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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河山1 第4頁

作者︰鐵勒(綠痕)

能夠同時獲得聖上與太子賞識,霍天行的能耐,並非如滅南一戰中的那般,因此即便霍天行戰敗,太子也仍是要保,他想,倘若玄玉有把握能打動霍天行的話,玄玉定會將霍天行攬為己用。

他認真地問︰「有法子離間太子與霍天行嗎?」不只是玄玉想要霍天行,就連他,也很想要這個冠軍大將軍。

文翰林不看好地搖首,「難。」

「何難之有?」

「霍天行祖上世代為楊國效忠,霍家最重視的,乃是『忠』這一字。」找不到霍天行罩門的文翰林,無奈地攤著兩掌,「霍天行是個鐵錚錚的漢子,下官在想,無論太子待霍天行如何,霍天行絕不會叛于太子。」若能賄賂、能離間,那霍天行這事他早就辦成了,就是因他怕霍天行不吃這套反而將他一軍才不敢貿然行事。

「愚蠢。」鳳翔很不以為然,「能否設法除掉他?」既不為他所用,那就設法除掉這個太子倚以為重的左右手。

文翰林還是打回票,「更難。」霍天行為人忠直,不污也不貪,清白得跟張白紙沒兩樣,加上為人又謹慎小心,別說要逮他弱處,就算在他身上彈一彈,恐怕也不會掉下半點灰。

鳳翔有些沒好氣,「那該如何是好?」

「山不轉路轉,王爺何不朝太子下手?」既然霍天行穩如泰山,那麼,讓太子離開霍天行亦可。

「怎麼下手?」鳳翔總覺得這反而更加困難,「況且現下就急著拉太子下馬,不嫌太早了?」他在巴陵都未站穩呢,哪來的功夫去打太子?

文翰林有自信地笑笑,「有把握即可,時候,不是問題。」

「說來听听。」

他款款道出他在京中的收獲,「太子久居京中,表面上百官敬于太子,但實際上,京里京外遭太子在朝中暗斗後,失勢遭貶或黜之人多不勝數。」不需他在朝中明察暗訪,太子身後的流言流語,自然也會在朝臣間輾轉流傳,只不過大伙都不敢讓太子知情罷了。

鳳翔兩眼一亮,「他們手上可有太子罪證?」

「僅有少數人有。」太子做事小心,自然深明善後之道。

「太子怎沒殺他們滅口?」想起靈恩的性格,鳳翔也很懷疑那些人怎還能活得好好的,而太子,又是怎麼令他們閉上嘴的?

他再道出太子的手段,「因那少數人親于聖上,在聖上面前,太子頂多只能令他們革去功名下獄,或是弄個送老官將他們逐出長安。」

「想辦法把那些人找出來。」登時感覺勝券在握的鳳翔,一把握緊了拳心,「我要確切可行的罪證,才能羅織個正大光明的罪名嫁于太子。」

文翰林微微欠身,「下官盡力。」

「文大人一路奔波,先去歇著吧。」神情帶著滿意的鳳翔,體恤地揚掌。

「下官還有一事相問。」

「說。」

文翰林瞥了瞥站在一旁的辛渡,「不知女媧營目前如何?」

「戰後大不如昔。」鳳翔隨即掛下了臉,頗埋怨地也看向辛渡。

「王爺日後若欲拉下太子,可絕不能少了女媧營。」將兵力視為成功的環節之一的文翰林誠心地上諫,「依下官看,王爺應明里開始募兵,暗里開始大舉吸收兵源,美其名為用兵重建封地,實質上則是在為日後作準備。」

有些懼于霍天行的鳳翔,半開玩笑地問︰「文大人真認為女媧營能和盤古營硬拚?」

文翰林理直氣壯地反問︰「有辛將軍與閔將軍在,何以不能?」霍天行再高竿,不過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凡夫罷了。

「你倒是挺看得起他們的。」鳳翔再次看了從頭到尾都一直被文翰林保著的辛渡一眼。

文翰林再為辛渡推他一把,「王爺,一旦你出兵討伐太子,太子必然自保,兩營對壘,勢不可免。若不及早作準備,日後恐將居于下風。」

鳳翔撇了撇嘴角,問向辛渡。

「都听見了?」

「是。卑職這就依文大人所說的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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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宴?」

下朝後見完許多前來拜會之同僚,卻仍是一刻也不得閑的閻翟光,來到府中特闢的密室,聆听總是偷偷模模,從不正大光明來到相府的尹汗青所說的話一陣後,發覺此回尹汗青來這的原因不為哪樁,為的就是靠著漕運撈了不少錢的康定宴。

「一旦太子得回三地、揚州與洛陽漕運之權必在太子之手,漕運總督之職亦會由太子之人取代。」收到朝中不少的小道消息之後,深感山雨欲來的尹汗青,可從來沒忘記過康定宴那顆值錢的人頭。

「這是必然之勢。」太子若想大權一把抓,要做的頭件事,必是先將玄玉留在洛陽的根基給鏟除掉。

尹汗青不同意地搖首,「相爺可不能任它成為必然。」

知道每回他一來拜訪,就是為轉告齊王所托,閻翟光索性不與他拐彎抹角。

「齊王有何要求?」

他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道出玄玉力保康定宴之因。

「九江雖已穩定,但仍及不上洛陽富足,九江能有今日,全靠有洛陽之援,而洛陽之所以能生財,皆起于漕運。」

「但九江不是已確定能在日後成為長江三地中的漕運中心?」若沒記錯的話,現下全國南北通商轉運,因丹陽位置較東,故大多都走九江。

「但丹陽不願與巴陵通商,九江就少了一筆過路之費。」尹汗青攤攤兩掌,「況且丹陽已與揚州連成一氣,利用漕運東物西送至長安,因此河道漕運仍是民生重利。」

閻翟光仍是覺得不夠妥當,「即便老夫能保住康定宴,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單是只靠漕運生財,這一點玄玉就決計拚不過比他更會撥算盤的德齡,而九江,亦不能長久倚靠洛陽。

「這點齊王知道,亦已找出取代之計。」在重建九江且搬遷軒轅營後,為缺錢一事大感頭疼的玄玉,老早就盤算好另一條尚無人來搶的財源。

「何者?」閻翟光想不出短期內還有何種法子能令九江生財。

尹汗青揚起一指,「陸運。」

「九江通洛陽?」如此一來,富利了九江,也富利了洛陽,可日後的洛陽卻是太子的,這豈不是得把掙來的錢分一半擺進太子的口袋里?

「還有九江直通長安。」玄玉才不想便宜了太子與德齡,「屆時南物北送,或是北物南輸,皆不必再費時繞道,更不需刻意取水路而走。」

听完一堆前因後果和暗示之後,閻翟光總算是弄清這一回玄玉想托的,可不只是康定宴一人而已。

「齊王想沿途設驛站?」保人保勢不夠,玄玉還要他幫忙賺錢?

尹汗青期待地看著任重道遠的他,「正是。」

「齊王可都打點好了?」

「只欠東風。」人事物資一切都齊,現下就只剩路權仍是擺不平。

閻翟光點點頭,「老夫明日即進宮面聖。」此事有興于國,要聖上點頭並非難事。

尹汗青提醒地拉長了聲調,「關于太子那方面……」

「只怕再瞞,也瞞不了多久。」已有心理準備與太子在朝中分道揚鑣的閻翟光,認為只要把此事端上台面後,就絕對不能再隱瞞住他與玄玉的關系。

尹汗青向他拱手,「在齊王準備周全之前,還望相爺能在朝中繼續隱瞞。」鳳翔不隱不藏,正大光明的派人找上國舅,下場就是招來太子全副的警戒,故此玄玉才會力求做到表面上毫無瓜葛。

「太子收回三地後,恐怕到時誰也瞞不了。」一旦洛陽回到太子手中,要想保住康定宴與那票異姓王,就只能在朝上堂堂正正地與太子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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