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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賊 第15頁

作者︰寄秋

教她南拳的師父說她是少見的習武奇才,能舉一反三進步神速,別人用三年努力習得的,不一定比得上她七天修得的功力,若持續不懈怠必能成大器。

但是看見他利落的身手後,傅青蘿不得不質疑師父是否特別偏愛她,把她佔優勢的一面吹捧得淋灕盡致,卻忽略她招式上的不足。

沒有接觸過武學的人定看不出其中差異,那捉、扣、點、甩都有名家的架式,他習武的時日絕非一朝一夕,起碼有十五年以上的修為。

「我是你的敵人?」杜玉坎的聲音略微上揚。

「不然呢?你要自稱是我的朋友還是情人?我們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明人不說暗話,用不著拐彎抹角。

「如果有人肯退一步的話,我比較喜歡情人這名詞。」天底下沒有什麼事不能改變,人隨現實而變。

她笑著咬一口玉米。「你退還是我退?我是屬化石的,已經僵硬好幾萬年。」

想要她退也退不了,因為她不能動。

「妳說呢?」他不把話說死,保留十公分的妥協空間。

「我說杜警官,你也別為難自己了,早點整裝回台北免得難看。」在大家都陷得不深的情況不及早抽身,不必惡臉相向。

「什、什麼,他是條子?!」

一名打算趁其不備的惡少高舉手中的刀子一楞,表情錯愕不知該不該下手。

「對,條子,而我是『雲端』的員工。」他踩到地雷了。

「雲……雲……雲端!」完了,他會被老大活活打死。

听見「雲端」兩字,一群趴在地上的少年臉色全刷白了,連滾帶爬地趕緊起身,此听到警察還驚懼三分,全身發顫抖成一團。

「也許白老大嫌地盤太小了,回去告訴他一聲,不滿意可以商量,別搞小動作讓人瞧了心酸。」好像她是小家子氣的人,不近人情。

「我們不要……不是雄哥的手下,妳搞錯了。」他們連忙撇清,欲蓋彌彰。

丙真是他。

稍微運用了一點手段的傅青蘿笑得十分冷酷,眼底流露出對不听話者的失望,在整頓的過程中總有幾個特別頑強的,不肯改變過去爭強好斗的模式。

表面上大家都服從「蝴蝶」黑幫企業化的作法,既得利益又能維持台面上的平和,裝裝樣子何樂不為。

其實她心里明白得很,還有不少老大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以為「蝴蝶」什麼也不知情地兩邊得利,得意地向其手下炫耀。

其中以白雄夫的城府最為深沉,也最難對付,人稱雄哥的他已在道上混了四十幾年,累積下來的勢力和人脈最為驚人。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下一個要刨掉的就是他的根。

「青蘿,別讓腦子里的想法成真。」看著她眼波的流動,不難猜測她在想些什麼。

暗青蘿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發出令人憂心的笑聲。「去跟香腸伯把帳結一結,我欠他六十七塊。」

「妳連擺攤子的小販也認識?」杜玉坎掏出皮夾抽出百元大鈔,替她付了零嘴的費用。

「高雄一帶的攤販我都很熟,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長輩和朋友,所以我不能收手。」否則他們將無立足之地。

「嗄?!」

他默然了。

第六章

「媽,妳把我的內褲收到哪去?怎麼我就是找不到那條有條紋的?」

「欸!你這孩子到底睜眼了沒?不就放在左邊櫃子第三格,一拉開就能看見了。」

「我說的是前面有只大象的,不是印有鱷魚的這件。」雖然很像但還是有所差異。

「喔,那件呀!我看到上面沾了奇怪的東西,洗不掉就把它扔了。」褲底黃黃一片真不雅觀。

他驚訝地大叫。「什麼?!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耶!」

蓬頭垢面的大男孩心痛走出臥室,邊打哈欠還邊捉背,睜著睡眠不足的浮腫雙眼,略帶惺忪地走過客廳,準備到浴室洗臉刷牙。

他大概是打盹了,在經過三分鐘後突然滿口泡沫地沖出來,不敢相信所見地揉揉眼楮,冷靜再冷靜地深呼吸,以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眼花。

可是他重復了三次,「幻覺」依然真實的存在著,他想自己可能還沒睡醒作著怪夢,再回房躺躺就會清醒了,夢不會變成真的。

「早安,傅學弟。」

幻听,一定是幻听,他在作夢還沒醒,白天太疲累了,到了晚上才會猛作奇怪的夢,他得減少工作量不讓自己太累,現在過勞死的案例太多了。

催眠自己仍在夢中的傅青蒲蹣跚地走向房門口,不肯接受眼前的事實,喃喃自語地說是假的,夢與現實是相反的,他可以安心睡大頭覺。

「咦!你今天不用上班嗎?怎麼牙刷了一半又走回去。」睡迷糊了不成?

嗄?!怎麼媽也來了?「我在作夢,我在作夢,妳不用理我。」

「作夢?」他在說什麼瘋話?人還沒醒呀!

暗母沒去注意兒子的異常,只當他輪休回房睡回籠覺,所以未刻意叫喚他吃早餐,反正等他睡飽了自然會喊餓,到時再下一碗面給他就行了。

可是人哪有那麼容易入睡,經過十分鐘後,傅青蒲一臉猙獰地拉開房門,對著端坐在他家餐桌上喝稀飯的「幻影」投以怒目。

「你……你為什麼會在我家?」坐他的椅子用他的碗,還分享他母親的愛心。

「青蒲,對客人禮貌點,我有教你這麼不懂事嗎?」真是沒規矩!暗母用筷子一敲他直指的食指。

噢!會痛。「媽,我是妳兒子耶!妳別當我是仇人嘛!」

「要是你有人家一半的好教養,我把你當菩薩照三餐供著也沒問題。」都當了一年警察還像個小孩子,老是長不大。

「我又不是老爸當神去了,死人才照三餐供奉。」他小聲地抱怨著。

「你嘴巴動來動去到底在說什麼?我耳朵不靈光了。」听不清楚他說了什麼。

「沒有啦!我在背六法全書。」牢記里面的法條,提醒自己不要失手掐死正在享用他早餐的男人。

「你要考試嗎?」他不是畢業很久了,應該不會有考試才是。

暗青蒲沒有回答,睜大雙眼盯著不該出現的「客人」。「媽,他在這里做什麼?」

他是不是走錯路了,把他家當飯店來去,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吃早餐嘍!你這孩子一早起床盡問些怪問題。」八成壓力太重了才會語無倫次,明天得買只雞炖炖中藥給他補補氣。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他為什麼會在我們家出現?警局有特別為他安排住處啊。」一大早上門叨擾也未免太厚顏無恥了。

「喔!是這件事呀!玉坎說他住的地方昨夜漏水,所以想來我們這里暫住。」出外諸多不便,能幫上忙就多費點心。

「妳叫他玉坎?!幾時他跟我們家的關系這麼親密……」等等,他剛剛漏听了什麼?「暫住是什麼意思,家里還有多余的房間嗎?」

除非在他上班的時候多變出一間,否則三十幾坪的公寓不可能再擠出一間空房。

「那間書房稍作整理還可以住人,你們都大了,不像以前那樣常窩在里頭看書。」上面都積了不少灰塵,打掃起來還得費一番工夫。

「不行,我反對,那是爸爸的書房,不能讓一個外人隨隨便便進出。」他想都別想。

一提到與父親共享的私人空間,傅青蒲的反應就特別激烈,像要和人拚命似的口吐白沫,渾然忘卻他牙刷了一半還含著牙膏。

現在他可是完全清醒了,是被嚇醒的,一雙眼楮如牛眼般瞪大,企圖以微薄之力阻止「敵人」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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