考了一秒鐘,晏子默以很肯定的語氣告訴她︰「不可以。」夙沙玖蘭那樣性格的男人,認定的又怎麼會放手。

「真是不公平的買賣。」桑琪嘀咕著翻了記白眼。

「呵呵。」輕笑兩聲,晏子默不予置評,感情總是兩個人的事,兩廂情願,便不存在什麼公平不公平。

不過,夙沙玖蘭一旦認定了,便會讓桑琪同樣心甘情願地喜歡上他,他那個人素來懂得抓住想要的東西,且絕不給對方後路,這樣想來,對桑琪好像還真有點不公平。

就像一只被豹子看上的小動物,再跑,也跑不出獵豹的視線範圍。

晏子默無聲地笑了下,心下有點好奇夙沙玖蘭這次是認真,還是玩鬧,也許找一天可以和夙沙玖蘭聊聊,畢竟一個是自己的戰友,一個是好友。

電話這邊的桑琪皺了皺鼻子,還是有點不甘心。

兩人再聊了幾句,晏子默要去休息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虛弱得很,一天內休息的時間仍是佔了大部分。

桑琪道了句祝福,便收線了。

放下手機,將小兔子抱在懷里。

休假這兩天,白天她忙著寫論文和報告,晚上抱著她的兔子看電影,或是和家人聊天。

與以往同樣的生活模式,卻總覺得心里在惦念著什麼。

惦念的是什麼,桑琪心底再清楚不過,于是人便郁悶起來。心情不好地趴在床上攤平,不小心壓住了自家的小兔子。

方才一直被桑琪抓毛,扯耳朵的小兔子終于被惹怒,張開嘴,結結實實地咬了桑琪一口。

于是一聲慘叫響起。

桑琪看著中指上清晰的咬痕,再看向那只重獲自由的兔子。

咬了人的兔子完全沒有犯罪的自覺,歡快地在她的房間里上躥下跳,興奮莫名,興高采烈,一雙紅紅的兔子眼更是無辜地看著桑琪,像是被咬的人是它,而不是她。

听到慘叫聲過來敲門的桑媽媽看著坐在床上一臉郁悶表情的女兒,再看了眼地上跳得正歡的兔子,無比淡定地問︰「怎麼了?」

桑琪舉著手指,上面清晰的一排咬痕,另一只手上拿著一張面紙,小兔子咬這一下,雖然沒有血流如注,但還是流了三四滴血,染在純白的紙上,真是醒目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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