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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兩個你 第24頁

作者︰張琦緣

佩儀心動不已︰「你呀!假公濟私。」

翊德聳肩︰「有何不可?我是老板。」他眨眨眼。如果佩儀知道這幾年來,他是怎樣奮斗沖刺的,絕不會說這種話。

「我可是食人俸祿,作不了主?」她微笑。

經不起翊德死纏,她應允︰「我試試看,向老板請假。」

陳翊德喜出望外,著手布置,預約機票、飯店全自己來不假手秘書。

知會飯店經理保留蜜月套房,鮮花、水果、香檳、枕畔禮物,極盡浪漫之事。他要給佩儀一個驚喜,如果愛情是場戰役,他有把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翊德得意地想。

由于瑞旭廣告企劃已經完成,佩儀的假一請便準。雖然她沒說,鴻仔他們也猜出端倪,紛紛祝他們兩人假期愉快。

佩儀有絲悒然,她和翊德的戀情鬧得烈烈轟轟,滿城皆知,等到戲散落幕之後,她實在不知要如何排遺冷清傷懷。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畢竟只是一句自我安慰的空話罷了。

「人生得意需盡歡。」小儀豪氣萬丈地發話,她欣賞翊德柔中帶剛的堅毅,即使爭執斗嘴時兩人也是旗鼓相當。自從卡拉OK結束營業後,小儀出現次數愈來愈少,「主角」戲份又「還」給了佩儀。只有和他吵架時……

李佩儀面對鏡子微笑,鏡里韶華依舊,朱顏未改。可是,她知道自己正在蛻變,勇于嘗試愛人、被愛和愛自己。

翊德正在洗澡,她無聊走進書房,翻閱金庸小說重溫舊夢。過一會,她打開書櫃,坐在地毯上尋寶,幾本相簿吸引了她的注意。

打開最舊的一本,佩儀笑出聲來。這張泛黃的黑白相片一定是翊德。

卷發大眼的他穿著一套舊式西裝,還打了領結,大約是兩歲吧!小時候就有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睫毛又濃又翹。好可愛又好老土!

她津津有味地翻閱相簿,看到翊德的雙親、姊姊和親人。她突然發覺,翊德對她的家庭、職業、友人、過去一切了若指掌,而自己卻對他所知有限。

拿起第二本相簿,她看見了五年前的兩人合照。心頭一熱。沒想到他居然還留著。小儀扮個鬼臉︰別感動!說不定他專愛搜集女朋友們的照片當紀念來夸耀眾人。

佩儀微笑放好相簿,驀然看見一個綠色檔案簿,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她緩緩拿起檔案簿放在膝上,不安的罪惡感襲上心頭,她小心翼翼地打開--

翊德神清氣爽,頭發仍微濕走進書房。

佩儀抬頭看他,口氣平靜︰「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時會意不過來,看到她手上的檔案簿才臉色大變。

她秀眉微蹙︰「說呀!」

他猶豫著不知從何開口。

佩儀翻著紙張︰「這里面並沒有什麼你不知道的,可惜!浪費了一筆征信費。」

「是我媽。」他坦白承認,想了一想又補充︰「八成是我舅舅出的主意。」

佩儀冷淡道︰「他們也太小心了吧?這麼大的人還怕被拐被騙不成?」

翊德覺得有必要為母親和舅舅解釋一番,鉅細靡遺地將兩位長輩的心態、個性告訴佩儀。

「我媽媽人很好相處,她不像舅舅那麼有心機。可是她老是想嚇人,擺出架勢,說穿了不過是羊披虎皮。你別介意。」

佩儀沉默不語,沒有兒子會說自己母親不好的。她興味索然,沈雲箏是財閥名姝,天上之人。自己和人家怎麼計較?

「算了。」她難得如此好說話,令翊德又驚又喜。

求婚的計劃諸事皆備,可別在這時候起風波,他忐忑想道。

白金鑽戒正躺在他的口袋中,為了預防萬一,他甚至「背」了五十個求婚理由--該罵趙詠華才對,不過他自信能讓佩儀「對折」優待。

***

翌日。

沈雲箏听到了風聲,迫不及待地邀李小姐吃飯。

陳翊德眉頭打結,原本他打算先斬後奏,等佩儀答應他的求婚以後,再告訴她未來婆婆的喜惡脾性,以佩儀的聰慧可人應該很快能將準婆婆收服得妥妥貼貼。

偏偏事機不密,讓母親知道了。

「我們只是一起出去游玩,媽,等過一陣子再帶她去看你好嗎?」他采用「拖」字訣。

沈雲箏不悅︰「你們已經好到可以外宿過夜,總該讓我和她見個面吧?還跟我打太極拳?」

他柔聲哄母親︰「媽!我們明天一早要搭飛機,你約今晚太匆忙了。」

「胡說!」沈雲箏反駁︰「我不信你們不吃飯,今晚,如果你們不來,那我去你們那里好了。就請微翠園外燴罷。」

「媽。」翊德申吟︰「不用了。我們去你那里好了。」

沈雲箏似乎吃了秤錘鐵了心。翊德也弄不清此次究竟是鴻門宴還是紅鸞宴,人算到底不如天算。他嘆息道。

听到翊德要帶她「覲見」皇太後,佩儀立刻拒絕︰「我可不敢攀高枝,沒理由去丟人現眼。」

陳翊德一愣,佩儀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你為那份調查報告在生氣?」

「不敢。」佩儀平和說︰「我和令堂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交際應酬的必要。」

「就算為了我也不行?」翊德試探問。

她略一猶豫才回答︰「就是為了你,我才不願意赴宴。我能跟令堂聊什麼?我猜你母親一輩子做個最吃力的工作就是舉辦慈善晚會,號召名媛紳士慷慨解囊——而我,哪一點能入她耳目?你就告訴她︰我們只是玩玩罷了。維持現狀不是很好嗎?」

「不好!」翊德不快︰「我希望你能為我爭取一下,這有什麼困難嗎?」

佩儀搖頭不自覺退縮。

「佩儀。」他心急道︰「我媽媽很好相處,她只是從小嬌生慣養,喜奉承、愛排場。你會發現她就像個小孩子,很好哄的。」

「我……不要。」佩儀酸澀開口︰「別逼我。」

翊德臉色黯淡,他听過有些女人在尚未結婚前就會對素未謀面的準婆婆產生敵意,甚至末雨綢繆向男方下通牒令,為往後的婆媳戰爭先布防--他只覺得不可思議並斥為無稽。可是,照這種情況看來︰佩儀的確有持戈試馬的傾向。

他深感失望,因為不管是溫柔和順的佩儀或是爽利潑辣的小儀,在他的心目中都不該是這種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翊德無精打采︰「我不勉強你,只是……」

聰敏靈透的你要哄得外強中干的母親高興,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不能為我做到這一點?他想。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佩儀更加沉默,臉上目無表情。

當晚,翊德只身赴會,沈雲箏頗為不悅。

翊德無心解釋,專注加菜加飯。

佩儀回到住處,並沒有開燈坐擁黑暗,心情悒郁。她雙手環抱身體,感覺心中熾熱的火焰開始冷靜。

連親生母親都無法與我相處,更遑論翊德的母親了。她乖戾地想著。

沈雲箏的邀請來的太突然,令佩儀退怯。如果,這是一場試驗,她沒有信心安然通過。

夜涼似水,她不由打了個寒顫,心底千頭萬緒。

電話鈴聲響起,佩儀直覺地知道是他。

「回家準備旅行的用具嗎?」他溫和地問,明知她的行李早已打包。

「不是!」她月兌口而出︰「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突然對他的冷靜產生憎惡。

「那是不是意味著︰明天的旅行計劃改變了?」他徐緩開口,心中的急痛就像掉落油鍋進炸的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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