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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人過招 第19頁

作者︰張琦緣

「是。」謝太太應聲退下。

他把信放人書桌抽屜暗格里,漫不經心地猜測著真晨的反應——她強烈的母性本能會使這件事情有點棘手……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

「你打錯電話了!」謝太太提高嗓門不耐煩地說︰「我們這里沒有這個人!」

她用力掛斷電話,在一旁咬著筆桿苦思的真晨抬起頭來︰「又是打錯電話?最近好多噢!」

「可不是嗎?」謝太太陪笑,「別理它!你讀你的,這些煩人的電話我來處理就好。」

「嗯。」真晨繼續解答題庫。

她當然不知道︰為了不影響她赴考心情,宅邪上下聲氣互通地布起一張保護網,更無法得知︰一大票中、日雙方各為其主的律師宛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地斗法。

又打電話來!雹曙天火氣直冒,立刻傳達不滿給他委任多年的名律師,「告訴他們!有求于人時也得選好時機,再這麼不識時務,我保證讓他們打跨國官司打到那小表成年!」

「知道了。」對這位雇主火爆脾氣習以為常的大律師語氣平靜道︰「八月後可以吧?」

「隨便!」耿曙天答。

他收線時看了一眼腕表,難得一個周末,他能在下午六點之前回到家;沒想到真晨居然比他更晚,已經六點半了還不見人影。

十分鐘後,玄關處傳來了她無精打采的聲音︰「我回來了。」

「這麼晚?」他不帶責備地溫和詢問︰「餓了嗎?」

真晨搖頭,半晌才幽幽道出晚歸原因,「校長集合我們三年級的考生做精神訓話……」

雹曙天揚眉,「出了什麼事?」

「隔壁班班長自殺。」她平鋪直述道︰「老師勸導我們‘成績’不是人生的全部……希望我們放寬心胸、自然海闊天空,勝不驕敗不餒,一時的失敗算不了什麼……跌倒了再爬起,腳步會更踏實……」

她長吁了一口氣,把沉重的書包放在餐桌上,「好累。」

「得失心不必太重,」他說︰「錄取率將近百分之四十五了,差不多是二分之一的機會,憑你的成績要蒙個大學是輕而易舉的事。」

真履溫文一笑︰「你又不準我住校,能夠通勤的只有T大、D大、F大……這幾間的標準可不是好蒙的喲!」

「蒙不上就算了。」他無所謂聳肩丟過,「吃飯嗎?」

真晨想了想,「我想先洗澡。」她稍嫌多余地征詢他的同意。按摩浴白舒適溫暖的水流使她不知不覺的打瞌睡。

「居然洗到睡著了,萬一你要是在浴室里溺水了,我怎麼向別人解釋?」他隱含笑意的嘲諷喚醒了真晨渾飩意識。

「我沒睡……」她打了個呵欠,像只慵懶的貓咪,溫馴地由他拉著手站起身來,似維納斯誕生般毫無羞怯地嗣體。

「好冷。」她打了個冷顫,裹上了干爽的浴袍,習慣性地往他溫暖寬厚的懷里鑽,還在滴水的發梢、小手在他的名牌休閑衫上留下水漬。

一條大毛巾落在她頭上,耿曙天以適當的力道為她拭干頭發,一邊玩笑抱怨︰「到底該誰服侍誰呀?怠忽職守的小家伙!」

「對不起……」閉著眼楮的真晨在他的頸部、肩膀輕啄,一雙小手游移在他胸前解開鈕扣,暈陶陶的真晨腦海里一片空茫,身體順應著女性本能而行動……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雹曙天尖銳地倒抽一口氣。兩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采取主動。

細碎的熱吻與輕落在他的唇上,帶給他的沖擊是難以形容的狂喜,他的反應是立即而直接的投人。

軟玉溫香的柔馥嬌軀閃耀著光澤,雪白酥胸上因興奮而泛起潮紅,星眸微揚的真晨展現了從未顯露過的艷麗。冶蕩風情。

「真晨……」縱身于狂潮的他音啞命令︰「看著我,我是誰?」他渴望听見她呼喚出他的名字,牢記住他是馴服她的主人。

她睜大了一雙迷蒙美麗的黑眸,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濡濕了雙唇,困難而沙啞地喚出了他的名字,「……曙天……」

她喃喃低喚著他的名字,在醺然的歡愉中隱落、失控。

激情過後,了無睡意的耿曙天不無詫異的凝視著沉入夢鄉,睡得正香甜的真晨。她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並給他上了一課。他從來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像男人一樣,藉著來縴解壓力、放松心情,真晨順從女性的本能做到了,而且毫無疑問的,是他取悅了她!

立場完全顛倒了,他該生氣嗎?不……一抹微笑浮現在他冷酸的臉龐,男性的自豪與虛榮心使他無氣可生。

必于她「怠忽職守」的事,可以留到以後再討論!

☆☆☆

大學聯招考試才剛結束,各家解答滿天飛,一直努力維持平常心的真晨在考完最後一科的當天晚上,忍不住雙眸肴要熠熠生輝壓低了嗓音向他透露︰「我想……我這次考得還不錯。」以她謹慎寡言的個性,意謂著十成十的把握了。

「喔!」他佯做不在乎地道︰「考得不錯是應該的,想想看這些日子來我怎麼犧牲奉獻,幫你紓解情緒壓力的?」

真晨漲紅了小臉,又羞又恨恨地嘟噥,「討厭!」

當他拿出了數封航空信給她過目時,真晨考運順遂的喜悅在閱讀完信件內容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怎麼可能?真晨驚惶地閉上雙眸旋即睜開,口氣中有一絲埋怨︰「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雹昭天聳肩︰「怕影響你考試心情,江氏夫婦昨天已經到台灣,他們要求見你一面,談談真睿的撫養、監護權。」

「不!我不要!」真晨揮舞著手中捏皺成一團的信件,語氣激烈︰「我不賣親人!不賣!」

她有些反應,耿曙天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江氏夫婦的第一封信可能是由律師所擬、措詞禮貌冰冷,幾乎是提議要用金錢來購買真睿那個小男孩了。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真晨含悲帶憤地說︰「當初他親口說︰真睿並不一定是他的骨肉,馬上拋棄了我媽媽另娶別人,而現在他卻要來爭取真睿的監護權,為什麼?」

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耿曙天也略知一、二,江家是移民日本的華僑,在戰後炒地皮投機致富,江家獨子江浩書在十年前奉爺命日台參與幾項重大建設的投標事宜,風流倜儻的江少爺在社交場合邂逅了冷紫茵,兩人年齡相仿、旗鼓相當的男女迅速陷人熱戀,不避啡聞地出雙人對,才剛離婚不到半年的冷紫茵,為了擄獲江浩書不惜孤注一擲地懷孕,誰知道卻下錯了險棋,反而讓江浩書卻步推卸,旋即順從父母安排另娶日藉的華裔閨秀為妻。

想以孩子來拴住男人的冷紫茵是個算錯牌的賭徒,他並不同情她。顧慮到真晨的心情,耿曙天對此不予置評。

他道出了自己人馬暗中較勁所得到的情報,「據我所知,江夫人的身子弱,十年來一直未能生育兒女,江氏夫婦美日兩地訪求名醫似乎沒有佳音;會想到爭取你弟弟真睿的監護權,可能是無計可施的‘下下策’。」

真晨黑眸熾烈,像頭捍衛幼子的母獅,「真睿他不是什麼瑕疵品!」

「我只是推測江氏夫婦的心態罷了。」他無所謂道。

真晨猛然想起,真睿的監護權實際是握在耿曙天手中。

著急的她努力勉強自己放緩語調柔聲請求,「答應我……你不會把真睿交給他們,對不對?」

「我方律師會完全遵照你的意願行事。」他的回答令真晨定心綻開感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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