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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兩個你 第25頁

作者︰張琦緣

話筒彼端的悅耳聲音既熟悉又陌生︰「嗯!我想我們暫時分開一陣子,想想後路。」

沉寂片刻,翊德語氣譏諷︰「你又想逃了嗎?」

佩儀震驚不已,卻無話可以反駁。她听任翊德繼續說不去︰

「今晚月色很好,你注意到了嗎?再怎樣燦爛的夜空,眾星拱月只是肉眼的假相,月亮永遠是孤獨的,就像你一樣--總有所保留,心里的門扉始終未曾打開。」

翊德停頓一下,聲音沙啞而輕柔︰「創造出另一個自我,你不需要任何人。」

佩儀低聲辯白︰「我只是不想為了這件不愉快而破壞了旅行的興致。」

他伸手捏住口袋中的戒指盒,冷淡客氣地贊同︰「你說的全對。」

互道晚安後,翊德掛上電話。她拿著嘟嘟作響的話筒發怔。僅僅拒絕了沈雲箏的邀請,她和翊德之間就產生嫌隙,未來如何演變,她不願想像。

***

「冰焰」PUB。

「天生孤柺,死性不改!」筱嬋罵人還帶押韻,又快又急︰「老太婆要瞧,你就去嘛!怕什麼?兒子捏在你手里,老娘、新娘勝算各半,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哩!不爭氣!沒路用!還沒開戰就認輸。如果是我啊!別說是高雄了,沙烏地阿拉伯我也去!傍老太婆一個下馬威。」

佩儀淡淡表態︰「他並沒有向我承諾過什麼,我沒那麼厚臉皮上門被人評頭論足。」

「沒出息!」筱嬋氣得拍桌子。「你呀!只敢在自家人面前發威,在旁人跟前就像病貓……」

「咦?你罵我厚臉皮?」

佩儀申吟一聲抱頭苦笑。

第十章

撥雲見日

翊德心煩氣悶地在滿室香花銀輝中渡過一夜,實在無法相信完美無瑕的計劃會出這種差錯。至少,先前安排時,他為了要給她一個驚喜而不露一點口風,沒鬧成求婚不遂的大笑話!他尖酸自諷。

我還以為,她對我的感情已經親密得願意陪我共渡一生。翊德想。

他再也受不了這些羅曼蒂克布局的反諷,半夜里,翊德要求另開一間套房,他甚至可以從經理恭謹的回應中「感覺」到同情的口吻。

請了五天假卻只能在家中呆坐,佩儀的情緒低落到極點。她甚至無聊到自告奮勇陪紫綾去選焙花材器皿,然後累得腰酸背痛再上女子三溫暖任人宰割。幾次護膚美容加健身,不著疼熱的大采購以後,恢復上班的佩儀換來的是同事驚艷的贊嘆。

「嘩!一趟旅行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容光煥發喔!嗯!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這句話不錯。」

「好事將近了吧?佩儀?」

「你這套衣服好漂亮,在哪兒買的?」

同事們七嘴八舌地問。

佩儀微微一笑,不予回答。

肉眼的假相是會騙人的。她想。

回到台北的陳翊德,情況正好跟她相反。他的表情陰郁冷硬,令員工心驚膽跳卻不明究里。

最後,他總算做了一件好事--提早下班,讓自己和員工們松了口氣。

冷冷清清的住處只是提醒他佩儀不肯跟他長相廝守的事實。

開了一瓶Martell白蘭地,他自斟自酌,烈酒澆心火並沒有稍減他的暴躁。他渴望看到佩儀,沉溺在她的柔情蜜意中。

罷和筱嬋嘔完一頓氣,佩儀心情惡劣地回到家,做了一個三明治當晚餐,視而不見地看著衛星音樂台。

當她听到門鈴聲打開鐵門後,生氣的口吻掩住了歡喜的心情︰「你喝酒了?」

翊德神志清明地向她微笑︰「是呀!」

佩儀讓他進屋,走在他前面頭也不回。「滿身酒氣,臭死了。」

他的心情開始松弛︰「而你好香。」翊德拉她轉身,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熱情地吻她。

即使彼此有再多的不平不滿,的步調依然一致。

「你有沒有想我?」翊德輕佻的語調打破了夢幻迷離的魔咒。佩儀突然惱怒他這種大情聖似的口氣。冷不防打了他一巴掌。

翊德一愣,看著她氣極而哭︰「喝了幾杯黃湯,拿我消遣取笑來了,我倒成了公子哥兒們的玩具了。」

「我做錯了什麼?」他反問道︰「你也蠻‘樂在其中’的呀!」如果不是對她臨時取消旅行一事耿耿于懷,翊德不會這樣刺激她。

佩儀的回應是揚手打他第二個巴掌,這一次,他不再讓她,扯住她的手臂壓倒在膝蓋上狠狠地打了她臀部兩下。

佩儀發出尖叫,痛得眼泛淚光,震驚地看著翊德。不雅地趴在他身上扭動。

他打我!

「這是你該得的。你打我已經打成習慣了!」翊德陰郁地說。

她囁嚅雙唇。心想著小儀應該撒潑耍賴跟他拚了才對。

「狗雜種……」她的成串髒話才剛出口,臀部馬上又挨了火辣辣的一記。

吞回底下齷齪的字眼,她張口咬他的大腿,馬上感到翊德抓住了她的頭發用力一扯,她痛極松口,眼淚不听指示地掉下來。

他扶起小儀,抱著她坐在他的膝上︰「莎士比亞說的︰對付潑婦需要棍棒。」

小儀嗚咽搶白︰「莎士比亞是狗屁!」

他恍若未聞,繼續說︰「而我只用巴掌而已。如果不趁今天教訓你一頓,我怕婚後夫綱不振。」

小儀震驚地張大嘴巴。他在說什麼?

翊德吻掉她雙頰上的淚珠︰「我只說一次,李•佩•儀,你給我听清楚,我現在向你求婚。」他溫柔的口氣與剛才的凶惡判若兩人︰「訂婚戒指在我左邊的褲袋里,如果你願意答意就伸手拿出來,給我一個吻。」

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高懸的一顆心開始往下沉。

她睜大黑白分明的雙眸,睫毛濕濡末干,結結巴巴︰「可……可是你母親……她……她?」

「她會尊重我的抉擇。」翊德肯定地說。

她哭得開始打嗝,委曲地︰「你……喝酒……會……打老婆。」

「只要你不先動手,我發誓絕不打你半下。」他信誓旦旦,目光清澈地看著她微笑說道︰「我沒醉,只是藉酒壯膽。不然,你再怎麼凶悍,我也舍不得打你。」

「翊德,」她靈光一閃,發現新大陸似地叫著︰「你是一個大男人主義的沙豬。」

「沒錯!」他大方承認,逼問她︰「你嫁不嫁?」

她伸手探入翊德褲袋中,怯生生地模索。翊德挪動姿勢讓她能順利拿到褲袋底的戒指盒,為了她不經意的蠕動發出申吟。

白金鑽石閃爍耀眼鋒芒,佩儀屏息贊嘆︰「好美。」眼眸中的喜悅光彩比鑽石更璀燦。

她突然垮下肩膀,哀怨地抱怨︰「一生一次的求婚過程一點也不浪漫。」

翊德哈哈大笑︰「那是你自己放棄的。」佩儀滿臉疑惑,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他已經以未婚夫的身份下命令︰「現在,閉嘴吻我。」

她很樂意地照做。

***

和沈雲箏女士初次見面的氣氛並不像佩儀所想的那麼尷尬。

翊德早就耳提面命,媽媽的榮耀在匡馨慈善基金會的職位上,最能讓她高興的就是稱贊她的穿著打扮。虛心請教桌上佳肴的做法,她能如數家珍地向你介紹各國美食。

有這麼多話題可聊,不愁準婆婆不開心。佩儀發現︰翊德說的沒錯,沈雲箏,不!懊改口叫媽媽了--真的很好哄。

她讓佩儀想起一句話︰女人是貓。而無疑的,準婆婆是高貴雍容的白色波斯貓,總是一副高高在上,驕傲的神態令人不忍呵責,只想好好嬌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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