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嚇得連忙抽回手,滿臉通紅地說︰「我……我……我才不去。」
「要是現在不去,等哪一天你那情人回來把你迷昏,帶你去作處女膜再造手術,到時候你就連這最後的證據都沒有了。
等到那天你可不要跑來和我哭訴喔!」只見致茗說的一臉嚴肅。
「你到底在說哪一國的天方夜譚,什麼迷昏、手術的?
我……我覺得我自己在做夢的可能性還比較高。」
「睡了兩天?」她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強調她的語氣。
「而且你自己有沒有被人家上過,你會不清楚嗎?」
「我……可是……怎麼有人會湮滅自己曾經存在的痕跡?何況……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當然有這種人!而且在這世界上這種人還不少,不過能像他做到那麼徹底的人可就很少了,我敢保證,現在就算請專家來采指紋也一樣,什麼都找不到。這次要不是他沒算到你有我這一號朋友,可能你會真的以為自己做了場春夢,就這樣算了。還有,他絕對不是你所想的普通罪犯,一般罪犯沒有像他那樣高超的技術,也不可能引發那麼多人暗中追殺。我看他真正的身份,搞不好是秘密部隊或間諜,也有可能是殺手也說不定!」
致茗搖頭晃腦說的頭頭是道。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致茗聞言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你忘了我家是干啥的!」
君寒這才想起,她家是偵探社,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種偵探,一般人想請還請不起。
她家偵探社總共只有五個人,她爺爺、爸爸、媽媽以及她哥哥和她。程家做偵探的本領好到有時甚至還會有國家委托的案件。所以這些事情對致茗來說,不過算是一般的常識。
「你為什麼對他那麼感興趣?不會是他技術太好,讓你食髓知味想再試一次吧?」
致茗見她毫無反應,忍不住出聲調侃她。
「要死了你!」君寒被她的話語說的全身羞紅,抓起枕頭就向她丟去。
「唉呀!殺人啦!」致茗東閃西躲地鬼吼鬼叫。「蟑螂哥哥快點來救我啊!」
听見她後來說的話,君寒突地停下手里的枕頭。「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蟑螂哥哥了?」
「你昨晚不是說他是蟑螂嗎?我叫他快點帶你去吃藥啊!」說完立刻退到床的另一邊大笑。
「你……你還說。」君寒听她說完,才知道自己中計,右手又是一個抱枕丟了過去。
致茗利落地將抱枕接住,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煞」到他了?要不要我幫你找他啊?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分上,算你五折就好了。
「不要!」君寒大聲地叫道,接著像是被自己激烈的反應嚇到,連忙壓低聲音說︰「不要找他。」
致茗收起笑容,坐回她身邊輕聲問道︰「你確定?」
「就像你說的,要不是我有你這號朋友,我連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也許就真的以為自己不過是作了場夢罷了。現在我只要知道他是人就好了,至于他是什眾人?或者現在人在哪里?
我並沒興趣知道。何況,就算找到他又如何?真叫他帶我去做處女膜再造手術不成!還是你覺得應該叫他娶我以示負責?又不是在演肥皂劇。」君寒聳聳肩笑著說。其實醒來後她就已經想通了,這次事件不過是兩人生命中一段小小的插曲。至少她還活著,不是嗎?
對于自己對他究竟有何感覺?她的心中依然毫無頭緒,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並不恨他,而原因……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至于為何會急著證實他的存在?只是因為不想讓心中老懸著奇怪的疑問而已。
見君寒如此篤定,致茗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道︰「好吧!那我不去找他,不過要是你改變主意,只要和我說一聲,我一定幫你將他找出來就是了。」
君寒輕柔地對她說了聲︰「謝謝!」不過,之後卻又接著說︰「你知道嗎?只有現在這時候,你黑色的心腸才和這張天使的臉孔相符。」
才說完就見那白色的枕頭被致茗丟過來。「死君寒,我難得被你感動的半死,你就破壞我的形象。」
頓時只見滿天的枕頭夾帶著嘻笑聲在室內飛來飛去。
*9*9*9
一個月過去了。表面上,魏君寒的生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她的作息依然是白天睡覺,晚上打稿。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會忍不住地在陽台上站立許久,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只是在不知不覺中,總會停下敲打鍵盤的小手,然後走出去凝望著夜空。也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肯承認自己並無法像原先想的那樣如此豁達。
漸漸的,她養成了在夜里看星星的習慣,後來干脆搬了張躺椅到陽台,方便她稿子打累時就能到陽台上躺著仰望星空。
有時甚至會在躺椅上睡去,直到朝陽乍現時,才會爬回床上用被子遮住那刺眼的光線。
君寒撐著昏沉的身子在台北街頭游走。今晚天色才微暗就被致茗拖到「海妖女」聊天,結果被小飛當成實驗品喝了一堆怪怪的調酒,害她好想吐,早知道攔不到車子,她剛剛就讓致茗的法拉利順便載了,本來是不想做電燈泡,沒想到現在電燈泡是沒做成,自己卻得徒步回家。
「嘿、嘿,小姐,一個人啊!」一個長相猥瑣、口嚼檳榔的混混冒了出來。
君寒頭痛地蹙緊眉頭,廢話,她不是一個人,難道是兩個不成!懶得理這沒知識的人渣,她視而不見的繞道而過。
「喂,你給臉不要臉喔!老子和你搭訕是你的榮幸,你他媽的這是什麼態度?」那人見狀不爽地將她拉住。
君寒也火了,加上喝了太多的酒,她想也沒想就不屑地對眼前的人渣罵道︰「第一、本小姐的臉是我父母給的,你什麼時候給過我臉。第二、我老子十年前就翹辮子了,你要是想當,就盡早下地獄去。第三、被你搭訕有什麼好榮幸,簡直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第四、你不長眼楮嗎?我什麼態度,你不會自己看啊!」
那混混听了,整張臉頓時脹成豬肝色,將手高高舉起就要給她一巴掌。
君寒連忙本能地將眼楮緊閉,認命地等著那巴掌的到來,誰知卻等到一聲淒厲的哀嚎。張開雙眼卻驚訝的發現,那混混抱著彎曲成怪異形狀的右手滿地打滾。
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衣突然罩住她的身體,遮住她露出的白皙香肩。「你在這里做什麼?」一聲低沉壓抑著怒氣的責問在身前響起。
認出他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君寒倏地?首,毫不訝異地發現自己掉進他金黃色的雙瞳之中。
見到他,令她感到莫名地心安,方才的恐懼及身體的不適,讓淚水一下子從眼眶涌出,顫抖的雙唇只能喃喃地抱怨。
「我好想吐。」
任海生氣地將她攔腰抱起,向他的車子走去。方才在對街車道瞥見一對男女在路邊拉扯,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卻在下一瞬間看清她的長相,臉色霎時變得鐵青,連忙迅速地穿過街道救她。
「你放我下來,我快吐出來了。」君寒扯了扯他的衣衫,臉色蒼白地說。
任海聞言加快速度地抱著她上了車,然後從車內找出一個塑膠袋給她。等到她吐完,遞上面紙順便再將那袋嘔吐物丟到街上的垃圾桶後,才冰寒著臉送她回家。
車子正確地停在她家門口,任海側身將早已昏睡過去的君寒抱起,走到上鎖的前門後,只見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根黑色的萬能鑰匙,三、兩下就將門鎖打開,開鎖的技術之高超,若是給闖空門的偷兒見著,包管他們會對他欽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