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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的两世妻 第35页

作者:千寻

他鄙弃她的行为,轻蔑一笑,“你真认为偶尔赈济贫民,就能弥补在我手中失去的生命?”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偶尔不行,我们就经常、天天啊。”

这些话印证了赵立国的说法,她果然是有任务,她为他重生,为他再度行善天下。

第10章(2)

“皇上,请出去吧,你已经不需要臣在旁相助,你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大燕。”

“表哥……”他怕了,表哥从来没唤过他一声皇上,他说除非他有能力当上这两个字,如今,他要对他放手了?

宇文骥冷静地往下说:“这世上不缺一个杀人如麻的宇文骥,却需要一个善良温暖的李若予。答应我,等她醒来,她就成了你的责任,你要保她一世平安康宁,不违逆她的意愿,做所有能让她快乐的事情。”

“我不答应。”赵铎坚决道。

“这是你欠我的,你不能不答应。”冷然笃定的眼神让表弟了解,他做出的决定谁也别想更改。

望住表哥良久,他叹息,更改不了表哥的心恶劣。他离开,门关上那刻,宇文骥抱起绘夏,脸颊贴着她冰冷的额头,她的气息微弱,雪白的肤色衬着暗褐色的嘴唇,看起来更加苍白。

他用匕首在自己腕间划下一刀,鲜血涌出,他将手靠在她嘴边,以为要花更大力气才能把血喂进她嘴里,没想到她像饥渴的旅人,一闻到血腥味就不停吸吮,是出自求生本能吧,当年他也是这样,喝干她身上最后一滴血?

不过,这样很好。

“绘夏……或者我该叫你若予?”

他找到她的玉佩了,上面的确刻着他父母亲的名字,是他的家传之物没错,他也在她手臂间看见那对双飞蝴蝶……真讽刺,蝴蝶双飞,他们之间却注定只能一人独飞,漫漫长夜,那份角心疼痛,要轮到她来受?

不舍,真的不舍,可他别无选择。

“很痛吗?那次,你对我说不悔,不悔爱上我,不悔嫁我为妻,不悔我们以这种身份、立场、角色相遇……知道吗?我也不悔,只不过我不断否认我的不悔。

“我很清楚,接近你目的在哪里,可是你那双全心信任的眼睛让我汗颜,我必须不停逼自己恨你,不停自我提醒,我们之间不可以也不可能出现感情,可你无视我的冷漠,用温暖融化我,让我在极力否认中,一点一滴爱上你。

“我不能否认自己有心,我必须够狠绝才能在那场风暴中生存;我不能承认自己理智尽失,放任自己爱上李温恪的女儿,知道什么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吗?新婚过后,你屋里的灯经常亮到天明,而我在屋外,看着月落星移,我用态度向你表明我们之间纯粹是一场戏。傻呼呼的你,明知道是戏,却仍然配合演出;我一直在等,等你和我一样怨天尤人,愤世嫉俗,等你把仇恨的眼光加在我身上……但你没有,你告诉我,不悔。

“那两个字大大震惊了我!怎么可以不悔?我们终于站在同一个天平了,我的恨你终于亲尝了,你应该待我如同我待你一般,可是你竟然说不悔……我夜夜从恶梦中醒来,悔恨交加,为什么你可以轻易放下仇恨,用爱包容我龌龊的心灵,我却要抱着恨过一生?我不准你爱我,你却那样坚定地告诉我,抱歉,我办不到……”

他说着说着,浮起一抹虚弱微笑,他的血快被吸干了。

“现在,你还爱我吗?像当年那样?但,不管你爱不爱,我都要爱你,听清楚了,这是我第一次对你说爱,也是最后一次……”

悠悠荡荡,魂魄飘离躯体,他的身子变得冰冷僵硬,而绘夏的脸上多了血色。

他的魂魄一月兑离躯壳,就看见站在床畔的绘夏和黑白无常,她脸上满是泪痕,见到他,立刻奔进他怀间。

什么都不顾虑了,任务也好,爱情也罢,她就是想要留在他身边三十年、五十年,她要在他身上享尽爱情,要把他们之间未完的情份延续。

“你这个笨蛋,干么喂我喝血,你死了我怎么办?你以为自己是血牛哦,可以无限量供血吗?讨厌,我又不是蝠蝠……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要你……”她哭得喘不过气,愤怒到跳脚。

他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居然笑了。“易地而处,现在你知道我当年有多气恼了?”

“你还笑、你还笑,气死我了,我是神仙,我不会死,你只要按按我手臂上的红痣,剪春裁冬她们会来救我,我们两个都不会死,你笨,笨得好气人呐……”

她的生气半点影响力都没有,他只是凝睇着她,万分不舍。原来她成了神仙仍然爱他!

“绘夏小仙,时辰到了,你得让我们拘了宇文骥的魂魄回去交差。”

“不要,他不该死的,他的阳寿未尽,他是为了救我……”

“他的阳寿尽了,瞧。”白无常打开生死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宇文骥,瞏元五年九月八日殁,年二十七。

“不对,他做了那么多好事,他造桥铺路、施米赈粮,他救下很多人的命,命数早已改变,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黑哥哥、白哥哥,你们再查查清楚好不?”她不断恳求。

“绘夏小仙,你快回去吧,别为难我们了,宇文骥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万一时辰过去,上面难交代。”

“黑哥哥、白哥哥,求求你们,你们先回去把宇文骥这段时间做的事一一禀报给阎王,如果阎王仍不准他还阳,我没话说。”

黑白无常相视一眼,点头。

见他们走远,绘夏回身对上他的满脸疑惑。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但黑白无常很快就会回来了,我必须回去找人来帮忙,你待在这边,哪里都别去好吗?”她口气急促。

不明白为什么?他无悲无喜、无遗憾、无哀伤,他淡定地看着她,她的焦郁在他眼底竟成安慰。不管他怎样待她,她都不记仇恨?被这样一个女人深爱着,何其有幸!

“好,我不走,但我要问你一句。”

“哪一句?”

“你还爱我吗?经过那些风风雨雨之后?”

在他对她表白过后,还问这个?说他有多精明呢,原来他也在爱情上面服用了迟钝剂,她想也不想的直口回答,“不悔。”

再搂他一回,她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绘夏清醒后,第一件想做的事是找姐妹淘们帮忙,没想到人才坐起来,就看见裁冬和赵铎对坐在桌边。

“裁冬,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爱啊,要不是有个想趁机偷吃你豆腐的男人,东模西模疼到我们的‘无线电’,我怎么会出现。”她瞄了瞄坐在对面的男人,没好气的说。

“吃豆腐……”绘夏转头望向赵铎。

“我没有。我只是想要把你和表哥分开,不想你醒来看见表哥死在你身边。”

天呐,他干么对一个突如其来、装扮古怪的女人解释?他是皇帝耶。

“宇文骥死了吗?看清楚点嘛,明明还有气,虽然是出气多、入气少,离死不远了。”裁冬带着看好戏的表情,一条腿不端庄地东摇西晃,但她那副大刺刺的模样却意外地吸引了赵铎的目光。

真好看、真率性、真自信的女子!

“裁冬,我要你帮忙。”绘夏拉起她的手。

“救床上那只病撅撅的家伙?”

她轻嗤一声。这段时间她们盯他可紧了,在他去杭州查明剪春描秋时,她们就全体投了反对票,他把绘夏关起来时,二度投票,她们再度全体通过罢免这个没脑袋、没心的恶烂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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