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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住在戒指里 第12頁

作者︰銀子

「你忘了拒絕和失敗有一些差別。」如刃雖然心頭悸悸,嘴上卻淡然地不肯吃癟。

啟一正要笑她鴕鳥自慰,「砰」一聲有人沖進來。啟一忍不住想要嘆氣,自從戟人和如刃冷戰起,他的門就時不時遭受她的書本攻擊。現在又湊了一個青野裕志。

「你也踫上了愛情問題嗎?跑來撞我的門!」啟一怕他總有一天要自掏腰包修門。

裕志卻沒有閑扯的工夫,喘一口氣,「戟人,戟人……」

「他扭傷了?」不等他順下去,如刃月兌口而出。

裕志傻傻地看著如刃和小眉酷似的臉孔,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沒有迷上小眉的戟人會對她欲罷不能,「你、你怎麼知道?」

這也正是啟一想知道的。但她沒有給他們詢問的機會,已經從敞開的門沖了出去。兩個大男人當然也不敢含糊,追著下樓。

到達體育場的時候,戟人正被教練似的一個人和另一個隊員夾扶著。不,是夾抱著!

看到她,戟人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立即看向別處。

裕志告訴他們︰「他最近訓練的時候偶爾會心不在焉,是因為這樣才會扭傷。可是他不肯休息,也不讓隊醫處理,還想堅持訓練!」

真是胡鬧!

如刃走到他身邊。他左腳的跑鞋被除去,襪于褪下一半,露出腫得像包子一樣的腳踝。雖然他面無表情,她卻知道他疼。汗從他的額頭滾落下來,踮起的腳跟顯示他這只腳已經不能著地。

「我沒事。」他的聲音冷冷的。

她听出來他是對她一個人說。

彎下腰,拿噴霧止痛劑緩解他的疼痛。當她冰涼的手指踫到他火燙的傷處,他輕輕一顫,終于屈服地在她面前坐下,「你在生氣!」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這樣無關緊要的話?

她看他,「我們回家。」

啟一在背後看著兩人,只有搖頭,拍拍裕志,「我去開車,你幫如刃扶他到邊門等我。」

裕志于是招呼︰「蘇鍺!」

叫聲驚動如刃,原來這個就是聞名已久的蘇鍺!

瘦削不高的個子。寬大的運動服套在身上好像掛在竹竿上一樣——晃蕩,一看就不是搞運動的。聯想啟一的話,恰恰證明他是追隨戟人入的長跑隊。

突然遇到如刃仔細打量的眼,蘇鍺倉皇閃避,臉頰竄紅起來,一直紅到耳根。本來是扶戟人的,卻幾乎躲到戟人背後去了。惹得戟人虎起臉瞪他。

也警告肆意的如刃︰「不準看他!」她當他是瞎的嗎?看得這麼明目張膽!

「別忘了你昨天晚上的話,我們只是兄妹。」她說完把他交給身後的兩個男生。

但理應安靜的人卻不肯安分,掙開蘇鍺的肩抓住她的右手,「我收回!」著地的左腳痛得他咬牙,「如果……你生氣的話!」

對此如刃的回答是把他的手臂擱回蘇鍺的肩頭,並且取來繃帶把他的左大腿和左小腿綁在一起,以免他再有左腳著地的可能。然後便頭也不回地往邊門去了。

「很好笑嗎?」裕志看著傻笑的戟人。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還笑得出來?真的是傻笑了!

戟人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不理會。兀自低頭看著自己被迫曲起的左腿。她這樣做是因為她在意嗎?不舍得他痛!還是……戟人有千萬種假設,他的一線希望卻只是幻景。因為除了在忍痛時被她覆蓋過雙手以外,接下來的日子里,她令他沮喪地又開始躲他了!

其實戟人的感覺沒有錯。如刃的的確確是在生氣,而且非常生氣。生氣他出爾反爾打亂她的生活節奏,也氣自己任他左右亂了心律。所以她避他、逃避他,在她能夠讓自己面對他而心跳不亂之前她都會避開他!可是,這樣的逃避再不如初時純然,他——受傷了不是嗎?

☆☆☆

依在三樓的廊窗邊,不開燈的黑暗隱藏她縴細的身影,讓她能肆無忌憚貪看那坐在庭院草坪上的背影。他好像在和山田聊天,不知道談的是什麼。昨天踫見的時候山田還問她她是不是和戟人少爺吵架了,少爺好幾天都這樣悶悶不樂的。

嘆息聲在背後響起︰「為什麼不下去看看呢?如果你真的擔心!」

「我有沒有說過你越來越神出鬼沒如同鬼魅了?」她不回應。

「你也越來越懂得顧左右而言他了!」啟一靠在另一邊廊壁,「為什麼你那天立刻就知道他扭傷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能解釋,你會不會相信?」她回過臉,月光映在眼底,坦白無欺。她至今不能明白。當時自己手中空無一物,眼前見到的也全是實景,和其他兩人一模一樣。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發生,所以她不知道。

「也許你和戟人有心電感應?彼此相愛的人不是……」

「若真是心電感應,不必等裕志來講,他扭到的時候我豈不是應該已經知道!」知道他要說什麼,如刃慌忙打斷,她不願意听。不是因為不信,而恰恰是因為相信。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麼她從未在小眉的幻景中見過啟一,可是,「我累了,睡了。」

啟一望著她離開窗口,「他決定參賽!」

「那是他的比賽,決定當然得由他下!」她語意淡淡,向前的腳步卻多少遲疑。今天上午母親還告訴她戟人的腳始終未愈,而比賽日日迫近。她當然也知道醫生的叮囑是近期不要進行劇烈的活動。

「你,會去看嗎?」啟一問最關鍵的問題。

她沒有回答,消失在另一頭的某扇門後。

回頭,月光下的草坪上戟人正望著這里……

☆☆☆

這一天終于來到。

比賽地點定在淺草的環形塑膠跑道。橢圓形梯狀疊起的看台上密密麻麻地坐滿了人,歡呼聲在啦啦隊中此起彼伏。

戟人已經換了比賽服,和同樣一身比賽服的裕志站在一起。雖然每個學校只有兩個名額,而戟人的腳傷勢必會影響他的表現,進而影響淺草的總體,教練依然給了他這個機會,因為知道他的付出。

戟人最後檢查左腳加固的繃帶,背心上隱隱的汗濕讓啟一擔心,「你覺得怎麼樣?」

「很好!」他探出頭環視觀眾席上興奮的面孔,卻只在右側的一角見到相偎的父親和綾姨,「她知道嗎?」

「你不會認為這麼大的聲響會有人不知道吧?」啟一按住弟弟,「听著!今天的比賽是你執意要參加的,因為它對你很重要。那麼就集中精神,別再想其他事了!一切等比賽結束再說!」

裕志在這時過來,嘴唇向那邊穿黑色衣服的男孩努一努,「他來了,你等的人!」

男孩就是戟人苦等的長鳥,見到戟人,他直直地走來,「听說你等了我三年?」

「是的,很感動吧?」回答的是裕志。

「你覺得就你今天的狀態有可能贏我嗎?」長鳥沉黑細長的眼楮向下看去,盯著戟人穿白襪的左腳,「你未免太小看我!」

「小看你就不會等你三年了!」戟人刻意表現得若無其事,背脊上的汗珠卻已經令衣服濕漉,如果沒有那張7字背號擋著,任誰都看得出他狀態不佳。可是他別無選擇,長鳥已經宣布今年是他最後的比賽,無論是什麼原因,對戟人而言都是一樣的,所以他必須參加。而事實上,他也不想作出別的選擇!

深吸口氣,他盯著長鳥向跑道走去的身影告訴自己︰疼痛之所以令人緊張,是因為那表示身體的某個部分出了問題。這種認知使人的心理狀態不穩,以致影響發揮。可是只要他告訴自己「OK,一切正常」,妄顧這種感覺,也許就可以超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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