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少溥並沒因她的叫嚷而罷手,像是決心徹底羞辱她般,他堵住她的唇,粗暴地侵略、佔領。因為她的甜蜜柔軟而失神,直到手觸到一片濕黏,他才離開她的唇,看見床單上赤紅的血跡,他倏地翻過她的身軀,臉色僵凝。
傷口再度裂了,鮮血不停地冒著,染紅她雪白的玉背。
邢少溥跳下床。
「舒皓寧是嗎?我會派人治好你的傷。之後,滾出我的視野,別妄想擁有邢氏產物!」語畢,他帶著莫名的怒氣與情緒,快步離開。
必門聲才落,她馬上扯過被單,在被中屈抱著身子,放聲哭了出來……
第二章
經過邢少溥一番殘酷無情的身心折磨後,當晚,舒皓寧傷勢加重,出血不止、高燒不下,險些送了命。邢少傅動用了俱樂部附設醫院里的所有人員,盡全力挽住她一口氣,讓她在危急之中活了下來,並且派專人細心照料。一個月後,舒皓寧的傷痊愈,但之前的感染,使她原本潔膩無瑕的背多了一道猙獰的疤。
「沒法治嗎?」看著醫師為她拆線,他站在床邊半眯眸光問道。他想起那傷疤的原型--一個模糊的血口子。那日,羞辱她時,身體嵌合之際,他驀然驚覺,她的傷處,恰巧與他的心髒是同等位置。換言之,她要是沒擋下邢少淵做他的肉盾,他絕對斃命。這個發現讓他煩悶,有種難理的情緒在心中沖撞……現在,她的傷好了,留下的痕跡像只眼楮,瞅得他更煩躁!
不等醫師回答,邢少溥走向沙發,猛然地摔坐下後點了根煙抽。「想個辦法弄掉它!」吐出一口煙,他強勢地命令醫師。
「我要留下它!」醫師沒回答,反倒是舒皓寧出人意料地接口,「你憑什麼決定一切!」
邢少溥一愣,半晌不作聲。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開口。沒有病痛摧殘遺留的嬌弱,說話時全是倔強勁兒,顯然,這女人依舊是那只不自量力的初生野貓!
邢少溥冷冷撇唇:「我是這里的主人,」他宣誓道,「我決定一切!」嗓音里有種威勢的嘲諷。這就是權力,像是霸君支配領土、奴役百姓,不容人質疑挑釁!
但是,舒皓寧偏偏不屈服:「我不是你邢氏的物品!」她側枕美顏,眼神慍怒地盯著他--
「在我的地方,就是我的!」邢少溥硬聲駁斥。
她臉色一變,氣得無言,頭一扭不再看他。
這兩人一開口就沒好氣,而相處更沒好氛圍!居中拆線的醫師不知所措,膽戰心驚地加快手上動作,完成拆線,隨即起身走向邢少溥:「邢先生,院里會安排整型外科醫師為舒小姐除疤!」
邢少溥捻熄煙蒂,沉聲命令:「盡快將她治妥,一點細痕都得除去,否則……」
「用不著多事!」舒皓寧喝道,阻斷兩個男人的討論,「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就能作決定!」她由床上坐起,雪白的雙臂扯著被單擋在胸前,灼亮如星的瞳眸只看著邢少溥。
邢少溥與醫師同時望向她,一時走神了……沒一會兒,邢少溥找回思緒,悶不吭聲地揮退醫師,隨即拿起一件睡袍走近她--
「穿上!」他將睡袍丟向床,略有不悅地命令。幾個月來,她果著背趴在床上讓醫師為她療傷,而他總在一旁監督……原以為他早習慣這等治療場面,能不痛不癢、心無波瀾地看著醫師的手在她美背移動,但適才她以被單遮掩縴頸以下部位,毫無尷尬地面對他們時,他竟感到惱怒,就像個擔心珍寶被覬覦的守財奴,又如同佔有欲極強的丈夫般,他一點也無法忍受第三者存在、分享這女人所展現的嬌媚性感。
懊死的!他到底怎麼了,這女人搞得他不對勁!邢少溥暗咒,目不轉楮打量正小心翼翼穿著睡袍的她。
「哼……」他突然出聲,「你赤身露體慣了,嗯?」神情轉為冷絕、不屑。
她停下穿衣的動作,抬眸朝他望去。他站在一幅雪山冰崖壁畫前,姿態狂傲,眸光森冷地瞅她,仿佛將她剝開審視般,舒皓寧頓時感到難堪。
「你非得在這兒看我穿衣嗎?」她竭力使嗓音听起來平靜,掩飾心中那股難理的慌亂。
「要我回避?!」他挑眉眯眼,「不顯矯情嗎?醫師踫你時,你挺從容大方,何況,搞藝術的在人前赤身露體該是家常便飯吧!」他冷言地譏諷,情緒進入了非自身所能控制的狀態。原本深藏的酸澀味逐漸浮出,逼得他不得不傷害這女人。
「怎麼,莫非你冰清玉潔,從沒讓人畫過素描?!」他刻意看賤她的專業。
「你滾--」她沉著聲,目光飄緲,手指向門。「滾!」她終于意會出他給這件睡袍的動機,就是為了羞辱與輕蔑。
邢少溥眼楮盯著她--怒紅著臉,睡袍只穿了一半,左手在衣袖里,右半側身軀若隱若現地被床單覆著,在外的瑩肌秀骨同樣有抹生氣色彩,讓她美得驚人……
「滾!我叫你滾!」他的視線惹得她更加難堪,她抖著嗓音喊了起來,並抓過枕頭丟向他。
邢少溥一個閃身,讓飛來的枕頭砸在壁畫上,而後狂躁、怒然地走向她:「一只小野貓老想攻擊大狼?」他捏住她絕倫的瓜子臉,聲音低沉,但听來刺耳、恐怖,「收起你那可笑的小爪,別再不自量力!告訴你,在這屋子里,沒人能叫我滾!」他離她很近,清楚地聞到她肌膚誘人的香氣。
他深吸著氣,長指下意識摩挲她的頰畔,順著指尖感覺柔滑優美起伏的女性線條,撫過那白皙脖頸與性感鎖骨。
無可否認的,一個月前羞辱她時,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對這女人有著原始的反應!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輕易引爆他的熱切,天曉得當時若非她身上帶傷,他肯定要了她!
舒皓寧一陣冷顫,倏地掙開他的雙手,拉過睡袍與被單,翻身下床。
「去哪里?」邢少溥回神,揪住她。
「放開我,」她與他拉扯,「你不滾,我滾!這里是你的地方,我傷好了,該是滾出你視線的時候!」一個月前,他曾咬牙這麼說過,要她傷好就滾。
邢少溥眸光一凜,有些粗暴地將她壓回床上,俯著冷酷俊顏逼近她:「傷好不好,由我判斷。」他不是醫師,卻狂霸地說這話,「這兒一切由我做主,不是你想要便要!」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休想在他這里來去自如,尤其是她--
她扭轉臉,避開那混著淡淡伽南香的男性氣息,四肢不停地掙扎。「我已經照你的話做了,你還想怎樣?」他不屑一顧,而她也不願受氣,兩人既然容不下對方,就更沒必要多牽扯了--
邢少溥扳回她的臉,咒罵似的說!:「你從沒順我意,記得嗎,你不止一次想反抗我!你以為我會隨便放過你?別天真了!敢惹我邢少溥,就等于沒好下場!」他眸光凝在她臉上,眼白透出青藍。每當他情緒激昂時,這種獨屬野獸的反應,便出現在他雙眼中。
聞言,她突然停止掙扎。失望和憤怒自心中涌起而無法發泄,濃濃的湮滅感讓她沮喪地閉上雙眼。「你到底要怎樣?」她抑著聲問他。
邢少溥盯著那兩排微翹的睫毛,得意帶嘲弄地開口。「懂得收爪了,嗯!不過,」他頓了頓,長指探入她絲滑的發間卷玩著,「‘欺敵’是每種動物面臨險境時都會玩的把戲,別以為我會被你此刻溫順的假像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