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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靈師 第2頁

作者︰寄秋

「等……等一下,你認識我朋友的二伯?」她忽地頭皮發麻,感覺背後有股不正常的涼意。

「我不認識他,不過我正看著他,他很凶地叫我滾開。」叫她滾?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新鬼,居然沒先打探她是何方神聖。

卓家歷代皆修行道法和神通,他們能視鬼物,與之交談,進而決定是收是放,或是除惡淨化,不留人間。

身為二十七代子孫的卓巧靈是最被看好的下一任宗主,不只是身為長嗣的緣故,她本身在這方面的能力相當強大,是目前屈指可數的「除靈師」。

雖然她只有十七歲,卻是不容小覷。

「什麼,你看得見他」謝淑貞聞言花容失色,臉上多了些微畏怯恐懼。

「老師,我不是故意要嚇你啦!可我看他好像很喜歡你,想把你帶到他的世界……」嘖!還用眼白瞪她。

人有七情六欲,鬼也有,甚至更為強烈,因心有不甘或遺憾而滯留不去,找尋發泄的方法。

謝淑貞捂起耳朵大叫。「不要再說了!他已經死了,我上個禮拜才去祭拜過他,三天前出殯……」

卓巧靈頗為同情地往前走一步。「所以他是那時候跟上你的。生前無法跟你在一起,死後他便無所顧忌,日日夜夜跟在你左右。」

「你……你胡說……」她不安的東張西望,神情慌亂不已。

謝淑貞口中的朋友是她高中同學,兩人的感情很好,她常到對方家里走動,因而認識同學家中成員。

可同學家中長她們二十來歲的二伯父竟對她一見鐘情,拚命獻殷勤,等在校門口主動要接送她,或跟蹤她,當時正在求學的她不堪其擾,不得不放棄學業,選擇出國留學,也不得已和好朋友斷了聯系,就怕他循線追來。

十幾年過去,輾轉听說那位二伯父娶妻生子了,大家以為事過境遷,對方不會再有類似的瘋狂行徑,于是在同學會遇上後,兩個好友又恢復往來。

沒想到這之後她到好友家拜訪時,竟巧遇早已自立門戶的男人,他當場兩眼一亮地抱住她,作勢要強吻她。

這事讓謝家的人大為震怒,兩家人鬧得不可開交,對方差點吃上官司,是她的同學苦苦哀求才壓了下來。

可是他依然故我,為了展現對她的愛,他逼妻子離婚,並把三個孩子趕出家門,重新買屋置樓,布置新房,只為迎娶新嫁娘。

本以為沒完沒了的孽緣卻在上個月終結了,因愛生恨的二伯母藉著酒膽將前夫從十樓陽台推下,男人頭破血流,送醫途中不治死亡。

謝淑貞的苦難解除了,終于逃離多年的夢魘,但她基于道德仍前往上香,卻遇上這種事。

「老師清楚我家是做什麼的,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里有數,老師你沒感覺到最近肩膀似乎特別沉重,沐浴、更衣及睡覺時都好像有雙鬼祟的眼楮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嗎?」

「我……」她是有感覺,但那不是她神經質嗎?一有風吹草動便疑神疑鬼?

信奉天主教的謝淑貞去過卓家做家庭訪問,對卓家宗祠之莊嚴壯觀也感到嘆為觀止。

雖然她原本對那些靈異的事抱持懷疑,但絡繹不絕的求助者令她的想法有些改變,其中不乏報上常出現的政商人物,個個虛心求助。

「老師,我只能幫你拖一會,我們卓家的家規,是不能隨便替人除靈的,你快找間大廟請神明化解,遲了就來不及了。」

謝淑貞仍不太相信她說的話,正想開口告誡,誰知卓巧靈蜜色小手往她肩上拍兩下,郁積多時的沉重感霍然不見,取而代之是一陣輕松。

她訝異極了,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瞠目看著自己的學生打開花雨傘,頑皮的踩著水花,蹦蹦跳跳地以跳舞姿態走入漸歇的雨中。

隨即兩名模樣清秀的女生加入,一左一右地與她同行,嘻笑聲清脆如鈴。

「你太多事了吧!卓巧靈。又沒有錢可以領。」嚼著口香糖的和清高秀麗,一臉鄙夷的說道。

「所以我沒幫她除靈,只暫時趕走那個死纏不休的靈體。」沒錢難辦事—這是摳門的父親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雖然她不抱持這個理念,但也不違逆,只能盡力而為。

「那不是差不多,一樣耗費體力。」沒好處的事做它何用,她家老祖宗從不做損己利人的事。

和清的祖先是史上有名的大貪官和珅,位居宰相,深受乾隆爺寵愛,身家一度富可敵國。

「不會啦!我陽氣足,三昧真火燒得旺,一般髒東西難以近身,才一踫到老師,那人就著火似地逃開了。」一說完,她轉著傘大笑。

「隨你高興,反正你是怪人一個。」哪天精力耗盡,她絕對會見死不救。

卓巧靈笑嘻嘻地不回嘴,一個水坑跳過一個水坑,濺得身側的人擔心受泥水波及,連忙閃避,這時另一人開金口了。

「別說巧靈怪了,你也是怪人一枚,所謂物以類聚,我們三人是大家眼中最不合群的三頭黑羊。」不守校規、我行我素,對「服從」自有一套見解。

「誰跟你物以類聚了,章家蓉,我—」忽地一輛車疾駛而過,和清的聲音戛然而止。

雨不大,但先前下的雨在低漥處積了不少的水,校門前的柏油路因排水設計不良而出現一大片水漥,深及腳踝。

可想而知濺起的水浪有多高。

「冷靜點,和清,車子的主人不是故意的,一時不小心嘛!」

「和清,別太沖動,那輛車看起來很貴,開車的人一定非富即貴,不要自找苦吃。」

深知好友不肯吃虧的個性,卓巧靈和章家蓉趕緊一人一句好言相勸,希望息事寧人。

可全身濕答答的和清一抹臉上的泥水,眼中怒火熾烈,捉起一把泥土朝停下等紅燈的賓士車後窗一擲,一朵泥花濺開來。

★☆★

第1章(2)

哇!好重的陰氣,一整個陰冷到不行,簡直像是十方陰魂全聚集在一人身上,很深的陰森感揮之不去,籠罩眉心三寸。

從沒見過氣場弱到像隨時要斷氣的倒霉鬼,從呼吸、眉眼看來,無一不沾染上陰寒之氣。

這樣他居然還能活得好好的雖然氣色不佳,但能長至成年已是有幸,應是家有余福庇蔭了他。

卓巧靈嘖嘖稱奇,不住打量朝她們走近的男人,肌膚白皙的他,恍若一朵初開的芙蓉花,輪廓深邃,五官出色得令人不敢直視太久。

是個美麗,但脾氣明顯不好的花美男,她在心里下了第一印象的結論。

「是誰用泥巴砸我的車?」

很低、很沉、很冷,像是從深井舀起來的嗓音,寒冷得讓人不由自主打哆嗦,直想溜之大吉。

「她。」罪魁禍首食指一比。

「你丟的?」花美男森冷的目光掃過來。

「我……」卓巧靈睜大眼,一臉無辜。

耙做不敢當的和清就像她在歷史劇中的老祖宗一樣,只敢背地里使壞、玩玩小動作,真要有事馬上就推得一干二淨,讓別人當代罪羔羊。

她一瞧見車主開門下車,馬上烏龜似的把脖子一縮,悄悄移到兩位好友背後,推她們當擋箭牌好準備落跑。

人家一追究起「禍首」,她二話不說的陷害,不管和好友的交情多深厚,自保為先,其他容後再議。

「你對我的車子有意見?」一張陰沉的臉白中透青,陰惻惻地瞪視不及下巴高的女學生。

「沒有意見……」跟她沒關系啦!不是她丟的!

不等卓巧靈說完,耐性不足的花美男又口氣森寒地壓低聲線。「你知不知道這輛車的價值,它是二○一一年限量版,全球只生產百輛,而亞洲的配額不到二十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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