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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你的天使 第22頁

作者︰薄荷煙

石狩真眼里進現亮彩,像是乍然見到令他驚艷心動的事物,忘了言語。

我畢竟還是女孩子。雖然這是夢,但是一個夢里的男人用動情的眼神凝視著我,我不可能沒有感覺。怦然心動。只好轉過身,背靠在欄桿上,眼不見為淨。

一陣沉默。

「你有撥電話回家嗎?」我轉移話題。

「沒有。」

「你爸爸會擔心。」

哦,好像不對,復制人的「爸爸」應該是科學家吧?

「不要談他,好不好?」石狩真的聲音降低了些許溫度。

好吧,不談就不談。不知可憐的大貓現在可否歇息了?苦命貓,我救不了你,別怨我。

石狩真與他父親的關系似乎比我想像中更糟。

唉,人家的家務事,我最好別插手。

我覺得有點無聊,便坐在欄桿上,依舊背著對石狩真,雙手向後抓著欄桿支撐重心,雙腳則懸空晃來蕩去。

「……你爸為什麼幫你取小名‘盈盈’?」石狩真突然問。

「哦,這個啊。」我側轉身子,看著石狩真,「你看過‘笑傲江湖’吧?」

「任盈盈?」石狩真機智反應不錯。

「聰明!」我說,「我爸有失心瘋,他最愛令狐沖。他想既然生不出個令狐沖來,不如就生個任盈盈,將來自然會有個令狐沖當他女婿。」

「那你找到你的令狐沖了嗎?」

「我……啊!」不知道是因為腳晃得太厲害或側轉身子造成重心不平衡,總之,我的手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後墜——

結果,下一秒鐘,我的上半身已被石狩真安穩地緊摟在懷里,止住跌勢,虛驚一場,但我也因此陷入一種詭異的處境中,下半身雙腳還勾住自己房間的陽台欄桿,上半身卻橫越兩個陽台的間距,半仰躺在石狩真的臂彎。

我們的姿勢太親密了。從我的角度只能看見繁星點點的墨藍色夜空和石狩真黑亮的眸心。石狩真一眨不眨地注視我,我的耳畔听見彼此的呼喚心跳。

「怎麼辦?不要這樣看我。」我閉上眼楮,喃喃說道。緊接著,石狩真的吻毫無意外地落下,燙貼在我的唇上。

這是個極甜蜜而奇異的吻。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依然記憶深刻,記得我和石狩真第一次兩情相悅的親吻,是發生在別人的洋房的陽台半空中,以一種奇特詭異的姿勢完成。

不像三年前那個粗暴激烈的吻。今天的吻綿長緩柔,唇舌纏綿之際,我忘了思考也無法思考事情為何會演變至此,感官被石狩真完全佔領,我只能感覺到石狩真。

直至石狩真戀戀不舍地離開我的唇。熱吻的魔力漸消,我才恢復神智。

我撐起身子,在石狩真的協助下,回到自己房間的陽台上。安全落地之後,我月兌上的外套遞還給石狩真。

我認為這場夢該結束了。我們最好各自回房睡覺,不然,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變成一場春夢。

「晚安。」我說。

「晚安。」石狩真接回外套,他的眼里滿是愛戀,唇角漾著笑。

我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匆匆轉身回房。

因為太過美好而缺了真實感,這是夢吧?注定醒來一場空的夢。也許明天一覺醒來,我會發現他又是原來那個囂張跋扈的石狩真。

也許。

第八章

人真的不該多管閑事。多管閑事只會惹來一身腥。好心不會有好報。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話說自從宋邑荷轉學離開,本校就少了一位可供眾人踐踏的重量級緋聞女主角。而今早,我到學校之後就立刻登上懸缺已久的女主角寶座,成為最新箭靶、眾矢之的。原因無他,只因今天早上三個失蹤一天的俊男伴著我到校,想不出名也難。

我非常確定自己病餅頭,腦子壞了,否則我怎麼會同意讓他們先送我回家換制服,然後再陪我一起到校呢?當我發現自己犯了這一個大錯時,已來不及了,大勢已去,我的清譽已經付之江水東流,無可挽回。這該算是物極必反,還是樂極生悲呢?因為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場美得不像話的夢,所以從今天早上起我就必須面對這一場難以終止的流言惡夢嗎?救命啊——

包糟的是,我感冒頭昏,在校門口絆了一跤,險些摔倒,幸虧石狩真反應敏捷地摟住我的腰,拯救我免于四腳朝天。沒摔跤,這不是很好嗎?石狩真那個摟腰動作,在眾目睽睽之下引起一片抽氣聲。只要一想到那一大票目擊者將如何向其他人興高采烈地轉述這幕「英雄救美」,我的心便涼了半截;然後再想到有心人土將如何自作聰明推論我和石狩真的關系,我那另外半截心也就跟著涼透。很好。

就連駱青青見到我時,一雙眼楮瞪得比乳牛脖子上的銅鈴還大,直追問︰「你昨天晚上不會真的和石狩真在一起吧?」

「你喜歡石狩真?」」你跟石狩真發生了什麼關系?」

面對這些問題,我唯有沉默以對。

因為我昨天晚上確實和石狩真在一起,因為和他接吻以後,我很難再理直氣壯地說我討厭他,因為那一個吻,我無法說我和石狩真沒有發生任何關系。

青青失望了。不是因為听不到八卦內幕,而是因為我是八卦流言的當事人。青青對我感到失望。

我也開始對自己感到失望。

難道我真的要和石狩真在一起嗎?我能相信石狩真嗎?和一個萬人迷談戀愛要付出的代價,我付得起嗎……煩呢!問題太多,麻煩重重。做夢是很美,但人總要回歸現實生活,而現實通常很殘酷。

我一個人窩在美術社的社團辦公室里潛心思索。為了遠離口舌是非,我根本就不想待在教室里。還沒有心理準備接受知名度暴漲的事實,也怕听到任何令本人吐血的羶腥訛傳,重病的人承受不起打擊啊。

「叩、叩。」

「誰?」我瞪著門板。現在是上課時間,有誰會跑到這兒來?

「叩、叩。」不回答?好,我倒要看看外面是何方神聖。我走到辦公室後面,爬到檔案櫃上踮起腳尖,用手推開一格松動的天花板,從里面抽出一根堅實的木棍(不要問我為什麼天花板上有木棍,去全校教室巡一遍,你會發現所有不能讓師長看見的物品全在天花板里)。木棍是為了以防萬一。本校校風向來不文明。我和石狩真的名字連在一塊兒,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我看那些死忠的石狩真親衛隊成員大概已經磨刀霍霍,準備將我大卸八塊。

小心為上。我扛著木棍漫步到門前,頓了一下,便用力拉開門——空空如也。沒人?撞邪啦?

突然,一只手打橫里伸出來,手心握著新摘的玫瑰……

我愣了一下,笑逐顏開。「臭燕京,你又去偷拔校長室前面花圃的玫瑰啦?」

元燕京倚在牆邊,一手插在褲袋里,一派瀟灑,將手上的幾支粉玫瑰塞進我手里,掛著招牌痞笑︰「要慰問人家,總不好空手而來吧?」

我旋身回到我的辦公桌,把木棍往桌上一放,彎身打開抽屜搜尋著……

「喂,你拿這麼大一根棍子,是想干嘛?」燕京坐到我隔鄰的椅上,順手拿起那根木棍把玩。

「打狗棒。」我從滿抽屜的雜物里找到一個牛女乃玻璃空瓶,倒一點礦泉水,再把玫瑰花插進瓶中。「我們學校野狗多,不防著點,行嗎?」

「好可憐。」話是這麼說,但燕京臉上可沒有一絲絲同情,笑得可燦爛了。「嘗到被狗仔追逐的滋味啦?」

我懶懶地靠著椅背,不答話。燕京既然找到這兒來,想必是已經听聞外頭的風風雨雨,專程來「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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