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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签 第27页

作者:文闻

她猜不着他的反应,更不知如何开口。

此外,她还有不愿开口的原因,是秦梦蝶想见寒季书的动机。秦梦蝶明白表示喜欢他,希望他见她之后也会喜欢她、恋上她,更希望有朝一日,他会将她迎进寒府当少女乃女乃。

长离在心中叹气,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只要别人想要的,她就必须要退让?从小到大,她没留过什么喜爱的东西在身旁,除了寒季书的玉块和爹娘给的名。

是因为她是奉长离,所以她必须忍受别人一切的舍弃;因为她叫奉长离,所以她必须把喜爱之物无条件地割爱给别人吗?

长离在脑海里胡乱想一通,迟迟不愿开口,叹气一声比一声长。最后,她将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不断自我说服。

她是奉长离,她一向接受娘的教诲,一向遵守夫子的教导,她必须做个重承诺、守礼教的人。她是读书人,不是目不识丁的村野丫头,她是读了子曰、孟云的读书人,也明白一诺千金的重要。娘曾说过,会让她去书院读书,就是为了要她明白这个道理。

长离啊长离,别忘了所学,别忘了本分。既然她是奉长离,那么心再怎么不愿意,还是要把事情说出口。

第九章

“小姐,爷和傅公子已在前厅等你了。”

“可是……笔君,别穿这件衣裳,我今天还是穿袍服出门好吗?”

五天前对他说秦梦蝶的事,他面无表情地和她谈些事情后,不再有动静。今日用午膳时,他突然告诉她要去秦梦蝶那儿,命她回房换一件正式的衣服。

“不行,这衣裳是爷指定的。况且今日西风狂猛,小姐的袍服是夏衫,实在太过单薄了。小姐你的身体这两日才好,这样穿出门很容易吹风受寒,而你一受寒生病,奴婢又会被爷骂的。”

“我不会又生病了,我以前很少生病,若不是那天想太多事,疏忽天气--”

“哎呀!奴婢真是胡涂。”笔君挥动着衣服,打断长离的话。

“笔君,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你瞧瞧笔君真是胡涂,竟忘了小姐不喜欢让奴婢帮你换衣裳,而是喜欢让爷帮你。小姐,你等会儿,奴婢这就去找爷来。”笔君边说边促狭地直眨眼。

“笔君!你……”长离又羞又怒,一手接过笔君多递来的衣裳,一手急急忙忙抓住她,阻止她真的跑出房门。

笔君被拉了回来,对着她掩袖偷笑。

“你……好啦,我换上就是,你别像爷那样,老爱玩我。”长离气呼呼地说。

笔君见计谋得逞,收了笑容,动作轻柔、迅速地为她换上,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为她梳好乌亮的发。“小姐的气质真好,难怪爷喜欢,就算是别的公子爷也会喜欢小姐的。”

她那温煦、典雅的举止,清秀、娟丽的瓜子脸,仰首回眸问,又带些浓浓的书卷气息,正是时下文人公子爷们最爱的书香美人。

长离顺着笔君的目光,也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最近不知怎么了,连她也觉得自己变漂亮、变好看了,不过被笔君这俏丽丫鬟赞美,她还是觉得羞赧了些。

“我这模样人见了就喜欢,那你和笔秀不就人见人爱,爷怎么没想过呢?”

“是啊!我和笔秀也一直很纳闷,爷的性子真怪,当我们是没人要的丫头,却把小姐当心里头那随时随地都喊疼的肉,他心里最爱的只有小姐--”

“笔君,你别说了!”长离听笔君是明说暗喻,连忙脸红耳赤的喝止她。

“离儿?”

“啊!爷来催人了。”笔君听到外面的声音,不再逗长离,她连忙从柜子里拿出披风,扶起还红着脸的人出门。

“笔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傅大哥也要一起去?”

“哪有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要与爷一竞高低,不过……”笔君瞧着长离,暧昧一笑,“傅爷的家世、人品虽不错,但他不如爷这般用心与费心,这一仗从一开始,他就注定要输给爷。”

“笔君,你知道他和爷在争什么吗?”

“当然知道,这事别说府里每一个奴仆知道,就连书画楼的人都知道。小姐,难道你不知道吗?”

长离看笔君一脸不信的表情,不好意思开口说不知道。

那天除了他们两人外,她是现场唯一的当事者。但她这个当事者却输给其他耳闻的人。

奇怪,怎么她对他们那天的事,一点概念都没有呢?

“离儿,想什么?”

“想爷和傅大哥的君子之争,到底在争什么宝贝?为什么他们都一副好认真的样子。”

“你不知道他们在争什么?”

“嗯,那天在书楼,我分神没注意听,笔……爷!你怎么站在这儿?”长离回过神,被寒季书吓一跳。

“我本来就站在这儿,是你自己走到我眼前,你被吓着能怪我吗?”他接过笔君手中的披风,细心为她披上。“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专心。”

听到他的问话,在场的三个人有三种反应。

长离以为她的话他没听到,遂摇着头否认,故作一副天下太平的无辜样;笔君是掩袖窃笑,最后,她怕泄了底的福福身子,先行退下。

最可怜的是傅蔚儒,他一脸有志难伸的怨叹着。

这几天,他很努力的对她表情示爱,可是她不但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不明白她是这场争夺的战利品。而教他最可恨的是,她还被寒小人时抱时搂,在耍得团团转之余,她还是相信他的话。

另外每次见到寒小人时,她就自动变成娇羞温柔又小鸟依人的任他为所欲为;但在他面前,她又回到知书达理、和气生疏的大家闺秀。他见她这样,就不敢对她太过踰越,一直维持着君子风范,怕的是太过唐突佳人,她会一去不回头,再也不理他了。

不行!他必须有所表现,不能老让寒小人占尽她的便宜。

“离儿,我……”

“傅大哥,什么事?”

他想扶她上马车,她却转身将背偎入寒小人的怀里看他,这太伤他的心了。

他知道这全是寒小人的错,是寒小人让她习惯那种照顾和关怀,让她误把那种行为看成是一种随性的照顾,因为寒小人说自己是正人君子。所以,寒小人对她动手、甚至动嘴,在她看来全是因为本性是如此狂浪不羁、约束不得。

尤其当他出现在他们之间时,她更会比较他们两人的不同。

结果,他虽然彬彬有礼,值得她尊敬、尊重,但当情人若太过有礼,就只有生疏和客套。

反之寒小人对她呵护的搂抱、宠溺的亲吻、霸道的占有,都让她当他是真诚、自然的行为。她接受他不君子的作风,单纯的把他的疼宠、爱惜,看成男性自尊自大的表现。她也习惯他对她种种有失礼教的行为,还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依赖。而寒小人的这些行为,其实都是有所意图的侵略,他正用着不求回报的温柔假象,一点一滴蚕食她的心。

寒小人用他来作陪衬,知道她若单纯的与男性相处,心里会不自觉的设防对方。於是他的出现让她因为防他,而失去对寒小人的警戒之心,如此一来,她的芳心反而轻易被攻去。

可恨啊!真是可恨!

“寒小人,你这个可恨的浑蛋!你怎么可以如此奸诈狡猾,居然这样利用我,什么君子之争!”傅蔚儒为突来的洞悉与领悟,大骂正抱着长离上马车的寒季书。

“傅老头,你又怎么了?”寒季书转回身,朝傅蔚儒冷冷一笑,看来傻子是瞧出端倪了。他拉出一个坏到顶点的奸笑给他,“你这么大吼大叫的,不怕想要小鸟儿飞得更远吗?”他降低声量,不让里头的人听清楚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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