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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 第18頁

作者︰寄秋

就差一步,她就能教會這個狂妄小子什麼叫敬老尊賢,得罪蛇妖的下場不怎麼好看。

「他體質弱玩不起,你放他一馬吧!」手一揮,一陣暖風拂過。

凍僵的韓青森頓時像解凍的牛肉,腳一軟跪了地,徐徐的暖意使他通體舒暢,結凍的血液立即暖和,身體各器宮恢復正常功能。

腦細胞一活絡後,他馬上哇哇大叫地跳向紫蝶,八爪章魚似緊黏著她,滔滔不絕哭訴自己的無辜,以及壞女人如何的興風作浪。

太惡心,太惡心了!他被蛇蠍女強吻,他要消毒,不然嘴巴會爛掉。

「阿森,把腳放下,不要勾著我的腰……唔……」

那句「真難看」還沒說出口,他的唇覆上她的,舌頭趁虛而入地吸吮她口中蜜汁,一時間她竟有些醉了,眼神迷離地忘了要說什麼。

兩人三只腳,那只造次的粗腿正勾著她的腰,形成曖昧的旖旎春色,叫一旁惡作劇得逞的雪子為之傻眼,有種被打敗的挫折感。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應該哭喪著臉護罵她,然後費盡心思的解釋自己的「清白」,為什麼又讓他討了便宜?

哼!人類真是太虛偽了,比蛇還狡猾。

第七章

「哇!你是鬼還是人,快快現出原形,我有保生大帝的符,還有觀音菩薩的聖水,你要是靠得太近,我會打得你煙消雲散……求求你別再走近了,我有十字架和大蒜,鬼怎麼可以在大白天出現……你違反常理了啦!」

總機小妹慘叫地拿起直尺擋歷劫歸來的韓青森,先是裝腔作勢地比來比去,接著兩腳微抖的直往後退。

可是心自認定的鬼還沒趕走,她已嚇得手腳發軟,改捧花瓶擋在胸前,似乎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韓青森還是一直逼近她,她的虛張聲勢根本一點用也沒有,臉色慘白地抓緊電話想向外求援,腦子竟然浮現不了任何一組電話號碼。

嗚!他干麼朝她直笑,他又不是她害死的,要報仇請找里面的上司,她是無辜的。

「你……」

「啊——有鬼。」

韓青森才發出一個音,總機小妹就大叫有鬼,像炸彈將在腳匠爆開似的,她拔腿就沖進里頭的辦公室。

「鬼在哪里?」他也跟著走進辦公室。

才離開幾天,怎麼公司就變了樣,冷冷清清地布滿白菊花,牆上掛著的牡丹繡畫替換成英年早逝的挽聯。

咦,是誰死了?該不會是他回來得太晚,來不及見小雯最後一面,感謝她生前的諸多照顧。

唉!多討人喜歡的一個小妹妹,年紀輕輕香消玉殞真是可惜,雖然平常有點愛裝正經,但不失為貼心的好女孩。

「喝!你是人是鬼,別來嚇涓姊,我一向待你不薄,沒扣過你工錢。」他有影子吧?

嗯,上次拍廣告的酬勞涓姊還沒給他呢!她不提他都忘了,他最近很需要錢養家,尤其是家里來了個愛花錢的不速之客之後。

模了模下巴,韓青森在考慮用什麼方法讓討厭鬼自行離去,兩人世界不需要電燈泡,而且是超大燭光那一種的。

「我……」回來了。

他打算和大家打招呼的把手舉高,沒想到所有人默契十足的倒退一步,連珠炮的轟得他有口難言。

「阿森呀!你就死得乾脆點,別滿懷怨念回來索命,車禍的事大家都很自責,沒人願意接受你已不在的事實,我們也是強忍著悲痛為你發喪,不敢相信你就這麼離開我們身邊。」

「呃,涓姊……」她到底在說什麼,怎麼他听得滿頭霧水。

「你好好走別掛念我們,我會多燒點紙錢讓你備著用,汽車、洋房有好心的歌迷捐贈,你不用擔心沒錢沒房子,我連佣人都準備了十來個供你使喚。」算是盡了一份心意,沒讓他定得寒酸。

「我沒……」死。

「安心的走吧!過奈何橋時要小心點,買路錢要妥善收好,財不露白嘛,你一向愛熱鬧,最後一程我們會幫你辦得隆重,請來電子花車表演。」

他該感謝她的仁至義盡,還是為她的詛咒不悅,他人都還沒死干麼燒有的沒有的東西給他。

韓青森齜牙咧嘴的上前一大步,一行人又抽了一口氣地往後退,只差沒黏在牆上求神保佑,希望他趕快消失。

不過韓青森倒是當鬼當上了癮,故意發出嗚咽聲嚇唬眾人,十指學僵尸往前戳呀戳,嚇得大家都僵直身子不敢呼吸。

角落坐了位眼神清朗的男子,他是唯一處之泰然的人,在大家尖叫的當頭冷冷沉下音,冷靜得叫人懷疑他沒有神經。

「他是人不是鬼,你們慌個什麼勁,我的話那麼不可信嗎?」早說過韓青森會平安歸來,偏偏一回來就擺出個烏龍讓人笑話。

「你說他是人?!」藍清渦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麼說他沒死嘍!

「他跟你我一樣都用腳走路,你看他死了沒。」一群瞎子,自己嚇自己。

藍清軒的神情布滿陰郁,俊雅的臉上有著一絲憤世的陰影,他的卜算從未出過錯,不可能由這次開先例。

只是比他預估的遲了兩天,韓青森早該現身了,不該讓他空等,還以為自己被卦象給騙,打算他今天再不出現,他就要扔掉那副卦重修道法。

他去了哪里?明明算出他身處繁華的台北街頭,為什麼他的卦找不到他的方位,像被一股氣給蓋住。

算不出來韓青森的動向讓他心浮氣躁,他不喜歡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令他相當不安地想挽回劣勢。

「阿森,你到底死了沒?老實說不許嚇人。」藍清涓板起面孔手擦腰,準備開堂會審。

一見她擺出架子,韓天王的氣勢頓時一弱的縮縮脖子。「我死……」

「嗯?」

「我死過一次沒死成,舍不得你們又回來,向閻王求情讓我繼續受你們的蹂躪。」他裝可愛地在頰邊比出二的手勢。

三十幾坪大的辦公室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仿佛被點了穴的呆若木雞,久久不見有人有所行動。

陡地,大家有志一同地發出歡呼聲,倏地撲向韓青森又哭又笑,你摟我抱地在他身上捶了幾下,笑中帶淚的為他的平安歸來感到高興。

但歡樂氣氛一過就要開始清算了,眾人面露猙獰地將他圍住,持尺、持香、持立可白當武器地向他逼供,口氣凶惡的問他死到哪去了,為什麼不向他們報平安。

緊繃情緒一放松,大家一擁而上地扯他衣服、拉他頭發,不放過他的瘋成一團。

「別……別再打了,你們很想我死厚!」報仇呀!卯足勁往他身上招呼。

「好了,好了,你們退開點,我來審問他。」這棵搖錢樹是公司的寶不能有所損傷,得手下留情。

藍清涓的聲音一落,包括拄著拐杖的劉哥、抬高電話準備往下砸的總機小妹,以及久不見面的掛名老板全都退開,暫時放他一馬。

真把人打死了不好向大眾交代,他們上哪生個巨星撐場面,培養出一個天王可不容易,實力,運氣一樣重要。

「說!你這些時日躲到哪個老鼠窩裝死,讓大家遍尋不著,擔心得要命。」

藍清涓的逼問十分具有威嚴,但踫上不按照牌理出牌的韓青森,她紅潤的眼眶就顯出弱勢,口氣雖凶卻少了平時的氣焰,怎麼也嚴肅不起來。

「我……養傷嘛!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谷,沒死也去了半條命,怎能指望我還有力氣爬起來,我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他嘻皮笑臉地比手畫腳,看不出來是重傷不死的樣子。

不過大家微呈憐惜的表情,同情他的遭遇不忍苛責,自然忽略他語氣中神采飛揚,儼然一副因禍得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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