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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岳母 第11頁

作者︰寄秋

雖然這幾天小表仍然使出不入流的小把戲整她,但是看得出來他心里是十分緊張,總是想辦法要把破壞的東西還原或買新的代替,天天數著逼近的日子直著急。

所以她已經達到教化目的的第一步,再來是徹底的征服他,讓他服氣的和她站同一陣線,引誘他父親走進她的計畫中。

「哇!你好毒呀!筆意要我嚇個半死,害我晚上作惡夢。」果然是巫婆典範,害死人不償命。

他真的為此很煩惱,花了一整天用三秒膠一片一片黏,差點連手都黏住了。

「自己膽子小要怪誰呀!沒听過那句生平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壞事做多了會有報應。」像她壞得多有格調。

心安理得做壞事,理直氣壯說鬼話,反正報應是說來騙小孩的,神明沒那麼多時間一條一條算。

「應該是你先受報應才對,你活得比我久。」而且做的壞事是他的幾倍。

「有呀!我正遭受報應。」她一臉悲苦的望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你看我干麼?」她不會要趁機報仇吧?把這幾天他所做過的事告訴爹地。

人一旦心中有鬼就會疑神疑鬼,先假設每一個人都是鬼。

周慷文故作大受創傷的一嘆,「沒什麼,我不過在看我的報應而已。」

一听到此,平日一板一眼、態度嚴謹的滕爾東忍不出發出輕笑聲,她有演戲的天分。

「爹地,你不要笑嘛!人家……人家哪有那麼壞。」居然說他是她的報應。

他才是可憐的受害者。

「你的品性是不壞,只是胡鬧些。」他盡量以不傷害兒子心靈的口吻安撫。

「胡鬧也超過了點吧,你這個當人父親的態度也要改一改,非要鬧出人命才叫壞嗎?」這小表根本是他寵壞的。

「我才沒有……」

「他不會……」

兒子據理力爭,父親眉頭頻擰,只是她用一雙帶著睥視的斜眸一眄,兩人不自覺地關小音量。

「滕先生,看來我們需要溝通溝通,你的教育理念已經嚴重落後到太空梭拒絕搭載的程度。」要教育兒子先教育老子。

眉頭一揚,他眼底有抹笑意,「我不知道太空梭有此先進的服務。」

「相信我,你很快會了解到自己是多麼失敗的父親。」分數低得叫人驚訝。

「是嗎?」他洗耳恭听。

大人話題,兒童不宜。

※※※

「野餐?」

那是什麼鬼提議,他從來沒考慮過從事這種不合經濟效率又浪費時間的休閑活動,幾百年前英國人的小聚會幾時風行到台灣,怎麼他毫不知情?

印象里,所謂的野餐是一群人無所事事的帶著餐點到郊外,鋪上一條紅白交錯的四角方巾,大夥兒吃吃喝喝像傻子一般,然後被蜜蜂、螞蟻螫得無處可逃。

想想,一天不工作他等於損失一千萬美元的營收,平均算下來再扣除睡眠時間,一小時相對浪費百萬美元左右,對生意人來說相當不劃算。

如果有需要的話,高爾夫球場倒是不錯的交際兼休閑場所,一邊打小白球一邊談生意,多少增加一些獲利機會。

賺錢的商機是不等人的,一旦錯過就不容易再掌控,他怎麼可能抽得出空從事野餐這種毫無建設性的無聊事,今天的休息已是破天荒的例外。

為的是他有事必須交代清楚,不能整個家都快掀翻了,而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像是她未經同意擅自搬入一事。

「你好像認為我說的是天方夜譚?你自己模著良心問問,曾幾何時與兒子相處超過半個小時?」真應了古人那一句「商人重利輕別離」。

他不太認真的思索一下,「這很重要嗎?他有保母陪伴。」

听听,多麼不負責任的說法,听在同樣被保母養大的周慷文耳中,這跟殺人放火沒兩樣,因為都是推托之詞。

「請問雞蛋和石頭有什麼不同?」她忽地冒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雞蛋和石頭!」他有必要回答嗎?「價格不同吧!一個是食物、一個適合築堤。」

他想到的是兩者的存在價值,一切以利益為主。

庸俗、市儈,滿腦子金錢游戲的投機客,病入膏肓的金錢奴才,她真的很想用雞蛋砸他,將他埋在石頭堆下。「錯,是生命力。」

「如果你是指雞蛋具有銷售市場可供人食用……」他說到一半就被她急切的打斷。

「你能不能別每件事都想到利潤上面?想像一顆雞蛋能孵出一只充滿生命力的小雞,睜大圓滾滾的眼楮探索這美好的世界。」一顆雞蛋代表一份希望。

滕爾東眼神古怪的奚落著,「我不以為生鮮市場的雞蛋具有生命力,它們並非受精的胚胎。」

「你就非要那麼理性不可嗎?偶爾感性一下又何妨。」她幾乎要瞪出他的心肝肺,看是不是黑的。

「那不叫感性是愚昧,小雞長大了一樣要賣到市場屠宰,除非你考慮吃素。」咦,他們好像越扯越遠了?

周慷文咬著牙地怒視他,「你到底懂不懂人性,有些事是不等人的。」

「我知道。」他回答得十分順溜,只是他所理解的和她所言相差甚大。

「原來你還有救嘛!懂得孩子的成長需要父母陪在一旁。」這樣她才有機會勾引他。

雖然比她所規畫的時間表提早了幾天,但是計畫是死的可以變,人要活化知識,而不是被知識吞沒,該行動時就別遲疑。

機會一去不復返。

「孩子?!」他露出詫異的神情。

她心里打了個結,因他怔愕的口氣。「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我指的是事業和商業競爭。」事業肯定男人的存在價值,競爭達成男人的成就感。

孩子的事有專人打理,用不著他操太多的心,而且他也沒空閑理解小孩子腦子里在想什麼,他所提供的生活品質是旁人所得不到的。

以前他的父親便是以此方式教養他,他用在兒子身上不應有錯,成長過程理應如此。

「滕、先、生——」她發出近乎女鬼的嗚啞聲。

他神色一驚地看著她,「你生病了嗎?聲音有點怪怪的。」

「不,病的是你,你該去進行腦波檢查,你不是正常人。」也許是火星人附身。

所以連最基本的溝通也喪失理解力,成為一具仿人類,不算真正的人類。

覺得她超過保母界限的滕爾東不免語氣嚴厲些,「我請你來教育兒子,並非來管我的私事。」

「你……」你以為我愛管呀!我在維護未來的權益。「是的,滕先生,小保母逾矩了,請你別見怪。」

她突然中規中矩的像個保母,他反而不習慣地瞪著她,認為她故意像個小孩子和他唱反調。

「你可以再猖狂一些沒關系,反正你都敢不請自來的住進我家里。」他語帶譏誚,不快她的自作主張。

昨夜本來應該和她說清楚請她搬離,誰知她在撩撥起他的之後光榮退場,一句晚安就把他阻隔在門的一端,讓他暫時打消原意。

這會兒她大膽地猶如一家之主,從容不迫地教訓他不會教孩子,她大概尚未學會這個家的規矩。

這男人真愛計較。「滕先生,你不會小氣的連一間房都不讓我住吧!」

「我……」回答是或不是都不恰當。

「不搬進來怎麼照顧好小少爺,小孩子都怕孤獨的,你不會以為十歲的小孩懂得享受寂寞吧?」她站起身拉著他坐下。

類似和室的游戲間空無一物,除了幾個抱枕和坐墊,沒有一件小孩子的玩具,顯示滕問雲缺乏童年。

「孤獨?」好久以前的感覺,他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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