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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憐 第9頁

作者︰米琪

而那把劍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倏然直落到地面,「唰」的一聲插入土中,光亮的劍影反射著陽光,冷厲的光芒令人睜不開眼,三人回眸,看見駕著駿馬狂奔而來的賀毅鋼,他一臉的震怒。

「大人!」小香和小蓮驚魂未定地跪了下來。

賀毅鋼難掩憤怒。他一回府就直接到君憐房里,想看她一早學了些什麼,是否在用功,沒想到她並不在房里;一問之下,有個家丁說見小婢女把君憐帶出後院了。

他循徑而來,難以相信自己所目睹的。他的君憐穿著內衫站在樹上,兩個婢女衣衫不整地站在地上鬼哭狼嚎;倘若他晚一步到達,難以想象會有什麼後果。

「還不快下來!」賀毅鋼朝樹上的人咆哮,第一次對君憐大聲說話。

君憐對毒蛇還余悸猶存,又見主人怒容,心底交雜著錯愕及無助,她顫抖地扶著樹枝,慢慢地爬下去,和兩婢女一同下跪。

「主人恕罪。」君憐蒼白地垂首請求。

「你過來。」賀毅鋼威嚴地命令。

「是。」君憐不敢不從,起身,怯怯地朝他走去,站在馬旁。賀毅鋼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柳腰,將她抱到身前,他一接觸到她濕冷的衣衫,更是怒不可遏。「你們兩個從此到柴房去幫佣,永遠不準再接近小姐一步!」

面對大人的嚴懲,兩個婢女噤若寒蟬,心底實在不舍得和小姐分開。

「不!主人,不要,她們並不適合到柴房去幫忙……」君憐也舍不下她們,看著跪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小香和小蓮,心揪疼得厲害,只得替她們哀求著賀毅鋼。

「由不得你。」賀毅鋼厲聲制裁,「她們害你差點送命!」

「我並沒有受傷啊……」

「如果她們害得你受傷,那我會宰了她們!」

小香、小蓮嚇得渾身發抖,噤聲哭泣。

「都怪我太好玩,是我出的點子,要怪請你怪我。」君憐仍苦苦求情,淚在眼眶里打轉。

但她的辯駁只有令賀毅鋼更為光火,他攥緊她的身子,盛著怒意的灼熱體溫透進她冰涼的衣衫內,逼視她。「你以為我會饒了你嗎?」炯炯的瞳眸,狂燒著冷火。

君憐驚悸地瞥著那兩道冷火,顫聲說︰「君憐任憑主人處置,請主人不要讓她們到柴房去。」

「任憑處置?你說的。」賀毅鋼只听進前面的一句話,他策動馬兒走向劍落處,傾身將寶劍收回鞘,一刻也不停留地奔出林間。

林間小河邊再沒有歡笑聲,只有兩婢女嗚咽的哭泣聲。

☆☆☆

賀毅鋼把君憐帶回西廂,將她甩進廂房。

「如果你不想冷死,就即刻去更衣。」

君憐一個踉蹌,被他的粗魯及不通情理傷透了心,一時竟無法勉強自己去依順他。

「等我動手嗎?」見她遲遲不動,他氣極敗壞地走向她,在她身前站定,當真動手。

「不!」君憐揪住他的手,抬起眼簾,凝聚在眼中的淚滑落而下,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十足威嚴的男子,竟是她深深愛著的主人。

「你憑什麼說不?」他揮開她縴細的手,不容她再有意見,解開她內衫,大咧咧地卸去;紅肚兜下透明如雪的肌膚微微顫動著,她的淚悄然地滾落而下。

他瞪視她一副受創的模樣,眼神好似在說錯的人是他,但他可不能放任她為所欲為,她親口說是他的人,心就得向著他,以他為主。

不容分說地擄住她寒涼的身子,低下頭去狂吻她,懲罰她的不順從。

灼燙的舌擾亂了她的心湖,激起她心底最傷痛的漣漪,她孱弱的心在凋零,對他的愛戀如花兒般枯萎;她依附著他生存,但那不代表他可以把她當成妓女般輕薄。她使勁,心痛地推開他,連連退後,驚慌地縮到牆角。

賀毅鋼詫異地瞪大眼,面對她的反抗及防衛,他有說不出的挫折感,而她的淚更教他心都揪成了一團。

他不信他溫順的小人兒也有倔強的一面,不過他說過了,一切由不得她。「你必須禁足,沒有我的命令,休想踏出房門一步,我會另外派人來服侍你的生活起居,你最好自重。」賀毅鋼不透露縴毫心緒,冷面無情地下令,死盯著她像只受傷的小鹿,渾圓的淚珠一顆顆滾下;他想將她擁入懷里細細呵疼,但他的自尊不許他這麼做。

他硬生生地別開眼,拂袖而去。

君憐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見他離自己遠去,她的心口就像被刨了個大洞。

她並不是存心要反叛他,也不是不再愛他,方才若不是他救了她,她恐怕小命不保,可是她著實被他強悍的作風駭著了,更無法接受他的觸踫,那會讓她心底的傷痕更深、更痛。

往後的日子她該怎麼去面對他呢?她感到無助,不知如何是好。

☆☆☆

棒天,君憐真的再也見不到小香和小蓮了,賀毅鋼當真把她們調離她的身邊,另外派了一名年紀較長的柯嫂來服侍她。

柯嫂是聾子,成天不發一語,君憐就這麼陷在無聲的天地里,足不出戶,日復一日,而她的主人,也再沒出現。

她成天只能悶在房里讀書寫字、做女紅,日子一久,她發覺自己好想念賀毅鋼,雖然她曾提醒自己該壓抑下對他的情感,可愈是壓抑,她愈是想念。

也因為有了距離,她才看清了差點被忽略的事實;那日她的主人雖是勃然大怒,但卻完全是出于擔心她,但她卻再也無機會向他道謝,及再次地道歉。

子夜,君憐無法入眠,正扶在案頭上練字,卻听見有人敲著她的窗子,她詫異地擱下筆,起身朝窗子走去。

「誰?」她疑惑地問。

「是我們啊,小姐。」是小香、小蓮。

君憐立即開了窗,暗沉的月光下,兩個灰頭土臉的小人兒探出頭來,朝她嘻笑著,見她們倆臉黑抹抹的,衣服髒污,她忍不住鼻酸,心疼地淌下淚。「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小姐別這樣,我們生來就是奴才命,柴房的粗活難不倒我們,只是我們好想念你哦。」小香仍笑著,眼中卻閃著淚光。

「柴房里的粗活一定很吃重。」君憐搖頭,看得出她們是在安撫她。

「不重不重,只是擔擔柴火、木炭,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身強體壯,才不怕吃苦呢。」小蓮連忙揮手。其實她們冒險跑來,只因太掛念心愛的小姐,而且她們最想知道的是——

「大人有沒有為難你呢?」

君憐搖頭,絕口不提自己被禁足,不想讓她們為她擔憂。「沒有,倒是我好久沒見到他了。」

小香和小蓮互望一眼,了然地說︰「可能是邊塞戰事爆發了,我們送柴火到廚房時曾听幾個婢女說,皇上下了聖旨,大人要上戰場了,是掛帥出征呢。」

「什麼?」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情?君憐整個人怔住了,淚迅速浸濕眼睫,手心顫抖,喉頭猶如梗著巨石。

「有沒有听說是……什麼時候?」她喑啞地問。

「听說是十八一早出發。」小香和小蓮異口同聲地說。

十八那不就是——

「明日!」君憐搖搖欲墜,晶瑩的淚凝聚在濃密的眼睫上,心底無人能解的悲情和眷戀正撕扯著她的心。

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戰爭是怎麼回事,但她深知那是危險且殘酷的。若是有個萬一,那她很可能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不……不要離別!她對他的愛戀如此之深,他是她今生今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啊。

匆匆地,她離開房間,朝他狂奔而去。

☆☆☆

沉靜的月夜,賀毅鋼獨自立在書房窗邊,遙望天際的繁星,陷入無法自拔的沉思中。明日他將和往常一般遠赴沙場沖鋒陷陣,但和往昔不同,他的心底卻有個放不下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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