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他是開玩笑還是真的。
一向喜歡戲弄別人的喬恩被嚇到還真好笑,獨孤守繼續道︰「為了她,即使要我放棄夢想、仇恨、幸福、希望,也沒有關系,如果被她背叛,我也決沒有怨言,即使用我的血清洗她皎潔的雙足,我仍怕玷污了她。掠風她,並不是一個天使,卻可以拯救我………」掠風,如果你听到我的告白會怎樣?會爆笑出聲吧,因為這些話真的是很肉麻,可是,掠風你對我而言真的是很重要。重要到你令我迷失了方向,撤退了防線,但是,我會努力保住我的心,因為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
沉迷似的,滔滔不絕的愛語不斷從一本正經的獨孤守口里吐出來,而且大有說個幾天幾夜之勢,喬恩不由得汗毛直豎冷汗直流,這,是不是對他剛才胡言亂語的懲罰?他真的不知道獨孤守除了用手殺人之外,還會用嘴殺人,他真的受不了,快被肉麻死了。如果是別人說這些話,他說不定還會感動呢,可是像守這種冷血動物……
「如果有來生能夠再相遇,我還是願在第一時間看到她,然後再與她相知相戀,過著……」
我惡,喬思躲到牆角蹲下,自己將是第一個被甜言蜜語麻死的人,以後,真的真的不敢惹姓獨孤名守的家伙了。
越玩越上癮,本來就氣質憂郁,現在再配上灼灼的眼眸,深情的告白,獨孤守簡直以為自己是中世紀的詩人兼戀愛天才。他站起身,一步步逼向縮成團的喬恩,開始朗誦拜倫的莎士比亞的任何人的,只要是甜膩膩的麻乎乎的情詩,他就毫不猶豫地月兌口而出,看著臉色青紫快要窒息的喬恩。獨孤守莞爾一笑,真是榮幸啊!他還以為沒人能整得了壞男人喬恩了,掠風果然能帶給他好心情。光只是舌尖上流過掠風的名字,心里就舒暢幸福起來,獨孤守蔑視地看了一眼求饒的喬恩,「我說話很惡心嗎?」
「不,不,猶如天籟。」早知道你是惡魔,沒想到你還是個超級無恥的惡魔,喬恩心里恨恨的。
「我的感情不夠真摯嗎?」
「哪里,簡直可比神明。」上帝,饒了我吧。
獨孤守移動到門邊,猛地打開門,驚慌失措的楊北虹跌了進來。獨孤守仍然微笑著,「楊小姐也這樣認為?」
楊北虹懼怕地抬起頭,才發現凝視自己的是一雙冰綠色的野獸之瞳。獨孤守條斯理地說︰「我給你兩個選擇……」
※※※
傍晚的時候,時掠風才帶隊回來,臉上明顯地帶著一絲疲憊,這一家人還真難伺候,楊大佬中途突然神秘失蹤,五個小時後才回來。楊東成不顧父親失蹤,「美」飛「色」舞地不停纏著自己,而同樣是不孝子的楊西就則和楊南彩不停打探守的情況,以至最後演變成「姐妹」互毆,在街上就大打出手,現眼現到國外來,真是無可救藥了,掠風干脆裝作不認識他們,帶了太陽鏡在一旁觀戰,呵呵,果然熱鬧,不知道把這一切拍下來,帶回國買給雜志社會不會小賺一筆?可是吐客人的槽,會不會被老板逐影削成肉片啊?
累得差點沒把舌頭吐出來,好不容易回到家,掠風剛一踏上樓梯,迎面就撲上來一個不明飛行物。獨孤守輕巧地一腳踹在企圖奪美的喬恩的上,讓他偏離軌道,沒有抱到掠風,向下滾的過程中,喬恩向掠風伸出了求救的手,可惜,美人無意救狗熊,掠風側身閃過,讓他一滾到底。
絲毫沒有在乎那一聲長長的慘叫,也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圍觀,只是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思念,兩個人就像做戲一樣緊緊擁抱在一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至少十年沒見。雖然肉麻惡俗,可是那二人在一起,就是有一種熱烈到妖異,攫住人心魄般的力量,淺蜜色的肌膚和白皙的肌膚糾纏在一起,獨孤守輕吮了一下時掠風的臉頰,然後溫柔地笑了。只是單單的一個西方式的禮節,已經透露出濃郁的情色味道。
不用回頭,時掠風也知道楊家姐弟正用目光把自己萬箭穿心,想到這里,掠風不禁又嫣然一笑,嬌艷明媚的又是點著一票熊熊怒火。掠風根本不在意,難不成自己真的任由別人窺視自己的所有物?才不!決不讓別人肖想她的守。
「喂!」摔得七暈八素的喬恩爬上樓來抗議道,「小美女,初次見面你就這麼不幫忙?我可是守最重要的朋友哦!」
獨孤守和時掠風一致地向他投出「我不認識你,你是那里跑來的垃圾」的目光。
丙然!惡毒的人配在一塊。喬恩憤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很重要的,我是全球著名的生物學家,可惡,竟然蔑視我?!」
「哦!失敬,失敬。」守和時掠風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用晶亮亮的眸子看著喬恩。
喬恩被他們看得汗毛倒豎,向後退著道︰「我可不是任人欺負哦,對了,我實驗室里還有事,走了,走了。」對付一個已經是極限,如果對付一對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識時務者為俊杰,閃人了。
看著等了一天人,到頭來卻夾著尾巴逃走的喬恩,獨孤守龍心大悅,果然,再也找不到掠風這樣和他心意相通的人了,不費一言一語就可以把喬恩趕跑,感覺真是超級之爽啊!
拉著時掠風的手走上樓,獨孤守關切地問︰「今天有沒有很累。」
「沒有。」時掠風回首看了一下氣成紫茄子臉的楊家兄弟姐妹,「只是半路上,楊先生走岔了路,幸好他很快趕了回來。」這件事真的是有些蹊蹺的,既然他可以在失散了幾個小時後輕巧找到大隊伍,說明他對哥本哈根還真不是普通的熟呢,而且在城中竟出現好多世界級首富的身影,這些天天在報紙雜志上出現的面孔,懷著什麼樣的目的來北歐呢?什麼時候,這股奇怪的暗流才會乍浮海面,並沖擊的人無法生存呢?答案似乎只有問本地的霸王獨孤守國王了。甜蜜蜜地沖獨孤守笑著,掠風決定探出答案。
停下腳步,獨孤守左右開弓,把掠風算計的臉頰拉成青蛙狀,「不要用那樣奸詐的表情看我。」
可惡,掠風怒火上涌,努力掙開他的手大吼︰「什麼奸詐的表情,明明是崇拜和信任的表情。」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要算計你?掠風在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我就不信這些有錢人齊齊到了斯得哥爾摩與你無關,雖然好奇的女人心會害死貓,可是我也牽連在內啊,想知道些內幕也是應該的。
用手指戳戳掠風的臉頰,守嘆了口氣,「你現在明明就是擺出一副,守,我要壓詐算計你了,請準備好的表情。」
不會吧?掠風驚訝,還以為自己數十年來早已練得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九陽真經,即使有蠻橫客人唾面,也會把它當作潤顏膏的,沒想到罩門這麼一點即破。輕撫了一下掠風的頭發,守柔聲道︰「你想知道什麼?你想得到什麼?我都會雙手奉上,只是千萬不要背叛我。」
被陽光一樣溫柔的眼眸看著,被催眠了一樣,掠風認真地點了一下頭,心中卻無奈想,即使我背叛我自己,我也不可能背叛你啊,可是懷疑我的你,是不是已經背叛我對你的痴心了呢?即使如此,我也愛你,即使一同隨入地獄,只要你肯像現在這樣,溫柔地牽著我的手就好。稠稠的幸福感像灌滿瓶子的蜂蜜,甜而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