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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 第23頁

作者︰寄秋

里頭男人的皮膚模起來很粗糙,要他舍細皮女敕肉的浪騷貨屈就男人他可不干,搞了十二年男人他都快變老兔子了,寶刀都磨鈍了。

老典那張臭臉看膩了想換新鮮味,十七根鐵條的窗子窄得喘不過氣來,如果有間大房子住也不錯,像是他躺下的這張床就舒服得他不想起身。

最好身邊多個豐饒多汁的浪娃兒,人生完美得他作夢也會笑醒。

「二十萬,一條人命你干不干?」沒有錢辦不到的事,尤其是他這種人。

女子鄙夷的神色讓昏黃的燈光分散了,看起來如倦怠的野鴨將被屠殺。

「美金還是歐元?」老家該翻修了,再養條大狗嚇嚇小孩子。

「隨便,只要把人除掉就好。」她的秘密將永埋地底,無人知曉她為了寒夫人這個位置付出什麼代價。

男子貪婪的流露涎笑。「最近想買輛車代步,車庫那輛跑車就借我開兩天如何。」

「哪一輛?」車子一多,她哪分得清楚。

「寶藍色瓖銀邊,前頭多了個小美人那輛。」開起來一定很威風。

她想了一下,立即發出嗤聲地嘲弄。「憑你也配嗎?別一出了門就被人攔了下來當賊關。」

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樣像是開得起好車的人嗎?

十幾年前是長得還不賴,體格健碩如頭猛牛,廝磨個三天兩夜不見疲憊,腰挺背直地走路有風,怎麼看都讓人心癢難耐,春水泛濫。

可這會兒再瞧上一眼叫人想吐,要不是她有求于人早一腳端他下床了,那身臭味她起碼得用半瓶法國香水才去得掉。

還好她機伶懂得燈關暗,不然那口燻死人的黃牙準讓她反胃,無法盡情的投入歡愛之中。

「女人你也不是三貞九烈用不著嘲諷,誰曉得你背著丈夫偷過多少漢子,我不過是其中之一。」公車都比她干淨。

「那又如何,好歹我挑的老公像樣,一出手百兒千兒萬的,你賺一輩子也賺不到他的千分之一。」

或許他對婚姻不忠實,但至少他懂得用金錢補償華服美鑽一樣不少,穿金戴玉的十足貴夫人生活,想來她過得非常風光。

「呵……你的酸言酸語酸不到我,據我所知你這騷寡婦過得並不好,丈夫養的女人一個一個比你嬌艷美麗、青春年少,你早就失去寵愛了。」

不像樣還不是上了她的床,看她有多饑渴,八成很久沒男人掃掃花徑了,緊夾著吟吟哦哦,一副餓極的貪樣。

「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要做好我吩咐的事,好處少不了你。」她語氣驕傲地吞雲吐霧,絲毫不當他是個人看待。

男子一獰面容翻身覆上。「女人,別想在我面前擺架子,你有多髒我最明白。本來我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不想佔你便宜,可是你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五十萬一毛不少,我要現金。」

「五十萬?!」眼一沉,女子憤怒的推開胸前吮搓的男子。「你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五十萬買的不只是一條人命,還有老子的未來,你怎麼算都不吃虧。」主謀的她樂得輕松不沾腥。

女子不高興的板起臉教訓,「說過了多少次別在我面前說不雅的字眼,你為什麼老是學不會,粗人一個。」

「媽的,你太羅唆了吧!再加十萬,不然拉倒。」惹毛了他,他連她都宰。

她不讓他說他偏要說個夠本。

「你……」好,她忍他。「五十萬,我拿得出的底線,你別想訛我。」

「八十萬,老子賣命也替你完成。」白花花的鈔票夠他風流一陣子。

「五十五萬,那個人值不了這麼多。」她咬牙切齒地冷睨他。

五十五萬……唔!像是一樁好差事。「好,我委屈點打個折算作五十五,不過我還要一點福利。」

「什麼福利?」

欺了上來的男子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意圖明顯的扳開她雙腳。「多讓我玩幾回。」

身一沉,他的昂藏進入幽深的花壺之中,前後擺動地除塵掃垢,讓兩人都陷入瘋狂的境界中。

不知過了多久,月的光芒變淡了,貪歡的兩人才意猶未盡的分開來,互成兩個個體,疏離三千萬里有如陌生人各自穿衣。

「等一等,你不問一聲就想走?」

以為還沒喂飽她的男子回頭一諷,「老子的腰都快被你搞斷了,你還不滿足嗎?」

面上一冷,女子驕傲的一嗲,「也許你清高的不需要錢。」

「啊!老子怎麼忘了這碼事,錢吶?」他要先買瓶酒慶祝。

「先辦事後拿錢,這里有張十萬美金面額的支票,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四十五萬。」就怕他沒命拿。

一個流浪漢的死不算大新聞吧!尤其死在司法不及的月牙灣更沒人追究,只會當意外事件處理。

「這……」考慮了一分鐘,男子勉強的點了點頭。「名字呢?」

「夏天。」

「我是說名字。」他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逼。

「夏天。」聾了不成,她口齒不清嗎?男子有點火了地一拍化妝台。「你老是夏天、夏天的,有人的名字叫夏天的嗎?」

「她的確叫夏天,一個短發的女孩。」阻礙她人財兩得的絆腳石。

「夏天……咦!這名字挺熟,似乎誰提過……」夏天,夏天,他快想起來了。

靈光忽現,天外飛來一筆,男子的神情由訝然轉為咧齒大笑,開心得只差沒手舞足蹈,大喊安可,直嘆上帝都幫了他一把。

「你到底笑什麼,殺人很快樂嗎?」果然是敗類,殺人為業。

他不回答地反而揚起居說道︰「明天我帶個女人來,你安排安排。」

「你要我替你的女人安插工作……」他當她便利商店不成,一開門都歡迎光臨。

恨恨的女子臉色陰沉,心情非常惡劣地打翻一瓶醋,不高興他拿她當跳板還得替他養女人,他真吃定她了似。

「嘿!嘿!你這女人別想太遠,目前我對你的身體依然性致勃勃,不會再弄一個來和你別苗頭,‘她’不過來幫你早日達成目的。」

也達成「她」的目的。

「真的?」她有些懷疑。

「我何必騙你呢?只要你不賴我的錢,我保證處理得干干淨淨,不留一絲痕跡。」連渣都不剩。

轟地!夷為平地。

她心虛的一嚅,笑聲清淡。「最好如你所言,否則我會讓你再回牢里待上十年、二十年。」

必要時,她可以比土狼更殘忍。

沒人能騎到她頭上。

※※※

咦!是什麼味道?

有點火藥味的硝酸味?

是島上的小孩在玩煙火嗎?為什麼大半夜不睡覺四處游蕩,就算不知道干夏的氣候很容易著火,大人也該制止一番,不能任意玩耍。

鼻子此一般人敏感的寒冬夜突然驚醒,發癢的喉嚨讓胸部一陣壓縮,他覺得陶悶得幾近難以呼吸,連忙取出藥劑一吸。

他有兩年沒發病了,春秋時分的小咳嗽屬平常,比起十一、二歲時咳得差點休克的情形,他現在可以說健康得與一般人無異。

可是太過刺激的事或食物仍會引發氣喘,因此他小心翼翼的控制情緒和飲食,絕不讓死神來搶走他的靈魂。

不過今晚的情況有些特殊,顯得不尋常的燥悶,呼吸沉重的提不起勁,他擔心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如同以往的悲劇。

例如母親死的那天,他一樣發起病來,勢如沖天般讓他胸口快要爆開似,他掙扎地要見母親一面,可是陪在他身邊的永遠是卡萊兒夫人。

母親的不快樂和她的憂郁他看在眼里十分不舍,但是看見她殘破不全的尸體他更痛心,即使母子倆不甚親近,沒人願見親生母親死得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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