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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大喜 第22頁

作者︰橡果

巫蠱?!沉德沛醺紅的醉眼睜得更大了。

閻合又道︰「行此法術很方便,但需要知曉對方的生辰八字。」

一時被酒沖昏了頭,沉德沛惡狠狠地大笑,「我知道啊!」

呵呵……真是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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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蘇州,已連夜趕回家的沉湛正陪在病榻邊。

總算老人家吉人天相,病情暫無大礙了。

他一勺一勺慢慢地喂女乃女乃喝藥粥,對他那位三叔的泄憤設計毫不知情。

喝完了藥粥,心滿意足的老夫人忽然想起了什麼,模索著從枕邊拿出一只方形的錦盒,「知源啊,女乃女乃有件東西要托你保管。」

沉湛把白玉碗放回一旁小丫頭的托盤上,打發了她們出去,才轉回身,微笑著道︰「女乃女乃,您的貴重東西我可不敢保管,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要是有個閃失,我拿什麼賠?」

「死孩子跟女乃女乃貧嘴!」老夫人嗔怪地打了下他的手,然後自顧自地把錦盒打開。

原來里面是一只墨綠色的翡翠玉鐲,如浸染狀的色斑美量無比,隱隱有逆光折射而出,溫潤通透。

他見多識廣,一看即知是上等的佳品。

只听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說︰「這東西啊,原本有一對。一只我已經給了流火那丫頭,這剩下的一只嘛……女乃女乃給你保管……日後你若是中意哪家姑娘,就把這玉鐲子送給人家。」

他不動聲色地笑笑。

「女乃女乃,我的事您不用太操心。」他站起來踱到窗邊,「您再寬心等一陣子,常州那邊的事一辦完,我就把您的孫媳婦兒帶回來,說不走到時連曾孫都有了。」

「喲,這麼快?」老夫人喜出望外。

沉湛點點頭。他和紫瑄早已行了夫妻之禮,所差的,不過是一個名分。

「是哪家的女孩兒?怎麼不帶回家里來,讓女乃女乃和你爹娘好好看看?」

「她的來頭太大——」午後的燻風透窗徐拂,他負著手站在窗邊,唇角輕揚,兩眼笑得眯成了天邊的月牙,「我怕嚇到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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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閻合府邸的後院,東廂房一片燈火通明。

一個穿著灰白色長衫、披頭散發的人,手中拿著一柄奇特的黑劍,口里正念念有詞。

廂房正中央擺下了一張神案,案上除香燭之外,還立著一個木雕的小人偶,木偶胸月復前貼著一張白紙,紙上所寫的正是沉湛的生辰八字。巫師在神案前哼哼唧哪個沒完,又繞著八盞碧幽幽的琉璃水晶燈,邊游走邊揮舞著黑劍,活像要把天地間的惡鬼都招來。

沉德沛在一邊瞧著,忍不住皺起了眉,「他好歹是我的親佷兒,可、可別害他性命……」他擦了擦額上滲出的虛汗,「萬一真出了事,我娘和我大哥那里也無法交代。」

「放心,不會鬧出人命。」閻合冷淡地笑笑,「我只是替三爺出口氣罷了。」

餅了許久,那巫師才從癲狂的舞顫中歇下陣來,「成了。」

閻合的目光倏然變得銳利,「怎麼樣?」

巫師喘了一口氣,「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十五日之內,逢寅、未、亥三個時辰,會頭痛欲裂,如被針扎一般。」

「不錯,後生晚輩,這個教訓足矣——」閻合打量著沉德沛此時驚魂甫定的神情,冷冷地一勾嘴角,「來人,帶他去賬房領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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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湛陪了老夫人一整天,也照顧了一整天,直到落日西沉,由于心中牽掛著紫瑄,才向女乃女乃辭行,暫時先回常州,隨後依然是來時的十幾個家丁苞著。

闢道上暑氣尚未散盡,馬蹄受熱跑得飛快。

一陣熱風揚起細沙塵土,路邊樹枝草叢中的鳥雀被驚超,撲撲振翅飛向天際,西邊的最後一抹斜陽幾乎在霎時隱去,暮色籠罩大地。

他懷中揣著那只翡翠玉鐲,一騎當先。

只見天邊一片浮雲遮月。

餅了半晌,夜風吹散了浮雲,月色清暉才重新普照大地。

沉湛卻猛地感到頭部一陣劇痛,如萬針齊扎,噬血鑽心的痛楚。

眼前驀然一黑,他從馬背上滾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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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源!」

紫瑄從夢中驚醒,汗如漿出,濕透了她身上縴薄的衣衫。

她模索著披衣下床,心魂不定地走至窗邊。

但見滿庭蓊郁,月色寂寂,卻沒有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方才只是一個噩夢嗎?

為何她會夢到知源從馬背上摔下來?

夢中的情境雖消散了,那份恐慌感卻猶在,且伴著猜疑,越來越濃。

她在窗邊站了良久,來回踱步,再也無法安睡。

一直到臨近卯時,天光隱隱放亮,夢境才被證實不假。沉湛被攙扶著回到常州的宅邸,家丁們七嘴八舌地描述當時情景,她卻無心細听,只先命人速請大夫。

餅了半個時辰——

「如何?」紫瑄陪著大夫出來,憂慮至極。

年邁的大夫捋一把白須,連連搖頭,「奇怪、奇怪……我行醫多年從沒踫上這樣的病癥。」

她的憂慮更深了,「可他不是頭痛得厲害?」

「時而痛,時而不痛。」大夫拍拍身上的草藥箱,「我沒轍了,只能開幾帖安神壓驚的方子,你們將就著抓藥熬湯,好歹有些功效。」

陪著大夫步出外廳,紫瑄滿月復心事,緩慢地回到房中。

已入卯時,夏日里天亮得早,屋外已有雀鳥啁啾,風過庭院,吹落葉尖上的夜露,不時響起咚的一聲輕響,極其清脆,在一片寂靜里清晰地傳入耳中。

回來的路上,在亥和寅兩個時辰,沉湛的頭痛總共發作了兩次。而此刻,他平靜地躺在床榻上,經過一夜折騰,早已昏昏睡去。

她在榻邊坐下,專注地看著他的俊顏,不知不覺流露出憐愛的神色。

除卻廟堂毫局在上的身分、社稷輔君之憂,她終究仍是個女孩子,為情所系,為自己心愛的人牽腸掛肚,本來就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一件事。

她守在床畔許久,直到沉湛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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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入一更天。

窗外是冷月清輝,窗內卻是芙蓉帳暖。

紫瑄依偎在沉湛的胸前,低低地道︰「奇怪?你的頭痛總共發作了三次,昨晚在亥時,今日在寅時及未時各發作了一次,難道……難道是沾染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他反而失笑,忍不住逗她,「紫瓊,你可是孔府門生,子不語怪力亂神。」

「唉,關心則亂……」她幽幽嘆了口氣。

到了二更天便又是亥時了,他的頭痛可還會再發作?

「我向來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命理天數的。」他輕扯起唇角。

她皺眉,「但這病來得莫名蹊蹺,又查不出病理所在,我實在擔心……」

「擔心什麼?」沉湛輕吻她柔軟的發絲。

紫瑄卻倏然坐直身子,福至心靈,她想起一個人來。

雲石老人!

「知源,」她苦笑,「我們不該忘了貝貝的師父。他的醫法高妙,若是向他求救,一定可以想出良方的。」說罷,她披衣下床,點亮燈,在桌邊匆匆寫就了一封信。

「這樣也好。」他看完信,把信紙放回桌面,「反正姑且一試,宜早不宜遲,我這就派人送往杭州。不過,要是他們師徒倆已經啟程前往雲南……」

「那也無妨。」紫瑄接口道,「我再修書一封,請我爹爹幫忙,從杭州往雲南的橫斷山路程遙遠,他們一老一小腳程沒那麼快,派人加緊搜尋一下,應該能夠找到雲石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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