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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签 第26页

作者:文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做,置她於何地,我才……”

“你别急着拒绝我的提议,机会一旦错过便不再回头,你最好想清楚再决定。况且依眼前的情况看来,我想机会给不给你都一样,凭你这种态度想从我这儿赢她走,三辈子你都只能当祝福的人。”

“哼,你别太狂妄,我傅蔚儒哪个条件比你差,你凭什么认为她不会选我弃你?”

“凭我是寒季书,凭她注定这辈子都是我的小鸟儿。她就算想高飞,也只有我能给得起她自由自在的天空,这不是条件好坏的问题,而是她心之向往的选择。”

寒季书的表情看似慵懒,实则精明地存心戏弄着傅蔚儒。

他一手托腮,一手往身旁长离的肩一搭,力道微施,让她贴靠人怀,笑脸偎在她脸旁说:“离儿,你说爷这话,说得可对?”

长离一直低头想她和寒季书之间的事,后来因他的亲密动作,更不敢抬头见人,是以对於他突来的问话,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爷,离儿没有注意听话。”

“没注意听?没关系,我随口问问而已。”寒季书随意捏起她一撮柔软的发丝,边玩边看傅蔚儒嫉妒的嘴脸。“离儿,你认为我和傅兄玩一场君子之争的游戏如何?”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认为我抢了他所爱;因为子曰『君子之德,温、良、恭、俭、让』我既然身为四君子之一,偶尔也该表现出一点点的君子风范,才不负书君之名啊!”他说得头头是道,她直点头附和。“况且你也有听到,他一直嚷着我夺他所爱。但就算那真是他所爱,总是在我寒府待了一阵子,我就算想有君子成人之美德,也要她点头答应,愿意从我这儿飞去他那儿,这才能教我让得心服口服,你说是否?”

他的话听得她好模糊,像……唉!算了,不猜也罢。

“爷说的是什么东西,会点头又会飞?”长离最后还是挡不住好奇心的问。

“你认为什么东西会点头又会飞呢?除了鸟之外,还有什么?”他故意误导她。

“鸟?爷说的可是天鹏?”她看他笑而不答,以为他默认,“可是,天鹏不是爷亲自从大漠带回寒府的吗?”

“是啊,你和天鹏都是我亲手带回寒府的。”

他一语双关,她漏听了前面几个字,可傅蔚儒没有漏听,横眉竖目的瞪着他。

“可是爷,天鹏牠会认主子呀!况且爷又不绑牠,牠既然不飞到傅……大哥那儿,就表示牠喜欢爷这主子,傅大哥怎可说爷夺他所爱呢?”她不悦的瞄了眼傅蔚儒,嘟着嘴为主子打抱不平。

她的话听在不同人的耳里,自是有着完全不同的心情。

寒季书再胜一筹,傅蔚儒则挫折一叹。

“离儿,我有些事想和傅老头谈,你想你的事,别再插嘴。”他爱怜地印蚌吻在她颊上,看得傅蔚儒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想不到挑衅老朋友,也是这般有趣。

“老头子,怎么样?我们要不要定个赌啊!输的人要认命,然后准备一份大礼来认亲,你认为这个赌约如何?”

“好。”傅蔚儒想都不想,一言赌下江山。

“好,果然是老朋友,明白我的意思,那你可以回去准备大礼了。”

“哼!谁胜谁负,不到最后输赢难定,你凭什么认定我是准备大礼的人。”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就算她现在坐在寒小人身旁又如何,说不定一个大转机,她身旁的人就会换成他。

寒季书明白傅蔚儒的想法,但他不可能让对手有这种机会,只是两人毕竟是老朋友,就对傅老头仁慈一点,别太激他。

“臭小子,你说要怎么比法,我才可以把……”

“很简单,从明天起,你可以随时来我寒府,可以随我们一起出门,可以明白向她表明,最后看她向谁点头,谁就算赢。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言明,这是君子之争,不管结果如何,希望事情过后我们依然是朋友。”

“好,快人快语,事情过后,友情依旧。”

“没错,友情依旧、朋友照做。只是输的人要记得备礼,记得要大人大量的祝福另一个人,知道吗?”寒季书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懒洋洋的提醒对手。

“哼!这事不必你提醒,我一定--”

“好、好,既然谈好了,傅大神医你就先回吧!”

“你……”

“我什么?你没见到我的小离儿已经累了吗?我还有事要和她谈谈,你留在这里会耽搁她休息的时间。”他当着傅蔚儒的臭脸,将长离搂进怀里,“离儿,精神还好吗?你不是有事找我商量?”

“寒季书,你这小人啊!你明明说……”

“我记得我说过的话,我说『明天起』今天,你就回去想一想,打算送什么大礼比较适当。”

听了,傅蔚儒忿然起身,大喊:“卑鄙的寒小人!”随即忿忿不平的离开寒府。

寒季书看着碍眼的人一走,食指爱怜的轻划着她柔软的肤颊,爱极她给他的触感。

“离儿,你想和我商量什么事?你的信……什么人写来的,内容是写什么风花雪月呢?”

长离听他说话的口气,温柔得好像什么都很好商量。其实她知道,他是有双面个性的人。

人不求他相助,他反倒热心助人,且一点回报也不求。她这段日子以来不知瞧过多少回了。

前阵子,街坊方大婶的女儿嫁了个嗜赌的夫婿,入门不到两年,她夫婿竟为赌债要把她卖给妓坊。她女儿逃回娘家,求方大婶帮忙,而她女婿却带着妓坊的汉子来抓人,於是一群人在街上又哭又叫、又抢又骂。

那天,她和爷从书画楼出来,她手里捧着一些书打算上马车,那一群抢人的汉子拉拉扯扯的撞上她和爷,爷不悦,却没说什么,只是要墨明去探探看是什么事。

墨明回来说明一切后,爷二话不说,要墨明拿些银两给方大婶,让她将女儿赎回来,同时要墨明帮方大婶把亲事退了,免得女儿哪天真被卖到妓坊里。

爷交代完事,就与她先回府里,既不等人来谢,也不留名和姓。他的行径,就像她在书里看到的那种施恩不留名、施恩不望报的君子。

虽然他常对她说他不是大善人,不爱做善事,但他所做之事,却真是隐姓埋名的大善人之行,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对她一点也不是这样子呢?

他对她说,他是一个精明、斤斤必较的商人。她既接受他的恩惠,就必须报答他,而报答的方式,最好是那种小女子无以回报,所以“以身相许”的方式。

对他以身相许,她不是答应,若他只要她的身子,她很愿意给他,即使只是当他无名无分的侍妾也无所谓。而且她已经允他,这辈子是他寒府的奴婢,也只服侍他这个爷。

但他要的似乎不只这个!

必於她愿意将清白献给他这事,她曾向他暗示过意愿和想法,而他听过她的话后,不似以往的嬉笑,反而正经端坐的看她,凤眼炯炯有神的闪动异光,看得她自觉是个不要脸、不正经的女子,居然一厢情愿的暗示他男女情事。

他真是难懂的人,时而像个饱读诗书、通古贯今、彬彬有礼、温良谦和的君子,时而又像狡猾精明、斤斤计较、风流、举止轻佻的市侩商贾,让她无法把他看得清楚,唉!

她想着一箩筐有关他的事,猜想她若告诉他秦梦蝶之事,求他无论如何要去见小姐一面,他会怎么回应她?是有如君子,还是有如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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