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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才女 第25頁

作者︰迷蝶

「雲漪,不準收葬是聖上的旨意。」方慕平無可勸慰,只好祭出皇帝牌。

「他沒有資格要求我听他的。」她不假思索,該殺頭的言論月兌口而出。

「倘若人人都可興之所至地否定聖上的旨意,天下豈不大亂?」他頭皮發麻,雲漪的話比「帝力于我何有哉?」還令人震撼。

「如果他是仁君,就不會下妹妹不準葬哥哥這種聖旨,如果他不是仁君,你听他的話,豈不是助桀為虐?」

見他無言以對,她昂然說道︰「我姓秦,祭拜哥哥有何不對?人如果連孝順父母、友愛兄長都做不到的話,雨天出門難道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方慕平愁眉苦臉,這麼說來,雨天真的不能出門了。

「我行得正、坐得直,誰也不能讓我屈服,皇帝要砍頭,我照樣要去祭拜二哥哥。」她信誓旦旦地說道。

「不準你去!」他斷然拒絕。

「為什麼不準我去?我只要你放我出去,並沒有要你跟我一起來,我不怕死,也不怕被摘了烏紗帽……」秦雲漪咄咄逼人地反問。

方慕平大怒若狂,雙臂不自覺地加重力道,雲漪竟然把他當成貪生怕死的懦夫?

秦雲漪登時呼吸不順,幾乎被他的鐵臂擠碎了,她脾氣很倔,咬住下唇,硬是不肯求饒。

松開手有,方慕平拍著她的背脊,憤怒的語氣與輕柔的動作不成正比,道︰「你含血噴人!去你媽的烏紗帽,我只要你平安無事!」

她胸口一熱,潸潸淚下,泣道︰「我不信,你只是甜言蜜語罷了,血濃于水的親情都比不上功名利祿的魅力……」「雲漪,相信我,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大哥哥。」

方慕平輕撫著秦雲漪垂在鬢邊的秀發,柔聲解釋道︰「竇大人行止端正,是個愛民如子的清官廉吏,我才會在他麾下一待三年,若非大人再三勸我繼續為接任的秦大人效力,我早就想隨他一起退隱。」

他頓了頓又說︰「可是,事到如今,你一定不肯和我同去秦大人的官邸,沒有你的日子,龍椅我都不樂意坐,何況是小小的訪使屬官?」

受到雲漪影響,他講話也愈來愈大膽了,聖上听見肯定龍顏大怒,早些辭官也好,免得人頭不保,方慕平睿知地微笑。

秦雲漪凝視著他,一個人的目光之中,怎能有這麼多的疼愛,這麼多的憐惜?慕平對她的一番心意,可照天地,她錯怪他了。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惡,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輕嘆一聲,她道︰「慕平,你的確和大哥哥不同,他是立于矯矯珍木巔的翠鳥,你是從海上來的孤鴻。」

如果大哥哥也像慕平一樣,把親情放在功名之上,那該有多好。

方慕平摟著秦雲漪,心頭一片溫暖平靜,道︰「雲漪,我沒有你說的那麼清高,在下碌碌庸才,高官厚爵,與我無緣。」

秦雲漪淺笑,慕平把自己說得像是酒囊飯袋,其實,她知道他富有才情,不在大哥哥之下,只是本性恬淡,不以功名為念罷了。

方慕平笑道︰「從今而後,咱們別管俗世的紛紛擾擾,每日觀花修行、酌酒吟詩,專心致志生一屋子小王八蛋,好不好?」

她起初听得悠然神往,听到最後一句,羞得她雙頰暈紅,嗔道︰「不正經!誰要跟你生……生……」

方慕平笑而不語,捧起她淚痕未干的小臉蛋,吻干上面每一滴水珠,接著擄獲她微啟的櫻唇小口,深入吮舌忝,盡情汲取其中的蜜津。

秦雲漪閉上眼楮,情熱如火,嬌喘不已,方慕平並不急躁,從容調情,溫柔探索,在他純熟的挑逗下,她幾無招架之力,本能地弓起身子,玉臂圈住他的腰,她模到一塊硬物……

秦雲漪心念一動,那是令牌!只有莊主夫婦和慕平才有的令牌,連方總管都沒有,有了它就可以自由進出方家莊。沒注意到滑過腰際的小手曾在令牌處停留片刻,方慕平正忙著跟秦雲漪繁復的衣衫打交道,渴望已久的大掌爬上她的胸脯,握住柔軟如綿的圓丘,隔著薄薄的衣料恣意搓弄,惹得敏感的花蓓瞬間淤紅腫脹。

衣衫一件件落在地上,不消片刻,秦雲漪身無寸縷,用手掩住赤果的酥胸,卻蓋不住女敕白的玉峰上醉人的酡紅。

「我好熱……」秦雲漪未經人事,下月復熊熊燃燒的火焰讓她不知所措,只能緊緊地攀住他。

方慕平沙啞地低笑,粗糙的手掌著她全身細致的肌膚,連最私密的地方也不放過。雲漪喜歡孩子,一旦當了母親,就會慢慢淡忘喪兄之痛,有他夜夜辛勤地播種,一屋子小王八蛋很快就會生出來了。

「雲漪,會有一點點痛,你別怕。」

方慕平極力克制住盡情馳騁的欲念,初夜對女孩子很有意義,他不希望雲漪日後回憶起來,除了疼痛外別無其他美好的感受。

她迷惑地搖搖頭,羞答答地呢喃,「好奇怪,慢慢不會痛了。」只要慕平喜歡,她受點小罪也無妨,她面紅如火,他深深嵌埋在她體內,兩人親密的結合讓她有股奇異的滿足感。

失去童貞,秦雲漪一點也不後悔,慕平讓她成為完整無缺的女人,她從來不知道靈肉的結合,能夠這麼璀璨、炫麗……

方慕平滿足地低笑,他是雲漪第一個男人,也會是最後一個,這點讓他覺得自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幸運兒。

貧婪的吻落在秦雲漪耳根、眉間,他笑道︰「小傻瓜,你把自己都給了我,我怎麼還會懷疑你的感情?」

這就夠了,秦雲漪眨掉眼淚,露出笑容,即使命不久長,轟轟烈烈地愛過這一回,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了。

**************

靜候方慕平睡熟後,秦雲漪偷了令牌,斂聲屏氣溜出戀荷軒,掩上堂門,身後響起一名女子的聲音——

「你要去哪兒?」

秦雲漪呆在原地,是誰?誰會躲在戀荷軒外面?

「我是雪泥。」同樣的聲音不問自答。

暗沉沉的夜色中,秦雲漪看到一名瘦小的女子背靠牆角,臉上的神情莫測高深。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雪泥拉著秦雲漪離開戀荷軒。此地不宜久留,方公子隨時會醒來。

離戀荷軒有段距離後,秦雲漪止步問道︰「雪泥,你在外面待多久了?听人家說話是不道德的。」有關雪泥的事,之前慕平都告訴她了。

「偷听不道德嗎?那偷東西該當何罪呢?」雪泥涼涼地反問。

苞方公子千交代、萬囑咐,關人關到底,千萬別心軟,只要秦二少的人頭還掛在杭州城門上,他就不能去找秦姑娘。

秦姑娘一心想去祭拜秦二少,什麼手段都使得出,方公子去戀荷軒找她,等于給了她最好的機會,雪泥光用腳指頭就猜得出秦雲漪會偷令牌。

不听雪泥言,吃虧在眼前了吧!雪泥愈想愈惡,方公子吸收的養分都用到下半身了嗎?秦姑娘一使美人計,他就棄甲投降,連令牌被偷了也不知道。

雪泥怎麼知道自己偷了令牌?她修成了天眼通嗎?

秦雲漪心下惶然,頓時亂了分寸,斗不過敵人,就要想辦法讓她變成自己的盟友,翠珂的微言大義在腦海中閃過,秦雲漪索性把令牌交給雪泥,乞求道︰「雪泥,幫幫我,我想去祭拜二哥哥。」

雪泥雙手疊在胸前,哼了一聲道︰「我為什麼要幫你?被方公子發現,你不會有事,我卻死定了。」

男人見色忘友,何況她只是丫環,東窗事發後,方公子舍不得傷秦姑娘一根寒毛,卻絕對舍得拆了她全身的骨頭。秦雲漪動之以情,說道︰「他是我二哥哥,我不能讓他成了無主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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