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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愛債主 第6頁

作者︰岳靖

「你到底想怎樣?說話別拐彎!」她睜開美眸怒視他,語調凶狠。

邢少溥對住她的瞳眸,不理睬美顏上的慍色,依舊聲色冷酷。「我突然想起你白用邢氏產物二十幾年,天下豈有這麼便宜的事,不用清賬就可撇清關系……」

「我跟邢氏沒有任何關系!」她急言打斷他的話,臉色瞬間發白。

「話別說得太早。」他挑唇冷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說了,你使用我邢氏產物二十幾年,這筆賬得算清。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錙銖必較,所以我要你償還這些年來的租金!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該拿什麼還,便拿什麼還!」最重要的是,他要她還什麼,她就得還什麼!

「不!」她搖頭,緊張地叫道,「你無權變賣我父母的遺作!」她沒有錢財,他卻要她償還租金。可想而知,他正打那些藝術品的主意。

邢少溥干笑兩聲,大掌探進她的睡袍里,「在這里,別再跟我談有權無權,懂嗎?我沒雅興,對你父母的作品更沒好感,你應知道,你該以什麼償這筆債的!」

她倒抽了口氣,充滿驚詫的美顏微微後仰,頭頂隨之撞著床架。

「放開我!別踫我!」舒皓寧驚聲叫出,受制的雙臂,不安地朝上攀抓。她張開女敕筍般的修長十指,欲撕扯他那張欺近的邪惡俊臉……

下一秒,邢少溥突然放開她,縱身跳下床,站在離她三尺處。「不管你是否佯裝清純,我最後一次告訴你,你使用邢氏產物欠下的債,我一分一毫都要你還,直到我認為你還夠為止。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否則……」

「不準你動我父母的作品!」她忙亂地起身,沖口嚷著。

邢少溥皺眉,頗不耐煩地道:「那些東西對我而言,根本沒有一點價值,破爛一堆!」不動那些「垃圾」且保留原物,目的是另有用途--

「我暫時不去動那藝廊,等你還夠債,我倒看看你開什麼價碼買回它!」邢少溥冷著臉,心中詫異自己竟作這番決定,哼!肯定是長年的「冰雪生活」太無聊乏味,才想同她玩游戲……

他暗暗思忖半晌,不再說話,瞥了她一眼,便旋身離去。

舒皓寧瞪著他的背影,眼里噙滿流不出來的淚水,胸中全是未出盡的怨氣--

這個男人令人畏懼!他邪惡、霸氣,不講理,還竭盡所能屈辱她,輕而易舉地讓她脆弱得不堪一擊。她知道,他要她以身體償債,存心折磨她要她認輸,但她不能就此罷手,更不能因為懼怕而失去保有「東方雙奇館」的機會,一點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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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溫二十八度的室內花園,鑿山壁而建,是一座廣闊的四分之一球體建築。圓弧部分以特殊透明建材搭蓋,凸出山壁,是座獨樹一格的空中花園。在園中任何一處朝上望,是一大片終年水氣飽和的湛藍天空;靠著花園周圍往下眺,則是阿爾卑斯山谷中成群排列的精致木屋。這里就是邢少溥山腰別墅的「地下室」,卻也是懸在群山半空的「世外桃源」。

幾個月來,舒皓寧總在這兒休息,在這兒療傷,在這兒尋找自己,舒緩緊繃的情緒,暫時逃離他的強勢支配。

「舒小姐,」陸征由拱形薔薇花階走下來,繞過樹叢中的小徑,恭敬地站在正專心作畫的舒皓寧身旁,「邢先生回來了,在浴堂等您。」他淡淡地說,開始動手收拾她的畫具。

舒皓寧握畫筆的手微微發顫,側首看著陸征。「別收拾,下午我還要畫。」擱下畫筆,她徐緩起身,走向拱形薔薇花階,拾級上樓,循著早已熟悉的路線往浴堂去。

自從邢少溥要她以身體還債,至今已是第三個月了。她永遠記得那一夜,他第一次佔有她時的情形。當時,他並沒有施暴,而像是對待眷戀的情人般,溫和、耐心地喚醒她身體里每一個細胞……在她意識迷離之際,才命令她開口要求他的佔有……

她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他羞辱她的方式。她強忍體內的燒灼,抓住最後一絲理智,咬破晶潤紅唇,就是不說一句喪失尊嚴的話。怎奈何,他就是有本事逼人瘋狂,一連串令人窒息卻得不到快感的後,她听見自己不知羞恥地夾雜著女性嬌喘,自嘴邊說出……隨之听見他得意的沉笑聲,彼時,身體倏地躥過一陣熾熱的痛感,淚水沿著雙頰浸濕了枕頭,她看見他臉上閃過短暫的驚訝,但那並沒能阻止什麼,一切仿佛夢境般片片段段,歡樂痛苦摻半而至,真假難分,惟一具體的感受絕不是痛苦,而是種她不願認清且令自己驚愕不已的狂喜。

因為那抹原始的狂喜,她想逃避邢少溥的索求--

記得某天,她趁邢少溥忙于公務晚歸,將自己鎖入房內,並且移動家具堵死房門,不讓任何人侵入。邢少溥回來後,由看守她的僕人口中得知這事,他沒發怒,也沒要人破門硬闖揪她上床伺候他。當晚,她平靜地獨眠。然而次日清晨,僕人很早便由通話器告知她,邢少溥在客廳等著見她,說是有物品要她確認。她敏感地察覺氣氛怪異,但還是出房門去見他。進入客廳,見到的情景一如往常--邢少溥坐在壁爐前的沙發,神情沈冷地撫著腳邊的大狼克勞斯。他在看到她時,漆黑的眸光變得殘酷,隨即命令她掀開長桌上的一塊白絨大布。她遲疑了一下,這才發現桌上有東西,下一秒,她隱隱感到不安,愣在當下,不願服從他的命令。邢少溥一個不耐,煩躁地起身,替她扯掉那絨布--

待看清桌面上的物品時,!舒皓寧失控地尖叫,癱在桌邊痛哭不已。桌上的東西,是她的珍藏,是她父母先前為彼此所創作的塑像與畫像,而邢少溥卻何其忍心而冷血地破壞它們--

母親的塑像遭到切割肢解,父親的畫像也被撕剪得碎碎片片……望著那堆無法復原的藝術品,她幾乎昏厥,仿佛父母又在她眼前死了一次。

「你不‘還債’,我就用你父母的作品來抵!」當時,邢少溥這麼警告她。他曾說那些作品是「垃圾」,要毀壞多少,就是多少。他是故意這麼做的!即使用「垃圾」抵債,是多麼地不合邏輯,但掌握她的弱點,他就是要這麼做!

而她,居然愚蠢地看不清他是個無情冷血的怪物,無怪乎他譏諷她是不自量力的初生野貓……

思緒飛回,舒皓寧走到浴堂門口,停住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平息腦海中的紊亂,然後,伸手推開精美的門板,走了進去。

「過來!」她才進門,邢少溥低沈威嚴的嗓音便從前方絲綢隔簾里傳出。

月兌下鞋子置于門口的腳踏墊上,她果著縴縴玉足,踩過冰涼的大理石地板,拂開絲綢布料,進入隔簾內。

棒簾里,燈光幽黃,氣氛魅惑而放縱。邢少溥全身赤果地趴在按摩床上。兩名穿著制服的美艷女子,正在為他那滑雪之後僵硬的肌肉做按摩。

她轉開視線。明知這樣的場面是每早慣例,但她就是不願意看,總覺得心里怪異。

邢少溥哼了聲,揮退兩名按摩女郎,然後起身,背靠在立枕上,伸手將她拉上床,摟在胸前。

「你不喜歡她們在這兒?」他開口詢問,長指有意無意地撩玩著她的縴頸。打從她推門進浴室那刻,他的目光便穿越隔簾間隙,膠著在她身上,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眸底……他清楚地知道她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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