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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兒~黃袍霸商 第9頁

作者︰寄秋

誰也沒料到帝後的決裂出自一場精心策畫的陰謀,皇帝本有意隱瞞墨將軍一門問斬一事,待事後再向皇後請求寬諒,他知道皇後與將軍夫人的情誼甚篤,定會為其求情,因此早已下旨熙鳳宮里內宮女太監三緘其口。

然而在有心人的操弄下,不可避免的對峙還是發生了,皇後的受罰和帝王的絕情全然在對方掌控中。

「皇上,萬萬不可呀!皇後乃後宮之首,即使有錯也罪不致死,請皇上看在臣妾的分上饒皇後一命。」未經通報,一陣香風拂進御書房里,絳絲團竹蜜金色鳳尾裙橫掃而過,可見來者在帝王心中分量不同一般,可以視宮中禮節于無物。

「愛妃,你也想惹朕生氣嗎?」沈煜冷著臉,並未推開朝懷中一偎的香氣美人。

縴指翩翩,如蝶輕棲楊柳岸,輕放他胸口。「皇上息怒,別氣壞了龍體,臣妾也是為皇上著想呀!太子年幼,總不能讓他沒了親娘吧!而且小皇子尚在襁褓中呀!」

想起兩名稚兒,沈煜胸中怒火稍稍平息。「依愛妃之意,朕該對皇後做何處理?」

媚眼輕睞,馬妃淡道:「那就貶入冷宮吧!省得皇上見了心煩。」

看了淚流滿面的華皇後一眼,沈煜心中也有些許悔意,自己確是把話說得太急了。

「就如愛妃所言,廢了皇後後位,貶為庶民,若無朕旨意,從今而後不得再踏出冷宮一步。」

廢後。

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昨日還高高在上的凌空鳳凰,今日淪為權力斗爭下的棄後,這是何等不堪呀!

華紅鸞淚流不止,皇上掩面不再相見,誰也沒瞧見馬妃神色得意的一揚眉,與邢公公交會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透露出稍後有賞之意。

就是這吃里扒外的閹人收了馬妃的黃金向華紅鸞通風報訊,加油添醋地形容其中的凶險,這才讓皇後忘了後宮不得干政的祖訓,急急忙忙趕來阻止皇上,鑄下大錯。

溫和賢良的華皇後,就這樣敗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圈套里,無力回天。

「連你也怪朕嗎?」

望著跪在身前的挺拔男子,沈煜神情黯然。

「懇請皇上收回成命,饒墨將軍不死。」朝廷正在用兵之際,棟梁之才損失不得。

他苦笑地撫著發疼的額頭,「阿岳,別人不能理解朕的做法,你也要規勸朕嗎?」

「臣只知墨將軍無罪,皇後娘娘沒錯,皇上三思而行。」放著有過失的靖王不罰卻殺功在社櫻的忠臣,臣心難服。

沈煜冷哼,「就算朕有錯,也輪不到你們一干人等指手畫腳,跪安吧!此事休要再提。」

「臣願以項上人頭力保鎮南將軍一家。」身為臣子,他不能眼看君王一錯再錯,誤中奸人挑撥。

「你……你們一個個都來逼朕!你……你們還把朕放在眼里嗎?」從小貼身保護的侍衛是這樣,他從未虧待過的皇後亦如此,他們全將他當成千古罪人看待。

「臣不敢,臣只是不忍皇上痛失左臂右膀。」為了一個覬覦帝位的靖王,皇上真是胡涂了。

「……阿岳,朕只給你一個機會,留下來繼續為朕盡忠,日後的封官晉爵絕少不了你,朕能信任的人不多……」他不希望他令他失望,假以高官厚祿以留人才。

朱子岳臉色不變的磕三個響頭謝恩。「臣謝皇上的皇恩浩蕩,給臣另一條路走。」

他剛正的神色已給了沈煜答案,即使那將使他萬劫不復,無法伴駕御前。

「你……罷了、罷了,能救幾人是兒人吧!朕的確虧欠了煙嘯,御林軍明日將前往將軍府滿門抄斬,去遲了,你一個也救不了。」沈煜覺得累,心情沉重得身心俱疲。

朱子岳聞言,神情大變地一起身,手握長劍便要飛奔而出,若是救不下好友一家人,他有何顏面存活于世。

「從今而後,朝堂上再無三品帶刀侍衛朱子岳,只要你一出宮,再也不是朕生死之交的童年玩伴。」沈煜還是盼著他放下一身忠義,只為帝王身側一抹肝腦涂地的影子。

「臣……遵旨。」從此刻起,願為護主死而後已的朱子岳已經死了,他是載居一角的天涯流浪客朱角。

一道銀色身影從皇帝寢宮飛竄而出,足尖如飛鴻踏雪無痕,飛快地掠過繁花錦簇的御花圓,那盛開的百花似染上點點血花,再也不如往日嬌艷,引人駐足觀賞。

「子岳叔,你又要出宮了嗎?」

童稚的女敕嗓一喚,急促的腳步略微一頓。

「太子,你要保重,臣再也不能教你武功。」他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只有年幼的太子了。

沈子揚一臉不解的仰起頭,「為什麼?」

「因為臣是死人。」

人已死,身滅情空。

「嘎?」他明明還活著呀!

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沈子揚才明白他的意思,死的不是人,而是心。

第三章美人哥哥(1)

繁華如夢,白駒過隙,六年的時間悄然溜過。

一眨眼間,一年又一年,春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年年花開花謝,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唯有開滿白花的桐花依然暗送清香,在人去已空的熙鳳宮吐蕊,盡放嬌美。

中宮之位不可一日或缺,華紅鸞被貶之後,受盡嬌寵的馬妃飛上枝頭,憑借著女人的嬌婉承歡與手段,迷惑帝心,即使低賤的出身受眾臣非議,依舊一躍成為當朝皇後。

她用的伎倆無非是拉攏太子殿下,在國師的指點下與之親近,展現出映映大度的母儀風範,使得皇上另眼相看,認為足以後宮典範,廢後不久後便下旨冊封新後。

如今再也沒人敢在宮里提起曾經風華絕代的華皇後,她像蔓蔓荒草般淹沒在人的記憶里,世人只知太平盛世的馬皇後,無人知曉太子的生母是何人,那是不可提的印記。

「爹,這里好多花喲!房子也高得讓月兒抬得脖子好酸,那些漂亮的姊姊為什麼都低頭走路,她們不怕撞到人嗎?」要是換作是她,肯定被撞得鼻青臉腫,琳地飛出去。

听到女兒率真的童言童語,原本繃著一張臉的佟義方忽地笑逐顏開,慈愛地輕撫她的粉女敕小臉。「傻丫頭,這里是皇宮,所以花多人也多,大家都戰戰兢兢地怕觸犯龍顏上主宰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他們怕做錯事掉腦袋。」

「咦,腦袋連在脖子上怎麼掉,這個皇上很壞嗎?喜歡摘人腦袋。」佟欣月一臉不解的偏著頭,滿是疑惑。

「噓!小聲點,在後宮行走切記謹言慎行,爹不是一再告誡你嗎?你一下子全忘光了呀!」他笑著一擰女兒鼻頭,揉揉她那系著絳絲彩帶發繩雙髻的頭,愛憐萬分。

她睜著圓亮大眼,一副懺悔的模樣。「爹,我會把嘴巴閉起來,不再亂說話。」

低沈笑聲從佟義方喉間滾出,「爹不是責備你,而是告訴你皇宮內院是個說不得真話的地方,不論遇到誰都要話留三分,畢恭畢敬的裝傻,傻子才能活得長久。」

「為什麼呢?爹,不說真話不是很痛苦,月兒一定受不了。」她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實心人,爹常笑她太老實。

「所以稱才是爹的心肝寶貝呀!華麗到近乎虛假的牢籠不適合你。」他會守著她,不讓她涉入爾虞我詐的後宮斗爭,這里是人吃人的無間地獄,沒點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華麗的牢籠?」她听得一知半解,只覺得朗朗白日里忽然有股涼風襲來,讓人有點冷。

佟欣月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特別容易受寒,是她爹用上好的藥材養著,把她養得像個小藥人,才讓她精神些,小臉有些許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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