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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魂小百合 第12頁

作者︰決明

「那你和司徒百合的仇就一筆勾銷了?還是……你會再去找她?」冥君喝口熱茶,才覺得發癢的喉頭舒服些。

「我當然會再去。」怎可能一筆勾銷,那麼便宜她!

「這哪有省到事?依我看,反而更麻煩。」

「怎麼說?」

「你說過,等仇報完了,就不再去回想過去那段記憶,不去回想家破人亡的慘事,要完完全全重新開始人生,我也支持你這樣做,明明現在就只剩下個司徒百合,她又不懂武,更不難纏,說不定連我這個殘廢去對付她都綽綽有余,你還在遲疑什麼?你對待之前那些仇家可是干淨俐落得很,不玩那種先虐後殺的迂回,對司徒百合卻不相同……我不得不開始擔心,你還得沉浸在仇恨里多久。」冥君定定看著他,見他不說話,冥君倒是笑了,「天涯,你若覺得司徒百合是個女孩,殺姑娘家非君子所為,我很樂意代你出手。」

「你連半點武功都沒有,怎麼出手?推輪椅去撞她嗎?」

「你忘了我這張嘴還有用嗎?我找幾個人去處置她就行了。」君子動口不動手,自從他殘廢得差不多之後,他就以成為君子為己任。

「你知道的,我堅持每一個仇家都必須由我親手手刃,不假他人之手。」

「我只是覺得這回這個仇家特別棘手。」棘手到讓他覺得宮天涯一輩子都報不了仇。

冥君也見過司徒百合幾回,一開始刻意去見她,也是因為宮天涯。

他很好奇,一個無時無刻不讓宮天涯掛在嘴邊叨叨念念的女娃兒生得何種模樣?那時遠遠瞧見她,只覺得她長得清秀可愛、粉粉女敕女敕的,著實不像宮天涯咬牙切齒說著的無情姑娘。但宮天涯又老在他耳邊提及「司徒百合」這名兒,這些年下來,他都快誤以為自己和司徒百合是老朋友——因為他太熟悉她了。當然,關于她的一切,還是宮天涯數落給他听——

說她今天上了紅杏坊去租一大疊的書,書一讀就是整整一天,偏偏她又愛躺在床上讀,將眼都弄壞了。

說她今天晌午在街上胡亂吃了一碗紅糖豆腐腦就當打發午膳,那麼一丁點食物能填飽什麼?塞牙縫都不夠。

說今天她獨身一個姑娘被幾名大漢調戲,若非有人見義勇為,她若被拖到暗巷去該如何是好?他在暗處又急又氣,嘴里說在他沒報完仇之前,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半根寒毛。

說她東說她西的,說到他想不認識司徒百合都難。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人將自己的仇家身世倒背如流?

雖然宮天涯打死不承認他對司徒百合有費神注意過,但他冥君也是有長眼的,他會瞧,瞧見宮天涯的口是心非。

這最後一個仇家,不好應付呵。

「對了,天涯,我想到一個很歹毒的計謀,包管叫司徒百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為她做出來的蠢事負責。」冥君的病瘦容顏染上一股殺意,那抹神秘的光芒帶種算計的味道。

「喔?」宮天涯並沒有露出感興趣的模樣,他應得隨口,擺明了冥君說或不說他都不在意——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听冥君的計謀去做,尤其是什麼「歹毒」的計謀,他打從心里反抗。

「與其費心勞神地思索如何將她再逮回來,不如讓她不得不留在你身邊,你也可以慢慢想著如何折磨她,愛想多久就想多久,我也可以幫忙你凌虐她,像是端熱茶過來時故意打翻托盤讓她被茶水燙到啦,還是安排一個壞心眼的丫鬟跟在她身邊,三不五時就偷擰她的大腿或是賞她冷飯冷菜——」

「不得不留在我身邊?」宮天涯只听到這句重點,後頭的那串凌虐,他真的當做沒听見,也因為這句話,他終于專心听冥君說下去。

「你上司徒家去提親,將她娶回來,她還跑得掉嗎?」冥君嘿嘿地笑,壞透了。

提親?娶她?

「只要她成了宮家人,進了宮家門,我們就能惡整她。當然,我不是要你委屈自己娶她,娶人只是幌子,至于娶進來之後要將她當成什麼身分都隨你高興,了不起賞她個小賤婢當當,每天叫她洗全府人的衣裳,沒洗完就不許她吃飯,洗完衣,順便將全府的地刷洗清淨,沒刷完就將她關在柴房——」

冥君說著一長串虐人方法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宮天涯排除在耳外,他說得再多,宮天涯半個字也沒听全,他腦子里存在的全是——

提親?娶她?

這個念頭重重敲入腦海,他非但不排斥,竟然還……覺得這主意真好!

娶她,讓她成為宮家人,讓她不得不留在他身邊,听起來令他好雀躍,也好期待。

「這是很好的復仇方式,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瞧瞧听見這個消息時,她臉上表情會有多有趣。」宮天涯眼前沒有銅鏡,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正欣喜笑著,那樣的笑容絕對無關仇恨。

「那,我們還等什麼?」

「提親?」

司徒百合的小臉從微微撒開的書籍後頭露出來,困惑的模樣仿佛不懂為何府里的小婢女會突然在她耳邊冒出這個詞兒。眨眨看書看到迷蒙的眸子,她又藏回畫冊後,繼續中斷的段落。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反正蘭哥會替我應付。」司徒百合的俏顏又藏回書後,被書皮上印制的《縛綁王爺》給擋住。

從她及笄以來,上門提親的人,她十根指頭都不夠數了。她在城里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小美人,芳齡甫滿十二時就有不少人搶著要先將她給預訂下來當娘子,隨著這些年的出落成長,提親愈發頻繁,有啥好吃驚的?

「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敝,只是最近府里很閑,沒啥能嗑牙的事。」打從前些日子蘭爺將一戒找回府里,府里熱熱鬧鬧一陣子,現在倒也風平浪靜,難得有人上門提親,讓府里下人又有話來聊,所以小丫鬟才會這麼亢奮,結果被提親的那方態度無謂,要嗑牙也嗑不出啥樂趣。

「小姐說得對,蘭爺定會替你推掉這回親事的。」小丫鬟替司徒百合斟茶,擺布甜品。

「是呀,蘭哥比我還要挑,他疼我,不會隨隨便便替我允諾什麼親事,那些人又要自討沒趣了。」人說長兄如父,又說婚姻大事由父母作主,全權丟給蘭哥就好,若蘭哥允了哪門親事,八成是那上門提親主人條件真挑不出半分缺點,她也無話可說。

「不是,是這回上門提親的人,那張臉怪可怕的,有一道好長好長的疤,從這里一直劃到那里哩,看了好嚇人。」小丫鬟拿她自個兒的臉比畫,那條無形長疤就從眉間直直比到顎下,「光瞧那張破相的臉,蘭爺就不會允。小姐模樣生得這麼好,要是許配給他,那才真叫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所以大概要不了多久,蘭爺就會讓對方滾出去。

司徒百合執書的手頓了頓,極其緩慢地放下《縛綁王爺》,水眸瞠得又圓又大。

破相長疤?

她腦子里立刻浮現一張不苟言笑的冷顏。

破相長疤?!

「小姐?你去哪兒?」小丫鬟被司徒百合猛然甩開書的動作給嚇到,提著裙擺想追上她,奈何司徒百合跑得恁快,才一眨眼就奔向前廳,追也追不上。

當真是他嗎?他為什麼會上門來提親?

他……喜愛她嗎?

轉念一想,不,他不喜愛她,要是真上門求親,為的也不會是好事……她可沒忘記,他和她的梁子結得可深可堅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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