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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者上鉤 第23頁

作者︰于晴

「我沒法讓你失憶,我只知道,現在我喜歡你,想踫你、想讓你快樂、想讓你天天笑著。」他將他的真心赤果果地掏出來。「我只知道這一輩子,我唯一想守著的人就是你。」

「我……還是覺得阿碧與你最相配,你不把握機會,緩 悔的。」她輕聲喃道,不敢直視他的眼楮。

他未置一詞,就那樣站在她的面前。

未久,垂下的視尾瞧見他的靴子動了,往外側移開,隨即,原本充滿威脅性的雙臂也從她的兩側撤離了,她迅速抬起眼,只來得及捕捉他的背影。

本能地,她追了兩步,然後想起什麼,硬生生地停下。

「也好……」她喃喃著,近乎發呆地看著他愈來愈遠的背影。

她的內心里有一處腐爛發臭的地方,即使平常她裝得再雲淡風清、裝得再灑月兌,它依舊存在。

「如果……你在我十五歲的時候,遇見我,那有多好……」就算那時她只是個孩子;就算她還不懂什麼叫綿綿情意,他也一定會打動她的。「或者……我失去記憶了,讓他救起……」

一時之間,所有的幻想都在腦中輪流過一回,一直到最後,她才回到現實,看著他那頭充滿光澤的長發離她愈來愈遠——

「現實啊……」她苦笑。現實不就這樣嗎?

情意來得太晚了。

第八章

「去做個牌位吧。」

「牌……牌位?義少爺,小少爺還沒死耶……」

西門義瞪身邊的小廝一眼,斥道︰「你跟了我多少年,連我這點心思都抓不住嗎?」

「小的明白了!只是,牌位要怎麼寫?寫……『縱橫天下數十年的商業奇才西門義』,義少爺,你覺得這形容很不賴吧?」

「……我若是西門永,現下你這狗奴才已經被打死在當場了!我閑著沒事干要你寫我牌位做什麼?瞪大你的狗眼,瞧瞧角落里的那一團是什麼?」

苞在西門義身邊十年的小廝順著主子的視線,瞧見守福院的角落里——

「哇,什麼東西發霉了?」他嚇了一大跳。什麼時候恩少爺的園子里出現一個……妖孽?

所謂妖者,就是跳月兌一般老百姓所能理解的常識範圍外,而又有生命跡象的物體。

「真的好像在呼吸耶……少爺,咱們快去請道士啊!」

西門義暗地翻翻白眼,斥道︰「下去下去!要你這奴才等於是浪費米糧……對了,你要真敢給我去請道士,讓人恥笑西門家,下半輩子你就不用在府里干事了。」語畢,漫步走向守福院的角落。

那角落,有個人很不雅地面壁蹲著。

會認出來那是個「人」,還是從那一頭很眼熟的頭發認出來的。

「混蛋!混蛋!你簡直是我看過混蛋中的混蛋……」

「我還當這里是哪朵烏雲掉下來不肯走了呢!」西門義站在他身後冷冷道︰「瞧你這什麼樣子,簡直讓人見笑了!」

「我現在很想揍人,你要不要試看看我的拳頭?」與角落同化的西門永連頭也不回的。

「哈,一個只懂得用拳頭的人,我怎能奢望他講理呢?」

「講理只會讓一個蠢蛋變混蛋!賓開!」

西門義本要如他所願,反正他從小到大就跟這小子天生不對盤,正要轉身離開的同時,忽然想到他可以不在意,身為西門大家長的西門笑卻萬萬不會不在意。

思及此,西門義眯起了那雙後天練就的陰沉眼,慢吞吞地蹲下,手里的扇子隨著他的心緒有一扇沒一扇的。

「姓廣,京城人氏,目前住在某家客棧,客棧前有永福居的茶博士輪流守著……總算瞧我一眼了,你可別誤會,我壓根不想理會你的事,是咱們被迫同姓,閑言閑語自然會流傳到我這兒來。」

「你是不是真想嘗嘗我的拳頭?」

如果附近有巨石,他一定要狠狠痛砸西門永的腦袋。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腦袋會比你的拳頭還要大?西門永,那是要讓你去用的!這麼大顆的腦袋不去用,你去用一個小小的拳頭,你一輩子的成就會有多大?你還記不記得我十二歲那一年,你一拳打暈我,事後我用什麼方法報仇的?」

「忘了。」

西門義的臉部在抽搐,咬牙切齒︰「你十三歲那一年,用你的左拳打到我必須躺在床上三個月,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如何回害於你?」

「西門義,你是娘兒們嗎?誰會記得這種小事?」

西門義暗暗深吸口氣,努力暫停腦中大量如何揍死這小子的幻影。

「你跟那姓廣的,有什麼深仇大恨,我是不清楚。不過,他不是好名聲之人,你也別費力跟他斗……喲喲,終於有能夠引你注意的話了嗎?我可不是暗示你斗不過他,要比拳頭,你一拳就可以打死他,但動手打死人是要吃上官司的,你沒必要賠上自己的命。他啊,在京師鬧了點事,來這兒避避難,別費事跟他斗,遲早他還會再犯的……」

「他鬧了什麼事?」

「嗯……不是十分清楚,不過他性子太少爺氣,若沒有痛改惡習的決心,只怕京師廣姓遲早會煙消雲散。」所以說,一個人的性子自幼大致抵定,就像西門永一樣,自幼暴行,長大了一樣月兌離不了沖動易怒的個性;要他說,他會說這家伙早晚讓西門家丟臉。

「遲或早嗎?」西門永慢慢握住當經打遍天下無敵的鐵拳,心中已有了計較。忽然間,他起身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

「找大哥。」

「找他?他昨晚處理失火的商行,才剛沾枕,你去找他是想累壞他嗎?有事找我一樣。」

「哼,你行嗎?」

「至少比你行。論商,我跟在大哥身邊多年,別說學了十成十,連大哥都不及我陰險狡詐;論要在男女情愛上動手腳,我可是一肚子壞水,誰能比得我陰?」

西門永聞言,瞪著他。

「男女情愛……你有經驗?」

「我孤家寡人的哪來的經驗?」

「那你哪來的一肚子壞水?」想要他?

「哼,所有的奸計我在腦中逐一演練,從沒失敗過。」

「……」他一向知道西門義不笨,甚至有點小聰明,也很清楚如果今天老大哥不是西門笑,而是西門義的話,西門家的家財會暴增,只是走出府邸很容易被人從背後砍而已。

突然間,他有點同情西門義在腦中視作演練對象的姑娘,真的。

「你若怕我耍陰,沒關系,咱們可以『以物易物』……好吧,看你坦率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明白。你看見我的頭發沒?」

「你又不是光頭,我自然看得見。」

「我啊,這一輩子最難堪的回憶,就是有一年我听信某人的建議,每天睡覺前將頭枕在爛泥巴上頭,以為如此就能讓我的發色變佳,結果——」他拉過一撮長發到西門永面前。「你覺得如何?」

西門永漫不經心瞧著那帶著雜毛的黑發,很直言︰「不就是頭發嗎?」

「是,是頭發。我三年前的頭發還沒這麼糟。」

「那人真夠膽,竟然敢騙你。」

西門義瞪著他,咬牙道︰「他的確夠膽!這還不是我最難堪的回憶,當我躺在爛泥上時,大哥走進來……」

「哇喔,大哥八成以為你中邪了。」

「對!你猜中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可恥的回憶了。」當時笑大哥的眼神,他永遠也不會忘。「好了,『以物易物』就是說,你告訴我你保養頭發的真正方法,而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我甚至可以教你追老婆。兄弟夠情深了吧?」

「……」

「如何?很劃算吧?」

「是不是有一句叫急病亂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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