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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你的天使 第23頁

作者︰薄荷煙

「喂,听說有人一大早就在校門口表演親熱鏡頭?」

「親你個頭!」

「听說是擁吻喔,真的假的?」

擁……吻?!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流言是怎麼傳的啊?」

燕京樂得哈哈大笑,「版本很多,你要听我一一細數嗎?」

「謝了。不必。」「不要跟我客氣嘛。」燕京壞心地笑,「沒有擁吻嗎?那還好。我還以為自己錯過了精彩鏡頭,扼腕得要命呢。」

我嘆了口氣。「燕京,你還想繼續當我的朋友嗎?」

「討厭,又恐嚇我。」燕京做出一副受驚的小兔子狀,嗲聲嗲氣。我打了一個大呵欠。

「喂喂!別這麼不耐煩嘛。」燕京說,「喔,我知道了,有了新歡就要拋棄舊愛呀?唉,女人喲……」

我抽了一張面紙用力擤鼻涕。

「為情傷風,為愛感冒。」燕京涼涼地自行加注解。

我又拉開拍展,拿出一盒針線丟給他。

「做啥?」燕京場了揚那盒針線,問。

「給你縫嘴巴用的。」

聞言,燕京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開懷,「才說兩句,你就要我封嘴?有鬼,真的有鬼!喂,听說你昨晚沒回家?」

「你從哪兒听說的?」」從哪兒听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大家都知道。」燕京抿嘴詭笑,「知道你昨晚和石狩真在一起。」

「喔。」不意外。

「喔什麼?你形象都沒了,還這麼鎮定?」

「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能怎樣?」我說,「還是你期待我留下人言可畏’四字,然後去自殺?」

「唉,這樣講就傷感情了。」燕京椅子滑近我,摟著我的肩(為什麼我身邊的男人都愛對我摟肩扶腰呢?),低聲耳語︰「昨晚,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

「你覺得呢?」

「我覺得?」燕京咧嘴一笑,「……當然有。」

我給他一記白眼。「這是正常推論啊。石老大隨便跟哪一個女生在一起,出事的機率都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但,如果那個女生是你的話,出事機率絕對是百分百。我才不信你們兩個共處一夜卻什麼事也沒發。」

「你是什麼意思?」我冷著臉,皺眉,「你是指我很隨便?」

雖然我和石狩真之間的確有發生「一點事」,可是听到燕京這樣講,我心里還是很不舒服。他說得我好像是一個見到石狩真就會自動黏上去獻身的花痴似酌。什麼嘛!我開始慎重考慮要把燕京從我的好友名單中剔除。

「這個嘛……我先問你一個問題,」燕京說,「你和他現在到底算不算戀人?」

「不是。」我不假思索地答。今早醒來,我就很努力的想把昨晚那場夢忘掉;石狩真也沒說什麼(不過他眼里的笑意很明顯就是了)。既然什麼都沒說,那當然就什麼也不是。我是這麼認為。有人規定親吻以後就得生死相許嗎?又不是童話!童話里的吻象征聖潔的永遠;二十一世紀的吻卻輕得沒有一絲重量。哼哼……我的心忽然酸了起來——因為我想到,如果吻代表責任,那石狩真需要對多少女孩負起責任呢?多得數不清吧……

「不是?」燕京打量著我的表情變化,「石老大听到你這句話會哭吧?」

「燕京,閉上你的嘴。」

「哎呀,你不了解男人心啦!」

「我不是男人,當然不懂。」我說,「況且,你們這些雄性動物有心嗎?我看是沒心也沒腦子吧?你們雄性動物不是只靠下半身思考嗎?」

「呵呵!你的語氣很像深宮怨婦。」燕京眉開眼笑,「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你說的‘你們’好像專指石狩真嘛。」

「哼。」「而且,你說錯了。」燕京說,「雖然石老大確實常用下半身思考,但他還是有心的。」

「你又知道了?」我說,「你很了解他?」

「當然了解。」燕京嘆了口氣,「石老大這三年來如此‘照顧’我,我怎麼會不了解呢。」

「什麼?」我覺得燕京的話有奇怪的含意,「你在說什麼啊?」

「嘿。」燕京扮了個鬼臉,「既然你還不是他的女朋友,那我才不要告訴你哩。」

「不講就不講,稀罕啊!」我懶得深究燕京的弦外之音。

「你啊,」燕京拂了拂我額前的發絲,「聰明面孔笨肚腸。」

「喂喂,你是來慰問我,還是來讓我病情加劇的?」

「好嘍,佛渡有緣人,你我無緣,我不渡你了,留待你自己去慢慢參悟天機吧。」我擺擺手,示意他可以滾了。

「最後一句、最後一句。」燕京比出一只食指。「你自己好好保重身體。不管你和他究竟有沒有在一起,都別讓心理影響生理。我從來沒看過你這麼病懨懨。最好回家靜心休養,學校里狗屎流言太多,你愈听心情會愈差,,心情愈差,身體就愈好不了。」

「是啊,」我忍不住微笑,接著他的話講︰「然後我就會一命嗚呼、香消玉殞,稱了大伙兒的心,讓寶玉哥哥娶了薛寶釵……

燕京一臉無可奈何,笑著搖頭,「你喔……」

夜幕低垂。我認命地站在學校附近的站牌下等公車。

雖然燕京善意勸告,我卻還是留在學校撐完一天。牛脾氣一旦發作,誰也拗不過我。總覺得一旦中途退揚,豈不讓好事者益發認定我心里有鬼?我才不想讓三姑六婆過于洋洋得意。于是我一整天死守美術社社辦,禪修鍛煉自己對于痛苦的忍耐力。呃……不過有點令我不好意思的是,不知是感冒藥的藥效抑或是美術社實在太清幽的緣故,我,睡著了。等到蘇醒時,窗外的天都黑了。真糟糕。

石狩真他們三個早就離開學校。听說他們並沒在校內待多久,僅僅亮個相便走人。條子撲了個空。囂張任性的家伙們。

我一個人在路燈下,形單影只。

突然,一輛賓士緩緩在我面前停下。喔哦,我等的是公車,可不是賓士。不祥的預感。

丙真,好的不靈壞的靈。車上先是下來了三位黑衣男子(其中一個是大貓),他們站在車們邊恭迎著(看到這兒,我已心里有數)——千呼萬喚始出來——壓軸登場的(當當當當)正是石康維。情勢很明顯。人家是沖著我來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勞駕石狩真的爸兼義雲幫幫主親自出巡,小女子心里真是過意不去。我暗自冷笑著,準備接招。

大貓神情肅穆,但眼神卻閃躲著我。哼,果然是帶人來砸場的。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大貓沒錯,我卻免不了覺得有些心酸,好像被背叛了。

石康維一身名貴的西裝,緊鎖著眉,流露一股威嚴的氣勢,站定在我面前,銳利鷹眼盯著我,冷冷地開口︰「阿真呢?」

我別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我臉上太過明顯的不屑神情。他以為他是誰啊?沒錯,他是我爸的幫主,但,不是我的幫主(我又不混黑道);他是石狩真的爸,但,不是我的爸,他憑什麼用質問家僕的口氣對我說話?

他是有資格耍威風,可是很抱歉,他找錯對象。我不吃這一套。「他是你兒子吧?」我譏刺。自己管不好兒子,卻跑來質問我這個非親非故的人。

「你……」石康維的鷹眼緊眯了下,沒料到小女生竟敢不買他的帳。

「我怎麼樣?」我平靜地轉回臉,直視著他。

石康維眼里閃過一絲凶光。我面不改色。站在石康維身後的大貓皺起眉對我播頭,暗示我不該再激怒石康維。我不領情,裝作沒看見。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跟一般女孩不同;正常女孩都喜歡親親抱抱小狽小貓,但一見蟑螂便尖叫逃竄;我卻對貓狗敬而遠之,但一見蟑螂便拿起拖鞋窮追猛打。理由是︰貓狗牙尖爪利,我怎麼知道它們下一秒會不會撲上來傷害我呢?而蟑螂又沒牙齒,我才不怕呢。對我而言,石狩真像貓狗,石康維像蟑螂。女孩子們見到石狩真便擁上前去,拼命想討他歡心,我卻不敢靠他太近,他一走向我,我便轉身逃跑。女孩子們見到冷峻凶狠的石康維,應該會花容失色、唯唯諾諾,我卻冷眼以對,只有厭惡,沒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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