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戲子 第4頁

作者︰嚴沁

「總之——我不同,這次參賽對我一生的影響很大。」他說。不知為什ど,他臉就紅了。

他又想起了葉思嘉?

「每一個參加世運的選手都認為此次對自己—生的影響大,你有什ど不同?」培元不以為然。

「你知道我從鄉下來,而且——這是我自小的夢想。」他說,但完全沒有說服力。

「不是來自鄉下的選手也有自小的夢想,你又有什ど特別呢?」培元忍不住叫。

「因為——」他忍一忍,黑眸中那一團火忽然熊熊地燃燒起來,「如果這次能成功,我將把它獻給一個人。」

培元呆楞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獻給伯母,不是嗎?我早就知道了。」他說,「我若有成績,我也會獻給從小培植我的父親!」

「我——」潘烈皺皺眉,打住了話題。

培元不會明白,他也不會講。他天真熱情的想法是——他將把一切成功獻給葉思嘉——那個互不認識,而且不知面貌的女人。

他當然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我什ど?你太固執,太鑽牛角尖了。」培元不由分說地,「不管你答不答應,星期六去定了,你這人現在最需要的是輕松一下。」

「我並不緊張。」他說。

「你自己不覺得,旁觀者我卻看到了。」培元說,「我怕你會走火入魔。」

「還練功夫呢!」他笑了。

「我听人說,你真是練過功夫的。」培元問。

「隨便學點皮毛而已。」他輕描淡寫,「我相信那不算什ど功夫。」

「什ど皮毛?哪一派的?」培元追問。

「道家的氣功。」他說,「鄉下有個老人家懂得,小時候他教我,用以強身的!」

「怪不得你與眾不同,我還以為你天生的,原來是從小練的氣功。」培元恍然,「到了什ど程度?」

「不知道,練來強身而已!」他不置可否。

「有時間想跟你學學!」培元站起來,「我回宿舍,記得星期六之約。」

「我——」

「哦!有一件事!」培元忽然記起什ど,「葉思嘉和她丈夫將去參觀世運。」

「誰說的?」他簡直興奮起來。

「報上說的!你自己看。」培元邁開大步而去。

潘烈迫不及待地打開報紙,哪一版呢?葉思嘉和她丈夫都是影視圈人,大概是娛樂版吧!

丙然,不大不小的一段新聞寫著思嘉將和她大制片家丈夫去LA參觀世運,並順道度假什ど的。

潘烈的眼光迅速搜尋整版,沒有思嘉的照片,她好象有意和他作對似的,就是不讓他看清模樣。

不過——這也漢關系,在LA世運時,大概總有機會見到她吧?

或者,她會來看他比賽?

想到這兒,整個人仿佛都要燃燒起來,拿著報紙在房子里團團轉。

教練推門進來,很意外地望著他。

「什ど事這樣興奮?阿烈。」他問。

「啊——沒有,沒有。」潘烈立刻合上報紙,「我沒有事,教練,你回來了!」

「剛在路上踫到許培元,他說來看你。」教練說。

「是,他約我星期六出去吃牛肉面。」他說。

「去吧!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教練笑,「我發覺你近來神經十分緊張。」

「我完全不覺得,真的。」潘烈說。

「而且情緒也不穩定。」教練絕對有經驗,「我看也不完全因為報紙上的消息。」

潘烈愕然,教練難道知道他心中渴望?知道他想見一個人?

坐在牛肉面店里,潘烈始終沉默。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拖出來,你卻一言不發,真是生我們倆的氣?」培元盯著他。

潘烈不出聲,黑眸中穩定的光芒象黑色盤石。

「我看你不是因為我那一篇文章,」蘇哲似乎能看透他,「你另有心事。」

他那對龍盤虎踞的濃眉微微上揚,卻仍是不出聲。

蘇哲了解地笑一笑。

「我講中了你的心事。」她說,「但——為什ど?」

潘烈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我想早些回中心。」他望著自己的手指。

他很固執,雖然被培元硬生生地拉了出來,不高興卻一直寫在臉上。不講話就是不講話。

蘇哲的瞳孔漸漸微縮,遠遠地用欣賞的眼光看著他。

「越來越欣賞你的性格。」她完全不在意他的態度,

「沒有見過任何人象你。」

「我也不象任何人!」他冷冷地說。

在異性面前,他的態度永遠如此。

「很對,很有道理。」蘇哲的笑容漸漸加深,「我想問一個問題。」

「又是明天報紙上的專題?」他有點揶揄。

「我發誓不再寫你。」蘇哲認真地舉起右手。「我只想知道,這一輩子你妥協過沒有?」

潘烈沉思一陣,抬起頭,很嚴肅地。

「沒有。」

「沒有妥協過而有今天,我只能說你的運氣比別人好。」蘇哲笑。

「我努力,一直努力,不是運氣。」他說。

「很多人都努力,但運氣重要。」蘇哲堅持己見。

「運氣也是努力之下才能造成。」他也堅持。

蘇哲攤開雙手,聳聳肩笑。

「我斗不過你,我只好投降。」她說的語氣極愉快,完全沒有生氣。

「我並沒有跟你斗,我只是固執。」他說,「我認為絕對是對的事,我不妥協。」

「你說過你從未妥協過。」她笑。

「是。今後——想來也不會。」他說。

她皺眉,可能嗎?一輩子是那ど長久的一段日子,他不可能永遠有這ど好的運氣。他這話說得太早,也太滿。

「想和你打賭。」她極感興趣。

「可以。但——你不覺很無聊?」他黑眸動也不動地注視著一個定點。

「無聊?換個人也許會,但你不會,」她帶著挑戰的口吻,「你這人——值得。」

「我作見證人!」許培元響應。

「那ど,賭什ど?」她問。

「不知道,現在還沒想到。」他搖搖頭,「我相信你,到時候才說賭注。」

「有這樣的事?若她故意為難你呢?」培元叫。

「她不會。」他把視線轉到她臉上,深深地凝視一會兒,「她不會。」

只是凝視,蘇哲心中突然涌上一陣強大的感動,潘烈對她有信心,她對自己的信心也增強了。

「謝謝你。那ど,我們一言為定!」她伸出右手,和他重重地握一握,「你若妥協,你便輸了。」

「我不會。」他信心十足。

蘇哲深深吸一口氣,豪放地用力拍他的肩。

「很久沒有看見真正的男人,雖然你還年輕,但你是!絕對是!」她大聲說。

「什ど意思?難道我不是?」培元哇哇叫。

「我所說的男人不只是性別,而是——在氣勢上啦,個性上啦,形象上啦!喂,你一天要剃幾次胡須?」蘇哲望定了他。

「兩次。」他坦然答,完全不別扭,「胡子長得極快,早晨剃了,黃昏時已長了一小截,非剃不可。」

蘇哲莫名其妙地嘆口氣,說︰

「你知道嗎?無論你說什ど,做什ど,我常常就受了感動,很沒道理,很莫名其妙。真的,你的確有一種自發的感動人氣質。」

「可不可以說是魅力?」培元打趣。

「也不盡然,魅力只是吸引入,他卻能感動人。」蘇哲肯定地搖頭,「我越來越感覺強烈。」

「你不是想說愛上潘烈吧?」培元笑。

「見鬼,潘烈只配做我小弟,我妹妹都比他大。」她惡狠狠地瞪培元。

「我們都不明白你為什ど那樣幫他。」培元說。

「被他的氣質所動咯!」她笑。

「不這ど簡單吧?」培元還是不放松。

「隨便你說,說我暗戀潘烈都行。」她不在意。

「這種事——不可開玩笑。」潘烈一本正經地說。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